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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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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寿长嘲笑道:“可不是,齐老鬼别的不行,腿可快着呢,我老人家任凭怎么个追赶法,就是追不上,他这一手,倒颇使我们望尘莫及,呵呵呵……” 站在一边的澹台又离,也被引得忍俊不禁了…… 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齐刚最忌讳的,便是他连番几次败在“勿回岛”手下的事,现在卫浪云当面给他抖了出来,田寿长又火上加油的讽中带嘲,齐刚再好的修养也是无可忍受了—— 脸色大变,齐刚厉烈的道:“今日此地,便是,‘皇鼎堡’向‘勿回岛’索取血债的时刻了!” 卫浪云强硬的道:“我们是同一个心思------迟不如早,现在决一死战正好!” 田寿长慢条斯理的道:“姓齐的,你甭在那里咬牙切齿,你吓你哪个爹?‘紫凌宫’覆灭在即,你们三位加上,也不过只是给他们垫个棺材底罢了,管个鸟用?!” “黑龙”俞戎脸容狰狞,他粗厉的道:“田老狗,我们要将你碎尸万段!” 田寿长眼子一翻,道:“去你娘的球,你这个杂种约莫是龟缩了一时,养足了膘,又想来挨剐了?什么东西,这里有你插嘴放屁的地方?” 俞戎额门上青筋暴起,伤痕眨红,他大吼道:“我活劈了你这老狗头!” 田寿长不屑的道:“小杂种,口舌逞强不是英雄,等一下,你要不跑才算好汉!” 一时答不上话,俞戎的一张黑脸立即气成了褚紫! “雕花笛子”公治羊阴冷的道;“田老贼,你不要得意忘形,我们与‘紫凌宫”会合之后,你们的末日也就临头了!” “呸”了一声,田寿长轻蔑的道:“放你娘的屁,你这山羊胡子更不是玩意,狂悖疯颠,痴人说梦,完全一派胡言,昔日 ‘赵家集’,舒老儿的一记,‘大力千斤掌’怎不拍碎你那颗黑心?你他娘活过来了,就以为能够乱放厥词啦?他娘的你还不知道你极有希望再死一遭?” 公冶羊冷森的道:“田老贼,我看要转世投生的是你而不是我!” 田寿长嘿嘿冷笑:“不用急,不用急,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结果——” 齐刚大声道:“无须废话,我们立即行动!” 往前一站,卫浪云凛烈的道:“好极了,你们三个最好一起上,省得麻烦!” 突然,齐刚大喊:“‘紫凌宫’的朋友,凤啸松,你们全听着,我是‘皇鼎堡’的堡主‘邪翼’齐刚,我在风闻各位攻扑‘六顺楼’之际.当即率领我的手下前往助阵,谁知得讯较迟,抵达之时,列位也已移师他去,我们随后跟来,却发现‘勿回岛’与‘六顺楼’的人马互为勾结,正在此处,图谋各位,我们激于义愤,感于不平,愿意放弃利害,冰释前隙,与各位同舟共济,齐御强敌;‘勿回岛’与‘六顺楼’沆瀣一气,我们‘皇鼎堡’便也支持‘紫凌宫’,彼此团结一致,相依相恃,凤啸松,你接受我们与你并肩作战么?” 正在豁死力拼展履尘的凤啸松,心中那般子兴奋与惊喜自是无可言喻的,他巴望都犹有不及,岂有不接受的道理?—面与展履尘周旋,他一边大叫;“齐刚兄,欢迎欢迎,无任盼切之至,各位但助一臂之力,渡过此关.凤某便有天大补报,异日彼此互助互济,平分江山!” 齐刚洪声道:“一言为定!” 凤啸松进退跃飞,挥汗如雨:“一言为定!” 齐刚狂笑道:“我们来了!” 冷哼一声,田寿长道:“有趣有趣,自己死活尚不能顾,两人一弹一唱.居然像小孩子,‘办家家酒’一样分起江山来了!娘的,你们‘平分江山’我们却是干啥吃的?!” 这时—— 齐刚断然叱唱:“俞戎袭展履尘,公冶羊对付卫浪云,田寿长与澹台又离两头老狗由我打发,另外四名狗才也算在我身上!” 潦台又离勃然大怒:“混帐狂夫!” 空中人影倏闪,“黑龙”俞戎掠头飞跃,田寿长身形甫起,“大魔爪”方等拦截.齐刚已凶悍扑至,双袖猛挥,分袭田寿长与潦台又离两人,劲力所至,也涵括了澹台又离的四名护卫! 