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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劳爱又是身在空中,她知道胜负便将在这一瞬间要出现了,因为她无法去阻止风雷与淡云二人的夹击。

  一咬牙,劳爱的剑不再施力抽回了。

  非但不抽回,而且顺势直往成浩胸前送去——成浩以为自己得手,得手于替风雷、淡云二人制造了搏杀劳爱的机会。

  不料他尚未收回怪刀,便见劳爱的长剑距离前胸不到半尺,一惊之下拼命往左侧打横。

  但劳爱一心拉姓成的垫背,是以她的剑尖流光一现的便送上成浩的身上。

  便在这时候,泼风砍刀斜劈如电,“咻”的一声,但见劳爱立时披头散发,泼风刀竟自劳爱头皮一寸地方砍过。

  那本是砍头的一刀,只因劳爱未曾退缩的空中欺身直逼成浩,而凤雷的杀招已现,是以逃过一劫。

  然而劳爱却未曾躲过淡云的一刀,她在一刀插入成浩胸侧时候,本能的往成浩一侧闪过,躲过风雷一刀,而淡云的双刃尖刀却“咻”的一声劈向她的肩与背上。

  刹时一阵刺痛穿心劳爱猝然旋身,长剑一招横摔落叶,剑速之快无与伦比,刚把淡云的第二刀荡开,而余力却扫中淡云胸腹。

  成浩抛刀掩着肚子,鲜血仍自他的指缝外溢,他哈着大气,身子摇了几摇硬是拿桩站定!

  淡云双刃尖刀力阻刹那间,但觉胸腹之一阵撕裂的痛,暴退一丈低头看,早见衣衫已破,尺长的一道伤口只差半寸便开膛剖腹,心中也是吃惊的忙着撕开衣衫去扎。风雷见劳爱肩背受伤淌血,也不顾淡云与成浩二人伤势,早狂叫着挥刀向劳爱砍去!

  劳爱伤的实在不轻,虽左肩背处受的伤,可是连右臂也觉得不听使唤,又见风雷狂劈而上,只得边阻边躲!

  风雷见劳爱这般光景,忽的仰天大笑,道:“臭丫头,你今夜认了吧!”

  也就在飞鼠崖的近崖边处,劳爱还在考虑是否往水中跳呢,因为下游不远处她尚命贝老九的小船藏在附近呢,不料突然闻得一声清叱声:“果真三个欺一个,越老越不要脸!”

  风雷已将劳爱逼在崖边,他绝对相信不出十招必然得手无疑,今突闻得声音,不由一怔回头,只见一团灰影中一个人挥剑向自己刺来。

  月光下,劳爱看的真切,不由得一阵愣然不语。

  泼风砍刀横里挡中,风雷怒喝道:“朋友,哪条道上的,为何半途来越混水?”

  一连劈出三剑,那人嘿然,道:“你大概就是叫风回子的吧?”

  风雷沉声道:“风家寨风雷便是老夫,朋友,看你年纪不大,江湖规矩必然不清,这儿不管你的事,一边站着去。”

  年轻人收剑一站,道:“成,我可以不再出手,但却有个不情之请。”

  风雷道:“只要你不出手,什么请求风大爷必不令你失望。”

  年轻人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风雷道:“当然。”

  年轻人指着劳爱,道:“我要把她带走。”

  风雷一听,怒道:“你知她是谁?”

  年轻人道:“我知道她已身受重伤,如此而已!”

  风雷沉声道。

  “她是个女魔,青龙会的当家,我们这是约斗,双方到死方休,年轻人,这你该知道了吧!”

  年轻人冷冷一笑,道:“你们这不是约斗,是欺斗,说句半点不假的话,你们这是以大吃小,以多为胜,老树没皮,死不要脸。”

  风雷狂叫着骂道:“好个张狂小儿,你又是什么东西!”

  喘着大气的淡云戟指那年轻人喝骂道:“滚,这儿没你小子的事,快滚!”

  年轻人“啧啧”两声,道:“姓淡的,你要是再喳唬不休,一旦用力过猛,肚皮崩裂,老命立刻完蛋操!”

  淡云叫道:“风兄,杀了这乳臭未干不长眼睛的狂妄小儿!”

  泼风砍刀宛如下压狂卷的巨浪,风雷鼓起牛蛋眼厉裂的和身扑击而上,口中且喝骂道:“哪里会冒出你这个浑小子,老子独劈了你!”

  青芒便在这一刻之间一颤猝闪,年轻人身形快得无可言喻的侧闪中,暴闪的剑芒似千百丝夺目彩霞般,丝丝自下压向巨浪中连番闪耀,凌厉之势足以令风雷收招疾退!

  风雷见对方出招凌厉怪异,气得双目尽赤,他一口钢牙咬挫,浑身热血冲击,恼恨与忿怨一时间令他难以自制的大叫一声,挥刀二次砍去,边骂道:“狗东西!”

  青芒又再挥洒中,但闻“当”“当”声中,年轻人长啸一声抡剑如麻,剑风狂飚,一轮快刺,几乎把风雷逼下飞鼠崖去!

  风雷双手把刀,鼓起余勇,直欺而前,他欲旋身,准备把这小子逼向崖边,不料突然一声“嗖”中,风雷顿感右臂自上到腕一凉,惊异之下侧闪一丈低头看去,只见衣袖已被割开,一条血印已现,这才感到一阵刺痛。

  虽说伤的不重,但见眼下情势,面前这小子不知是何来路,看来今日实难得逞。

  青钢剑斜指地上,年轻人冷冷道:“朋友,下一剑你绝对会躺下去,而且也必然比之他二人更惨烈,阁下可要一试?”

  风雷怒道:“年轻人,算是你中,可是你为何一定要救这姓劳的女子,她……”

  年轻人一拦,道:“我最是不喜多说话的人,两条路,一是我带她走,二是你再挥刀重上,如此而已!”

  望望斜躺在石地上直喘大气的成浩,月光下成浩面色如灰,灰得如同刚自明月下飘过的一片浮云!

  再看看淡云,只见他极力以布带来束腰,双刃尖刀拄地而立,血尚自在流……

  风雷似是泄气皮球般,突然沉声道:“年轻人,我们做一次买卖如何?”

  年轻人望着劳爱。

  劳爱正以布巾按在左肩上,似是以药敷上,只是,自己无法包扎,但这时劳爱还冷眼望过来。

  冷冷的,年轻人道:“我开出的两个条件便也算是一桩生意,而且是任阁下选的买卖,除此,我想不出还有何可谈的。”

  “有!”风雷忙接道:“年轻人,从衣着上看,你不见得是个公子哥儿有钱的,这么办,我答应送你一千两银子,只买你立刻走路,你看如何?”

  仰天哈哈一笑,年轻人道:“我只要拍屁股走人便是一千两银子,哈……”

  风雷双目一亮,道:“你答应了?”

  年轻人道:“拿来!”

  风雷一怔,道:“拿什么?”

  年轻人面无表情地道:“一千两银子呀!”

  风雷跺脚怒道:“什么?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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