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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戈凉悍然的道:“哪一边也不站,我站在我的良心、我的武士尊严这一边!”

  “巨灵王”林冠厉声道:“姓戈的,你是想帮着姓战的找我‘五兽王’的岔了?”

  戈凉强硬的道:“如果你这样以为,我也决不勉强,更不解释!”

  “人豹王”盂逸帆怪叫道:“便加上你,就以为能叫我们含糊?”

  戈凉重重的道:“莫非各位以为凭‘五兽王’的招牌就能叫我姓戈的含糊?”

  “黑虎王”杜昌粗声道:“戈凉,你江湖跑了这么些年,莫非反倒跑回头了?哪有如此敌友不分,含混恩仇的道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戈凉严峻的道:“半点也不可笑,如果照你们这样罔论道义的尊严胡干一气,这才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羞辱加上天大的失本失份!”

  三个“天大”,说得“五兽玉”俱不由面面相觊,好半晌没反上一句话来!

  邵一山憋住了气,悻悻的道:“那么,你就这么算了?”

  戈凉冷漠的道:“我并没有说‘就这么算了’!”

  邵一山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的道:“既是不算,你到底要怎么办?”

  戈凉干脆的道:“等战飞羽的伤治好,彼此在公平的原则下逐一决战!”

  呆了呆,邵一山惊道:“这……这简直是愚蠢,是疯狂!”

  刚烈的一笑,戈凉道:“或者是愚蠢,或者是疯狂,但至少无愧于我的人格,无愧于我的自尊,胜我胜的光彩,败也败得甘心,却不要这等于剽窃而来的成功!”

  邵一山膛目结舌了俄顷,又十分恼怒的道:“如果我们不答应?”

  戈凉的语声阴寒如冰:“那么,你们就在逼我去做我所不愿做的事了!”

  杜昌吼道:“说得明白点!”

  深陷的眸瞳在火把的光芒反映下,仿佛闪动着血漓漓的赤辉,戈凉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道:“我明确的告诉各位,如果你们必要在战飞羽眼前的伤痛险恶情况下加害于他,就是迫我站在他的一边阻止各位这样的狂悻妄行!”

  邵一山厉烈的道:“戈凉,你居然如此敌友不分,为虎作伥?”

  冷冷的,戈凉道:“大家把话说清楚,各位与我,只是昔年见过两面,无恩无怨,非敌非友,我为的是一点武林道义,护的是一点人性尊严,我同战飞羽更无交往,反而正有纠葛未了,我没有替他卖命的理由,但是,我却不能容许列位这种卑劣恶行在我眼皮底下发生,休说是各位,我的亲兄弟也一样不行!”

  邵一山满头自发蓬竖,他凶暴的吼道:“你是存心与‘五兽王,作对了?”

  戈凉酷厉的道:“设若各位定要乘人之危——不错!”

  杜昌叫道:“姓戈的,你唬不住我们!”

  哼了哼,戈凉道:“这话实在幼稚,莫非列位便唬得住我?”

  “巨灵王”林冠高喊道:“大哥,我们连姓戈的一起放倒!”

  戈凉大喝如雷:“不上来动手的就是杂种!”

  陡然间,林冠跃起九尺,一团黑云般猛的压向了戈凉!

  戈凉的动作更快,只见他一道流光般暴闪而上,两人的身形石火一现,交相擦过,戈凉一连串十个跟头落回原地,林冠却几乎是摔跌下来的,他踉踉跄跄出了好几步,方才勉强站稳。

  火把的映照下,这位“巨灵王”的脖头上赫然浮现了五道紫红的指痕!

  “他奶奶的!”

  杜昌狂吼一声,往上便扑,但是,他身形甫动,已被一侧的“白猿王”邵一山猛力拉住,往回带了这位“黑虎王”两个旋转!瞑目切齿的杜昌大喊道:“姓戈的欺人大甚,我们莫非就干瞪着眼受气?”

  邵一山沉浑的道:“你不用管,由我来作主!”

  杜昌跺脚道:“大哥……”

  勃然大怒,邵一山吼道:“住嘴,你想造反么?”

  “刁狼王”胡进与“人豹王”孟逸帆两人,急忙上前来将杜昌拉扯了下去,一面好言好语的劝解着他们这位性烈如虎的二阿哥……

  面对戈凉,邵一山僵冷的道:“姓戈的,你的手段也未免太狠了点吧?一动上手便施用‘恶鬼爪’!”

  戈凉阴沉的道:“谁先出手?我有权用我自认得体的方式自卫!”

  邵一山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做法——对战飞羽?”

  戈凉道:“用我方才所说的法子!”

  圆大的鼻孔倏张,脸上粗糙的肌肉紧绷,邵一山呼吸急迫的道:“你非要这样不可?”

  戈凉蓄聚全身功力,随时待发:“无可妥协!”

  邵一山愤怒的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养虎为患!”

  戈凉不退让的道:“即使因此而死,也死得心安!”

  窒了窒,邵一山似有些泄气:“你不再考虑?”

  戈凉的声音有如根紧扯的弦:“不!”

  沉默了一会,邵一山道:“但是,我们与姓战的之间这段梁子,你又如何向我们交待?”

  戈凉道:“我并没有阻止你们向战飞羽寻仇,只是我反对在此等状况之下,向他寻仇而已!”

  邵一山懊恼的道:“等他养好了伤,姑不论我们是否吃亏占便宜的问题,万一他逃走了,我们又到哪里找他去?谁又来负这个后果责任?”

  戈凉一挺胸道:“姓战的决不会逃走!”

  邵一山怒道:“你怎么知道?”

  戈凉缓缓的道:“我精于相人,也熟知某类人是某类的性格——战飞羽同我一样,是个真正的武士,他崇尚忠义,刚烈正直,断非临危退缩之辈!”

  邵一山大声道:“你能保证?”

  用力点头,戈凉道:“能!”

  想了想,邵一山摇头道:“我还是不能相信,我们不愿留下后患……”

  突然,戈凉道:“那你们就跟我一起回到我的地方去,与我一同监视战飞羽,直到他的伤势痊愈之后,再和他公平的决斗!”

  邵一山有些意外,他迟疑的道:“这个……”

  戈凉紧接着道:“只有这条路可行——邵一山,你们既不放心姓战的将来行动,又不肯随同我一起加以监视,如此的畏首畏尾,忧柔寡断,岂是大丈夫的作风?”

  邵一山忙道:“话不是这样说……”

  戈凉迅速的道:“你们是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守待战飞羽伤势痊愈后报仇雪恨呢?还是愿意异日提心吊胆的等着他来找你们算帐?愿与否,一个字的答复!”

  犹豫了好一阵子,邵一山搓搓手,十分为难的道:“姓战的伤势,需要多久才能治好?”

  戈凉道:“这个,我也不太肯定,或者一月,或者三月,不管久暂,我却认为守候在他身边以待解决问题,总要比诸惴惴期挂于终日要来得爽落!”

  邵一山举棋不定的道:“我们总不能老守在你那里呀……”

  戈凉冷漠的道:“这也是替你们着想,愿与不愿,悉随尊便,我一不是拍你们马屁,二不是嫌白米饭无处消耗,根本不需找寻这些吃力不讨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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