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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惊惧的目光,颤抖的神韵,都在一次痉挛里,坠着虚弱的身体跌落丛树之中,咬牙切齿的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这个杂种,有种就给老子再来一招!”

  冷寞已极,战飞羽撇撇嘴角,轻蔑的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我战飞羽在江湖上对待敌人的规矩,无耻公子你会慢慢流血而死,我向来做事彻底,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寂寞的听血流脉跳,我会守着你!”

  心悸变成愤怒,扬掌向天灵击去,无耻公子的手臂甫起,突感全身一麻,战飞羽只那么轻松地遥遥一指,无耻公子常少岩即感全身虚软无力。

  “啪”的一声,如普通人,毫无两样,打在自己脑袋上,微微生疼。

  战飞羽道:“你不能动了,想撞死自己却不行,你必须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可以咽下最后一口气,结束你这丑恶的一生!无耻公子,这就是你丑恶的报应!”

  无耻公子常少岩,无助的道:“你好狠!”

  ◎二十四、阴险、诡橘、幻无耻

  店东正在收拾破碎的桌椅,门口出现了二人,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

  一个是位身躯肥硕的胖头陀,长发披肩,额上一道雪光灿灿的暗箍,箍下压着两道浓得似刷子似的长黑眉毛,铜铃眼,蒜头鼻,一张大嘴,怕不一口可以吞下两个馒头,络腮胡子,倒是剃得精光,粗粗的胡根,露出了暴突的青块,根根见肉,两条肥腿,明明高大粗壮,也因身体的肥胖,而显得粗短。

  另一个乃是一个清秀的道人,高高的道髻,一身蓝色道袍,五络长髯看来真是飘飘如仙,只可惜那一股游动不定的眼光,却破坏了他这一身仙气。

  头陀的腰中,鼓囊囊的一支黄绫包袱,圆圆的,显然是盛装着一对奇形兵刃,看来像是铜钱。

  清秀道人,却只见肩头马尾飘垂,“拂尘”可能正是他的护身法宝。

  铜铃眼瞪视店中的每一处角落,就如同搜贼的官差,头陀丝毫都不漏,看得非常的仔细!当他看到了那具犹自躺卧地上的。‘一刀绝命”谢八块的尸身时,不由得回顾身侧的清秀道人一眼!

  清秀道人面无表情,但却自双目中流露出一种狡黠至极的流光。

  头陀蓦的开口,假装斯文的,粗哑的道:“店家……”

  声尚未完,店家蓦然震惊,扭身望向二人,不由得自心底里发毛!心中一犯嘀咕,暗忖,这是哪辈子的霉运,怎么今天来的都是些凶神恶煞般的人物!

  想归想,人却尽快的笑脸相迎着道:“啊!大师父,有何吩咐……”

  头陀一指尸身道:“此人是何人所杀?”

  店东陪笑道:“不瞒大师父,我不知道杀人的姓名,不过我知道他们后山去了!”

  清秀道人突道:“去后山干什么?”

  店东道:“是和另两人去的!”

  眉头一皱,清秀道人道:“没头没脑的,你从头讲讲看!”

  店东于是将所知的断断续续讲了!

  铜铃眼一瞪,头陀道:“你听到其中一人是姓战的吗?”

  店东点点头!

  铜铃眼精光倏射,望向老道道:“老道,看来机会到了!”

  老道摇头道:“你说此人并不是那姓战的杀的是吗?那是谁?他姓什么?什么长相?”

  店东道:“就是那位年轻客官,听说是姓什么来……啊!好像姓丁?”

  “姓丁?年轻人?是谁?”

  陀头与老道,同时叫了起来!

  适时,门口又现二人!

  赫然竟是那“武林二怪”“治死人”华驼与“气死鬼”钟魁。

  头陀一见二人,蓦的嘿嘿连声冷笑。

  气死鬼钟魁,打眼看了二人一眼,突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道:“嘿嘿,晦气,晦气!”

  头陀冷哼一声道:“耍嘴皮子的王八羔子,不用来那一套,没有用处的,十来年了,我们冤家路窄,划个道儿吧!”

  华驼子看了头陀与老道一眼,驼峰一耸,向气死鬼钟魁,做了个没奈何的表情,两手一摊,双肩一耸。

  嘿!那副德性,直看得店家想笑,却也不敢,因为他那动作,浩脱脱像极了乌龟缩颈!

  老道清一清喉咙,斯文的道:“华驼子,缩头乌龟像也解决不了问题,不用做出那种滑稽的熊像,今天我们是不了不散,怎么样,可有异议?”

