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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不哼先生道:“那么恐怕眼下就是个悲惨的局面?”

  战飞羽道:“我虽然早就知道,可是总觉着对我不像!”

  涂淋暴烈烈的道:“战飞羽,你是个大言不惭的狂徒!”

  战飞羽道:“那是有事实作后盾的,涂淋!”

  涂淋怒叱:“吹牛!”

  战飞羽道:“我完整的在你面前,你那三庄主负了伤!那难道是假的!”

  涂淋道:“我马上就可以证明那是假的——”

  ◎七十三、不哼、炸香、乐乐会

  战飞羽挪揄的,冷酷的,极端不屑的道:“涂淋,你是只会用嘴巴狂吠的吗?”

  忽的一声,疾劲的拳风,如奔雷闪电,似怒涛排空,挟着澎湃的威势,直捣向战飞羽的胸前。

  凛烈的虎吼道:“战飞羽,你就尝尝滋味!”

  倏然挥臂反掌,一溜苍白精光,如同磁石引铁,疾劲的狂飚,“奔雷拳风”勃然兜旋,滴溜溜的当地打了几转,消息无形。

  战飞羽冷嗤道:“滋味不过如此!软绵绵的毫无气势!”

  若说“奔雷拳”毫无气势,也只有战飞羽能够讲这种话,换个人,定然被误为是疯子,是傻瓜,要不也一定被认为是“梦话”!

  反掌之间解了攻势,江可亨心底里直犯嘀咕,以二人字出手之势,他对“江可利”的受伤,认为是没有问题了!如今,是怎样处理眼前的局势!

  不哼先生芮守愚,低低的道:“庄主,不能讲规矩了!”

  战飞羽斜凝着他,冷冷地道:“对!讲规矩,只有吃亏,二位,还等什么?”

  不哼先生芮守愚道:“战飞羽,你是向我们俩挑战吗?”

  战飞羽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江可亨道:“战飞羽,你横得离了谱!”

  酷毒的,战飞羽道:“对你们算不是什么!”

  不哼先生芮守愚道:“战飞羽,你记住了!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冷烈,战飞羽道:“不用找借口,假仁义了!战某人在江湖上,还未曾让人不称心如意的!”

  涂淋道:“庄主!你们听听,这小子狂到什么程度,还有什么可说的,还同他啰嗦什么?做了他算了!”

  嗤之以鼻,战飞羽道:“涂淋,你是个地地道道的装了一肚子青草的大草包,你也是个满嘴胡柴,狗仗人势的腿子货色?”

  江可亨一摆手,示意气得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的涂淋,暂且稍安勿动。

  涂淋的脸上,青筋暴露,眼珠子直勾勾的像要喷出火来,嘴唇牵动腮肉,颤微微的跳动不停,胸间起伏,强忍着怒气,“咯嘣”一声,咽下了一口浓痰粗气,一跺脚,扭转身,“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痰,似才泄了气般的迈前几步与江可亨、芮守愚站在一排。

  江可亨,强作平静,道:“战飞羽,我们知道你在江湖中的地位,当然也听说过你的为人行事,独来独往惯了的人,一旦有了约束,其实也不算什么约束,只不过是对一个组合信守一个誓约就是了!对你,初期可能不惯,然而,当你体会得到它的好处以后,你会认为那是值得信守的一点点约束,所以,我倒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一个人的力量,总是较一个组合的力量,要轻得多的!我们之间,既没嫌隙,更无仇怨,你何不仔细衡量衡量,参与我们,与跟我们为敌这两方面的利害关系,作一抉择,然后再作决定?你的决定不是稍为仓促了点吗?”

  战飞羽冷冷的道:“我与贵组合没有嫌隙,没有怨,也没有仇,二庄主你说的,对吗?”

  江可亨坚定的点点头。

  战飞羽道:“既然如此,我参不参与贵组合,这有什么利害?可以值得我来衡量、决定的呢?”

  江可亨一怔后,突然笑道:“但你可莫忘了!我们之间没有嫌隙,没有怨仇,那只是你个人同我们整个组合来讲,你莫忘了你与我们老三,总还是有点儿过节的!”

  战飞羽,毫不为意的道:“那是我同他个人的事,随时准备他讨还去,二庄主就带个信,约定一月后去贵庄拜访的,他不向我讨还过节,我也自动投上门去,你满意吗?”

  江可亨沉沉的道:“战飞羽,你难道忘了?我们是一母同胞,血肉相连的弟兄!”

  战飞羽笑道:“岂止没忘,很知道这种情形下,是不得不向你二庄主有所交代,所以才作了决定,任由二庄主同二位有何指教,战某人均一并接着,绝不使你失望就是了!”

