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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蓦地——

  在战飞羽停身的四周,突然出现了十余个紫色身影,每个人手上,都倒持着一支兵刃!

  这十余人面貌不同,身材不一,但却有一个共同之处,衣色一致,都是骷髅鬼使的特别标帜,一色的紫色劲装,鬼使与煞使的不同处,即在服式不一,与蒙面不蒙面之分,鬼使是骷髅帮的心腹,煞使是骷髅帮胁迫的武林成名人物,然而,在艺业方面,却分不出高下,一者是黑道枭雄,自愿投效,一者是无心之错,为其胁迫的正派人物。

  战飞羽打量打量四周,蓦地向一个脑满肠肥,目光如炬的可憎人物道:“黑山熊康慷,竟然也为骷髅帮效力,这倒新鲜,阁下,是单打独斗,抑是群殴?来吧!别耽搁时间,打发了你们,好同无耻算总帐。”

  “哈哈……”

  “哈哈……”

  “做梦……”

  十余人齐齐仰天大笑,战飞羽冷寞的眸瞳,扫射一周,笑声随目光而止。

  黑山熊康慷,幸灾乐祸地道:“战飞羽,你他妈的在做梦!你想同我们总座斗技,还差那么一截,告诉你,你不但走不出这座魔林,就算你命长,能出得了这座魔林,也赶不上我们总座,就是赶得上,也只有送死的份!因为,你即使出去也是一个半死的人,你能是我们总座的对手吗?”

  神色一怔,战飞羽冷冷地道:“康慷,你是说无耻他不在这儿?他要你们在这儿送命?他却逃走了?”

  康慷哈哈道:“送命?谁送谁的命?战飞羽不错,我们是来送你的命的,苗花娘,武当四剑没伤了你,毒血豺的毒可中上你的肩胛,你已是半个活人半边身子了,你瞪大眼睛看看,在场哪一位不能同你斗上一个回合?喏喏!半天鹰半天空雷氏兄弟,九派四鬼,关中七豪,加上我,十四个人招呼不了你吗?总座他还用着逃命吗?笑话!快死的人了。告诉你,总座去你来的地方了,那儿不是还有我们的一个叛徒吗?现在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恐怕正在活受罪呢?战飞羽,战大侠!你明白了吧!你差得远呢!”

  好奇的战飞羽道:“此处尚有一个古怪老人,康慷你见过吗?知道吗?我看无耻不会告诉你,嘿!算了!”

  得意的一笑,黑山熊康慷道:“你问别人,可能不知道,你是说那个只有一只人手的干老头子是不?哼!他现在恐怕在他那窝子里挺尸呢?”

  心情大放,战飞羽暗暗舒一口气,道:“那么我现在就去看看!”

  黑山熊勃然大怒道:“战飞羽,看看!你他妈的没打发我们,就想走吗?有这么容易吗?”

  紫云猝翻,鬼影倏展,如一蓬流光,如一团旋风,战飞羽身形,陇然闪射飞绕,或一种狂卷飞行的巨风,苍白的光芒成一缕光弧,划向十余人的立身之处!

  惊呼惨号,慌乱如狼奔豕突,刹时间骨腾肉飞,此起彼落!

  紫影倏敛,倚着树干,张着大口,胸前一道尺许长的血口子,汩汩流窜鲜血的黑山熊,瞪着一只惊悸的大眼,望着面前潇洒的战飞羽,疑惑地,真以为是在梦中。

  就那么一瞬间,白芒倏现,紫影飘闪,一个圆弧,一道光圈过处,就如同阎王拘命使者杀的,十四个人倒下了六对半,只剩他这么一个血流如注,倚树而立的重伤之人,战飞羽,这武林盛传的强者,竟然是快得使人眼花,强得出乎意料,黑山熊嗒然若丧,双目一闭,气喘如牛,停半晌后,始艰苦的道:“战飞羽!你行,你也够狠……”

  头一低,肥胖的躯身,就如同一头死猪,躺倒粗树之下。

  战飞羽环扫四周一眼,突地展动身形,来至一处由五株组可合围的古树人,枝干虬结,紧密连接而成的一座天然树屋之下!

  仰脸望去,树屋有门有窗,天然枝帘晃动中,灯影摇动,隐隐自树屋中传出了喁喁人声。

  声甫入耳,战飞羽业已面露喜容,跃身而起,穿帘而入,灯影忽灭倏明。

  树屋中一声惊恐的叱声道:“是你?”

  ◎二十八、树屋、祥如、茅屋渗

  魔林天然树屋中,灯光倏暗又明,突然传出了一声恨怒惊栗的呼叫道:“是你……”

  哈哈,战飞羽道:“不错,是我,想不到吧,无厌郎中,假头假脑袋,吓不昏战飞羽,同样的毒物邪人亦奈何不了我战飞羽!”