  冷冷一哼,钟魁道:“登徒老道你不用急,等会总叫你满意就是了,看那块臭料,似乎是和你们同道的,放在这里,你们不感兔死狐悲吗?你不去给他念念经超渡超渡?”

  头陀接道:“不用啦,等一会儿,连你二位一起吧!”

  摇摇头钟魁道:“你身上的疤十多年来大概是不痛了,所以又使你发痒,想再增加点记号是不?假头陀?”

  铜铃眼倏放毒光,狠恶的道:“妈拉巴子的姓钟的卖嘴皮子的混蛋王八羔子,我操你奶奶,老子正要你赔偿十年前的那一家伙,你不用穷嘟嚷!今天要不叫你去阎王爷那儿报到,老子就不姓佟!”

  钟魁悠闲的道:“狗走遍天下吃屎,十年后还不是老样,我老人家不过想省点力气,你把那小子的臭皮囊处理了,就省得我多一件事,你既不愿,那么说不得我老人家就多费一次手脚,多挖个坑罢了!”

  老道突的一瞪流光眼道:“姓钟的,你是光说不练吗?”

  华驼子此时开口道:“你们这两块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想怎么样,哪方面进步了,你们就拣那有出息的,有便宜可赚的挑吧!”

  骂咧咧的,余怒未息的头陀道:“来来来,姓钟的,让佟老子先超渡超渡你!”

  流光眼一耀,老道说道:“好家伙你慢点,我还有句活要问!”

  又冷冷的向华驼子道:“一清听说此处有战飞羽的尸首,看一刀绝命谢八块的样子,恐怕是传言错了,臭驼子,战飞羽可是你救的?谢老八是姓战的杀的吗?”

  挺一挺驼峰,华驼子昂声道:“不错,除了我这治死人,没人能从阎王爷那儿夺他的命回来,是不是他杀了谢老八,这就得问你了!”

  老道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驼道:“你先来这里都不知道吗?那你问我,我不问你问谁?你说!”

  老道哑口无言,稍停道:“有个姓丁的年轻人……”

  话尚未完气死鬼钟魁接道:“谢老八死在姓丁的年轻人手上,那可是不冤,就凭他吗?两个还差不多!”

  头陀“呸”的一声,吐了口黄痰,大声道:“什么东西,两个还差不多,你叫那小子出来,让俺老子宰给你看!”

  冷哼一声,华驼道:“佟子豪,你记着,只要你还能够活着,你到丁家堡去指名找丁元一,就会如愿,记住啊!”

  头陀佟子豪道:“那么就收拾了你俩,再去丁家堡也不迟,丁家堡没什么可以威吓老子的,哼!”

  “呛嘟嘟”一声铜震,一对黄灿灿的铜钹,分握手中,佟子豪面向钟魁道:“姓钟的,还是我们两个捉对厮,放马过来吧!”

  钟魁笑笑道:“十余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长进,佟子豪,还是以前一样的火烧燎毛的毛躁脾气,手上还是那么一对破铜钱,你想想还配在我老人家面前逞能么?”

  一派教训的口吻,气死鬼钟魁的那副劲儿,直看得头陀一愣一愣的,旋即回味过来了他话中的含意,蓦的大怒,佟子豪吼道:“钟魁,你他奶奶的少在你佟老子面前占便宜,你要是怕老子动家伙,说!你想怎么样?只要你说得出来,点得出名堂,佟老子十八般武艺,没有不奉陪的”,说啊!姓钟的,你他妈的是哑巴?”

  钟魁高大的身形突然一挺,似是长高了不少,威严的道:“就凭你这副臭嘴,你也该得点教训,来吧;既然你没什么出息,还是老样子,你就玩一套给我老人家看!”

  “呛”的一声,双钹合并扣拢,唰的一声放于囊中,怒形于色,道:“不用钹,佟老子也照样招呼你!”

  踏前一步,肥厚粗短的双掌合拢,猛然翻转,一股排山倒海的疾风,击向钟魁!

  脚蹬身旋,倏然暴退五尺,掌风挟怒浪排空之势,将店中桌椅,连连击翻,齐齐挤落一边,空出好大的一块空场,佟子豪须发俱张,怒瞪钟魁道:“狗娘养的,你是属老鼠的?见人就逃?”

  怒叱一声,钟魁道:“佟子豪,你要为你那张臭嘴,付出无比的代价,记住了,我要打落你满嘴的狗牙,割断你的长舌,让你现世现报到凄惨的苦痛,求生不可,求死不能。”

  佟子豪络腮胡戟张,吼道:“那要看你的能力,还要看看你有没有种!”

  威凛的,钟魁道:“过来,让出那边的位置,给他们,到这里来试试活报应的现世报灵不灵?”

  腾身而起,旋风般暴卷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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