  江可亨道:“所以,我可要你仔细衡量衡量!”

  战飞羽道:“衡量什么?二庄主,衡量三位携手之下,我能否接住?抑是衡量我不敌三位联手的后果?是降是逃?抑是敌得三位联手后的是杀?是辱?”

  强忍愤怒,江可亨道:“我是说你此举不啻是与游云庄为敌!”

  战飞羽点点头道:“在我同贵兄弟江可利动手时,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那是因为他是以‘庄主,的身份,同我对面的,我既然敢与他这‘一庄之主’对上了手,你想,我会不会顾虑到与他动手,即是与全庄为敌的问题?”

  江可亨一怔!心忖!这不是白费力气,人家根本就是要与“游云庄”为敌?自己的劝说,岂不是对牛弹琴?

  倏而,江可亨想到了个问题!正容道:“战朋友有些豪气,使江某人甚为佩服,只是江某人自付,与朋友你向来是毫无瓜葛,何以朋友对我游云庄如此的敌视?”

  从战大侠到战飞羽,到战朋友,称呼随语气的变换而变换,战飞羽对这位面前的二庄主江可亨,与他的三弟江可利一比,得到了一个认识,面前的老二,远较那老三狡诈而阴狠的多,从他这种处事反复无常,软硬兼施,时拉时放,与对人的有威有情,用势用理的方法上,可以看得出,他是个较为懂得“利害”注重现实的江湖人物。

  战飞羽一生行事,最是见不得这种人,打心底里就有一股厌恶感!

  冷凛地,豪不容情的,战飞羽道:“你何不问问你们三庄主!”

  江可亨道:“问他与问你是一远一近,利弊自现!难道你还不敢告诉我?”

  酷厉地,战飞羽道:“你们是三兄弟,一母所生,对的,血肉相连的,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同你讲也是一样的,对吗?江可亨,江二庄主?”

  江可亨心底一紧,颜色倏变,斩绝的道:“战飞羽,你说对了!有什么话,说出来,老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轻蔑地,战飞羽道:“假若你同你们三庄主一样,那恐怕是要我失望了!”

  不哼先生芮守愚,冷冷地道:“一直用嘴皮子当武器,战飞羽,你该换个名字!将神手无相,改为‘铁口无稽’才对!”

  略一转念,战飞羽道:“你记住,芮守愚,你虽然是以不哼之名,在江湖中久享盛誉,我可知道,你是个装满了一肚坏水的胚子,江可亨出来,有你一分,就认明了你俩人是沆涩一气,狼狈为奸的一对,而那个性如奔雷,拳并不符实的奔雷手涂淋,受了你一辈子的支使,染满了血腥,全身酷厉狠毒的窝囊腥气,都是你暗中支点,窜弄出来的,就是今天碰不上你,终有一天,我也会碰碰你的,所以,你记住的是动了手,第一个倒霉的将是你这个永远躲在暗里的狐狸,而不是那一勇的匹夫!”

  气极的暴笑,不哼先生芮守愚道:“天涯若比邻,海内存知己,战飞羽,你真是我老人家肚子里的酒虫,来来来,我们干脆点,何不现在就亲近亲近,何必等呢!”

  战飞羽狠厉的道:“是你们要等的,是你的主子要等的,是不?芮守愚?你虽然在暗中使坏,但我知道,轮不到你做决

  江可亨,一挡前进的不哼先生道:“芮兄等一等,让他说出理由来!”

  不屑地,战飞羽向不哼先生道:“如何?决定的不是你,对吧!”

  江可亨突地道:“战飞羽,希望你自尊你的令名,莫尽作些挑拨离间的卑鄙无耻之事。”

  突地仰天大笑,笑声中一股抑郁甚久的狠毒恨意,突发而出,笑声,如死了丈夫的孀妇孤儿,遭族人欺压的那种不平主意!小儿遭不白之冤,无处申述的恨意,更像急了的狮虎将猎人围圈的咆哮,幼猿丧母,老猴丧子的那种悲凄,直震得仁人心惊肉跳。

  崔太平倏然出现了!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战飞羽。面上一股特异神色,手藏在背后,紧握着,似有所待!

  笑停,战飞羽向江可亨道:“江可亨,游云庄以招待江湖朋友进庄周到,而享盛名,可是去过游云庄的人,虽人人称羡,然而对你们的真实内情,却都讳莫如深,相反地,那些进去不出来的,也大有人在,出来的,不是已变为你们游云庄的一份子,就是遭到了他自己羞于启齿的事,相信你不会不承认这是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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