卫浪云急速倒退,银锤方扬,斜刺里,“落魂斧”史直狠攻而来,眨眼之间,“雕花笛子”公冶羊亦已挥笛身前! “黑龙”俞戎在“皇鼎堡’中,曾为“巨鼎殿”殿主之尊,本领高强,反应快捷,尤其此人的悍勇剽野更是首屈一指,在平素,他独力抵挡展履尘,自然不及甚远,但是,现在展履尘有了一个功力之间相差极微的凤啸松对仗,再加上一个俞戎,便感到极度扯肘,而俞戎在此刻所能发挥的影响力,便断非他单打独斗时的份量可言了! 当然.齐刚的武功虽然强极一时,他却也绝不能同时对抗与他齐名的澹台又离以及几与齐名的田寿长与另外四名硬把子随从,但他的目的却只在做暂进的牵扯,以便腾出空隙来容俞戎协助凤啸松合力格杀展履尘,而只要展履尘一旦败亡,甚至受创,则“紫凌宫”方面军心大振,反败为胜的希望便不可谓不大了,因此,他以一敌六,固然异常吃力,他却仍然咬牙强撑,为的,便是争取这宝贵的一刹时间! 齐刚的用心,田寿长与澹台又离肚中雪亮,也焦急不已,但他们却一时脱不开齐刚的拼死纠缠,齐刚一上手便倾以全力.就和疯狂了一样围着他们狠干! 卫浪云的情形也是相同——“落魂斧”史直、“雕花笛子”公治羊两人简直不要命了,着着歹毒,招招猛辣,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卫浪云屡次退脱,又屡次被两人悍不畏死的截住! 那边,水冰心和“浪里龙”冯宇方才奔向展履尘的左近,便被一名“蓝带子”率领二十余名“紫凌宫”的大汉拼死拦住! 敢情,哪一边也都看出了眼前的形势——一边竭力来援,一边豁命相阻,问题在于彼此间谁能如愿,谁便升高了胜算! 卫浪云的双锤宛如流滚的一对烈日,光芒炫目.掣奔若雷,他方才一口气逼退史直与公冶羊,尚未及撤出身子,这两名强悍的对手又再度拼命围上. 在凤啸松俞戎的全力夹攻下,展履尘虽是功力精湛深厚,却也感到有些捉襟见肘的吃重,如今,他的额门鬓脚,也已见汗,“尺中刀”的闪掠也不及开始那样的凌厉了。 澹台又离那柄“大黄伞”可真给人开了眼界,只见伞面时收时张,尖锐的黄铜伞端在点点繁星似的闪映中,时而幻成溜溜条条的光流,而那旋转挥舞的伞面则有如千百个圆弧的浮沉,千百具磨磐的纵横,一刹时它是一支擎天的笔,一刹时又变化为涵括海岳的罗帐,它所挟带的劲力,呼啸的狂飚,几乎能卷起大地! “六顺楼”楼主的威名果不虚传! 齐刚的两袖如翼,翻飞穿走,其势快捷似电,他绝不恋战,更不犹疑,相对应拮,全是稍沾即走,团团游掠,连多上一式也不拖延,他只求一个目的——缠住敌人,不做任何可能失算的动作! 田寿长的“大魔爪”扣抓扯带,出手犀利,他拼命跟缀着齐刚攻击,但齐刚就是不肯正面对阵,招闪即收,滑油异常,澹台又离有一身绝技,对手却一味闪躲,他那一身本事便无形中威力大减,他的四名护卫也是竭力围堵,却更近不得敌身一—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物,当他采取缠斗赖点的方式,竟也一样的令人棘手. 这便合了一句俗话——“打不起,躲得起”,齐刚就这样在六名强大对手的六样兵刃中窜走飞翻,仿佛一条有形无实的鬼影子一般! 现在,展履尘的呼吸更形急促,情势越见不妙,展履尘也十分吃力,而俞戎却在喘息吁吁中更豁命般一着狠似一着的拼死扑击了! 卫浪云的旧创对他仍有不小的影响,此刻,他已觉得十分疲乏,腿股受伤的部位,扯起了一阵撕裂火炙的抽痛,这种痛苦,就好像什么东西在抓揭着他的肌骨一样,刺裂的痛,使他忍不住时而混身起着痉挛! 汗珠子一颗颗沁出他的额角,他大张着口,以使自己更多一点获得空气,他觉得喉咙干燥,肺也似要炸开来似的燃烧着,连呼吸也带着一股辛辣的味道了,他犹不知他的脸色更是如何苍白! 当又一次与史直和公冶羊交刃过后,卫浪云猛一咬牙,嘶厉的大叫:“大叔再挺片刻,侄儿来了一--”史直斧起似层光聚山,罩顶而下,边暴吼:“哪里走?!” 雕花笛子公冶羊闪挪横截,笛端吞吐伸缩,仿若毒蛇吐信,他一阵旋风似的绕转着,冷冷一笑:“你是自身难保,还要充什么人熊?” 斗然间,卫浪云闪腾的身形斜向一侧,双臂立时下垂,右足前伸,左足微撑,双目光芒奇异的变得寒凛透亮,顺着他姿势的改易,双锤倏扬,一连串震耳荡魂的金铁撞击声便有如晕天黑地巨潮一样扩卷开来,在旱雷也似的震响回旋里,银芒飞射,流闪腾舞,像煞千百日头交相飞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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