  无厌郎中微微一声冷笑,掉头不语!

  这是座六棵巨树连续而成的天然屋树,二棵一排,向后延伸,中间两棵处,自然的将树屋隔成了前后两间,树帘隐约间,屋里似乎有人躺卧,外间除了无厌郎中外,尚有二人,却是那被骷髅帮用做钓饵,引来战飞羽的华驼与钟魁。

  战飞羽人屋后,顿时引起了与无厌郎中之间的紧张气氛,一旁的华驼,却适时接口道:“战老弟,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有一事,难以解决,你对此亦非外人,何不坐下来。”

  钟魁接道:“臭驼子,你讲了些什么,就这样没头没脑的谁能听得懂?说你糊涂,你偏偏以为聪明,不会讲话,就坐在一边风凉,你不讲话,别人不会说你是哑巴驼小子的!”

  华驼瞪他一眼,强忍着未发作,钟魁根本不理他那个碴儿,转向战飞羽道:“战老弟,坐下休息,别这样剑拔弩张的,弄得人浑身发毛,喏喏喏,若非这郎中,对于替屋子里那位独臂老兄解除新中奇毒的方法着了迷,我同驼子,早已成了无耻的刀下之鬼,若非他力争要我二人同他共研解毒之方,他立刻可就不是假头假脑了……”

  战飞羽一听到此处,突地抱拳向无厌郎中道:“不知者不罪,战飞羽在此谢罪!”

  战飞羽勇于认错光明磊落行为,顿使无厌郎中手足无措,尴尬的不知如何应付,一时之间脸上似乎转不过来,钟魁适时哈哈一笑道:“本来,话已讲明,我们谈正经的,臭驼于,你将你同郎中会见经过讲讲给战老弟听吧!”

  华驼子双眉一耸,驼峰一凸,扭头道:“有个能说会道的辩士,还用得着我这个笨嘴笨舌的再啰嗦了吗?你就谈吧!”

  钟魁突地一笑道:“噢!怎么拿矫啊!这屋子里可不是你一个人懂得医道,撇什么清,摆什么臭架子!你那一套唬一唬我可以,在郎中面前嘛,我看高明不到哪里去……”

  战飞羽一看气死鬼钟魁的老毛病已犯了,刚由他调和了的气氛,又有点火药味儿,赶紧笑笑道:“请问华前辈,到底情况如何?何不告诉在下,以释心中之疑。”

  钟魁怒哼一声,自顾自的生闷气去了,华驼子不好违逆战飞羽之意,轻咳一声道:“我们与战老弟等分手,走到第二天,碰到了无耻,请我我们到了这里……”

  钟魁轻哼一声,怒道:“那种谈法,早三天我姓钟的不剥他层皮也定要削他块肉下来!”

  看来是不甚礼貌,华驼子不置可否的继续道:“来此以后,无厌一见是我们就与无耻起了争执,无耻要坚持杀我俩来诱你前来,无厌则坚持要研究此处主人独臂老兄的解毒之法,需我们共同工作,二人争执不下,最后无厌就以假头拦你,效用一样,并见说你能使此处主人中毒而不能解,有朝一日你被人暗中下了此毒又将如何?打动无耻之心,这才将我们送来此处……”

  战飞羽道:“不知解毒之方可已研究成功与否?”

  钟魁接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方子倒是有了,奈药引难求何!”

  华驼于不屑的道:“就你说得文绘绘的,也不怕拽下大腿来!”

  笑笑,战飞羽道:“此中门道,略知一二,何不说来听听!”

  华驼子向无厌道:“郎中,你说吧,方子是你想出来的,老朽可不便掠美。”

  无厌道:“若非华驼子一句以毒攻毒,我也想不出此方来,普通的几样毒物,如同宫尿、蝎子尾、蜈蚣嘴、毒蜂针,我随身尚有,只是药引实在难求……”

  说至此处,战飞羽心付,丁元一已将他身上的零碎,搜括殆尽,谁知他还有,看来无厌实在不愧计谋深沉之士,正是“狡兔犹有三窟”,何况此一江湖人物?

  战飞羽这种想法,钟魁天性嘴巴刻毒,接道:“你不是让元兄将瓶瓶罐罐,搜了个光吗?怎地还有?”这真是俗语说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战飞羽只是暗叫糟糕,华驼子却已怒哼出声!

  钟魁话出口,已知不妥,尴尬的望着无厌郎中,满面歉意。

  无厌郎中反而洒脱的道:“钟老兄!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种人行走江湖,树敌又多,能不为自己余留条后路?”

  钟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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