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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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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了窒,廖冲嘀咕着道:“好,好,反正你说了就算,奶奶的,出了纰漏你也推不得责任……” 咧嘴一笑,鲍贵财道:“二二叔,你你老可别生生气,俺俺只是说说着玩的,你你要不准,俺俺就当当然笼起袖袖子一边边站,全全听你老的,二二叔……” 宫笠神色略见缓和的道:“做人要识好歹,太过不知香臭,就透着邪门了!” 廖冲悻然道:“你不认识我?我原本就叫廖老邪!” 叹了口气,宫笠道:“这可不是抬杠的辰光,廖兄。” 重重一哼,廖冲道:“我还没有问你,那什么崔水蝎子,他为什么不把这桩事透露给我,却偏偏告诉你听?这其中又有什么文章?” 宫笠道:“有三个原因,其一,在他得悉我们此去的目的乃是至‘飞云岛’找‘金牛头府’的人算帐之后,便立时改变了他原先对我们的敌视态度,因为沿海的渔村——包括崔水蝎子在内——都饱遭‘金牛头府’欺凌蹂躏,受够了那种强取豪夺,暴虐辱淫的痛苦,他有感于我们此去乃是间接为他们除害雪恨,是而才担风冒险,不惜以自己生命来暗中向我们示警。” 廖冲道:“还有另两个原因呢?” 宫笠笑了:“另两个他之所以向我示警而不透露于你的原因更简单——你根本就没同他接近,更未与他交谈,叫他如何把消息告诉你?此外,你这邪模邪样的味道,他也不敢多亲近。” 廖冲咬着牙道:“你调侃老汉?娘的皮,我邪模邪样,只你就正气凛然?奶奶的!” 过去摸触着那张小而简陋的竹筏,鲍贵财道:“二二叔,便算算是有警吧,—一待发发生变化俺俺们何须非要离离船不可?在在船上,总比下海好好受些……” 廖冲道:“对呀,他们要往海里跳,我们犯得上跟着跳? 我们就据守船上,一样可以把来犯之敌打得啼哩哗啦,落花落水!” 宫笠沉声道:“因为那崔水蝎子郑重的警告我们要随即离船,我们就要离船,我认为,照他的话做,比较牢靠些。” 廖冲道:“不见得,我们在船上总算有所凭借,下了海,就不一定施展得开了!” 鲍贵财也接着的道:“二二叔,俺俺们严守着船,包包管叫他他们上不来……” 宫笠摇头道:“不,我们听他的警告,跟着离船;我已考虑过了,如果对方用其他法子算计我们,这艘船,‘怕我们守不住!” 脸子涨红,廖冲不服的道:“笑话,你怎么知道守不住? 我就守给你看看!” 宫笠冷静的道:“当真?” 一挺胸膛,廖冲气啾啾的道:“半点不假,我们守在船上,看那些鬼头蛤蟆怎么朝上掩扑?我要不一个个给他抓起来抛下海里喂王八,我就不姓廖!” 宫笠缓缓的道:“如果他们不派人朝船上硬扑呢?如果他们下水泅着在船底凿洞,于远处用火箭遥射,你又该怎么应付?” 张口结舌了一会,廖冲方始忿忿的道:“这些兔崽子哪会有这么多心眼?” 宫笠道:“海上战法,这已是些陈旧的老把戏了,算不得什么,我们考虑得到,人家便早就想到了!” 廖冲恼火的道:“若是如此,岂非仍须弃船?” 宫笠道:“所以我才坚持照那崔水蝎子的话做,早点离船比较从容得多;况且假如形势不似预料中那般恶劣的话,我们随时还可以再行返回船……” 廖冲忽然又表情痛苦的道:“下了海,只用这只稻草杆似的竹筏子容身?” 宫地颔首道:“不错。” 鲍贵财呐呐的道:“二二叔,这这张竹筏子太太也小小了,恐恐怕,乘不起俺俺们四个人呢?” 宫笠安详的道:“大概不会成问题的,一般而言,竹筏的浮力甚强,这只筏子小是小,乘上四个人,约莫还载得起,好在我们只是暂时利用一下,总要另找条船抢上去,再说,我们四人的轻身术全不差,竹筏虽小,我们提住气攀在上头,要比寻常四个人的体重轻得多…” 廖冲不安的道:“可是,又抢上谁的船呢?” 宫笠道:“那六名船夫跳海逃生,总必有一个在他们体力范围内支撑得到的海上目标,我不相信他们会泅水游回岸上去,所以,他们往哪里游,我们便跟着往哪里去,纵然我们水性比不上他们,但也未见得就比他们慢!” 廖冲思索了一会,点头道:“这倒是条妙计……” 笑笑,宫笠道:“这称不上‘妙计’,只是一条必须如此的现实趋向而已!” 接着,他又向鲍贵财道:“贵财,烦你掀拆八块舱板下来,不必太大,每一块两三寸宽,尺把长就够了,我们一人分两块,以备紧急之际浮水承力之用;我想大家也该知道借着木板凌波波水的方法,就和在江河上运用的技巧相偌,这是海面上,或许浪头高点,但亦无大碍,你拆卸的时候动作尽量放轻。” 鲍贵财答应一声,立即动手拆船板木条,他更以身上的兵器配合使力,进展倒是快速得紧… 宫笠朝舱口那边的凌濮低问道:“怎么样?外面有动静没有?” 凌濮伏在那里,全神贯注的朝舱外窥视着,压着嗓门口道:“还没什么情况,头儿,打从这里望出去,我太看得见船尾舵楼上的两个家伙,他们方才交头接耳了一阵,又往我们这边鬼鬼祟祟的指点着,两个人更不时伸长脖子朝左边海面上眺望,好像在期待什么东西出现……” 哼了哼,廖冲低骂着:“他们在看海龙王什么辰光打海底冒出来招他们去当驸马!” 微微一笑,宫笠道:“很好,继续监视,千万疏忽不得。” 凌濮道:“放心,头儿。” 沉吟片刻,宫笠道:“看情形,他们必是要牺牲这条船来暗算我们,那六名船夫才有跳海逃生的计划,以免与我们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因此,我们一待情况发之生,也要马上离船,以最快的方法离船…” 廖冲道:“舱篷是用细木条合着油胶钉妥的,我可以几掌便震它个稀巴烂,然后我们带着竹筏打横里下海!” 点点头,宫笠道:“对,我们就这样办!” 这时,鲍贵财已将八块木板拆下并略加修整,他走过来,每人交了两块,刚刚送到舱口那边凌濮手中的时候,凌濮已突然低促的开了腔:“注意,船尾的两个家伙神色猛的紧张起来…他们一直大睁两眼盯视着左边海上,好像见到了什么奇异的光景一样……其中一个在打信号,向船首这边打信号……他们在朝着舱口看,……不好,头儿,两个家伙全翻身越过船舷跳下水了!” 宫笠平静的道:“廖兄,震破船舱吧!” 早已蓄势以待的廖冲猛然吐气开声,双掌朝上挥劈,势力卷荡如山崩岳颓,狂飙起处,但闻“哗啦啦”一声震响,整个舱顶立时四分五裂的起了盖” 宫笠断喝一声:“走。” 四个人连抓着的竹筏同时穿舱腾空,斜掠七丈之外,竹筏先行落海,水花溅场中,四条身影已轻若棉絮船飘上了在海上浮沉不定的竹筏筏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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