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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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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话未说完已愣在那里,第二个念头还没有转过来,一条蛇似的蓦然铁链飞缠到他的头上,将他整个身体“霍”的拖了进来! 长衫汉子双手无力的挥动着,一交摔在地下,不等他看清是怎么回事,一个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沉硬的传入他的耳中:“好朋友,你来生记着不要随意开口骂人。” 这汉子突着眼,抽动着身体,舌头半伸,正想再做挣扎,一只脚已重重的踏在他的脑袋上,于是,这个脑袋“扑嗤”一声,已经成为一团稀烂的肉糊! 项真抬起脚来,在这具还在颤抖的尸体上拭净了血迹,石门外,已传来一个不奈的声音:“牛老三,你他妈是怎么回事?死进去了就舍不得出来?这壶酒你老爹要和李七哥两个享用了!……” 项真冷冷的一眨眼,偏着身子出了石门,石门外,是一条丈许长的甬道,甬道尽头有一列石阶直通上去,上面还盖着一面看去很厚的铁板。 两个亦是穿着长衫,卷起袖子的大汉,正支着腿半靠在墙上坐着,他们面前有一方小木桌,桌上,摆着一锡壶酒,几碟小菜,两个人都是红光满面,醉态可掬,看情形,已是喝了不少。 项真一出来,朝这边的那位仁兄已“呸”的吐了口痰,叫道:“我的儿,你还真有瘾头,那小子叫他住口,还犯得着你像爹样的侍候着不成?真他娘的……” 另一个醉醺醺的,又干了一杯酒,拉开嗓子唱:“他好比……浅水龙……困他奶奶……的在沙滩……!” 项真僵硬的面孔抽搐了一下,冰冷的道:“这条龙,已经破牢而出了。” 语声好似带着一股寒气钻进两个醉汉的耳朵,他们俱不由愣了一下,迷惘的转过头来细看,这一看,却仿佛看到了鬼,吓得两人齐一哆嗦,猛的跳了起来,连前面的木桌酒菜也撞翻了一地! 项真哼了哼,身形猝然掠进,手上铁链倏扬猛挥,已将其中一个砸得摔出五丈,一头撞到墙上! 另一个还没有来得及伸手拿取斜倚在墙根上的兵器,链影一闪,他伸手一半的右手已“咋嚓”一声被抽得稀烂,这人痛得面孔一扭,身子却又被猛的缠倒! 项真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上,血迹斑斑的青肿面容在黯蓝的琉璃灯光映照下宛如厉鬼冤魂,他注视着地下的人,冷冷的道:“此是何处?” 这位仁兄全身早就痛麻了,他哆嗦着,双目翻白,连嘴角的白泡也吐了出来,好一副窝囊相! 项真微微松了松脚上的压力,低沉的道:“此是何处?” 那汉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一阵子,才抖索着道:“好汉饶命!……我说,我说……这是青松山庄第一院荷花水塘下的囚室……” 项真哼了一声,又道:“上面有水?” 汉子喘息了一阵,龇着牙道:“有,有水……” 皱皱眉,项真又问:“如何出去?” 汉子略一犹豫,项真的脚已是一紧又松,他忙叫道:“我说……我说,在铁盖右边有个钮,只要用手按下去,就会有一个内嵌踏阶的铁筒罩下来,严密罩在铁盖上,走进那铁筒,铁筒上面便接着一块突出水面的假山石,到假山石,就可以出去了……” 项真笑了笑,道:“按那暗钮几下?” 那汉子又迟疑了一下,项真生硬的道:“按几下?” 汉子一咬牙,道:“七下。” 项真点点头,冷森的道:“如果不对,我可以来得及杀你!” 说完,他略一掠身,已跃到石阶尽头,嗯,铁盖右边果然有一粒拇指大的按钮,他轻轻的,口里数着按了七次。 一阵隐隐的机簧响声传来,片刻后,那紧闭的铁板已慢慢往一旁移开,出口之外,果然罩着一个深圆的铁筒,铁筒尽头,可以隐约看出是黑黝黝的出口。 他回头朝那躺在地下发愣的汉子一笑,道:“谢谢,朋友。” 那汉子此刻蓦地爬了起来,张口狂叫:“来人——” “哪”字尚未出口,项真右手一抖一扬,铁链上最前端的一个铁环已“挣”的暴射而出,那么快捷而准确的直穿入此人大张的口中,将这汉子带得平坐着倒冲出七步之远! 项真吁了口气,缓缓爬进铁筒,一级级往上攀着,忽然,上面出现了一张凶恶的面孔,粗音嗓子问:“李七,什么事要上来?不到时辰不准换班,你他妈毛病最多,这一会你已是上来三次了……” 项真闷着声往上攀爬,凶恶的面孔一直望着他,忽而有些疑惑的道:“咦,李七,你衣裳什么时候换了?怎么是黄色的?” 还有几尺就到头了,项真仰起脸来,淡淡的道:“黄龙的衣裳什么时候不是黄色的?” 那张凶恶的面孔像被猛打了一拳似的蓦然傻了,项真朝他一笑,在他还没有第二个动作之前,铁链已飞腾而上,一把就将这汉子打了下来,笔直的栽向下面的石阶! 项真连看也不看一眼,轻轻耸身而上,上面,果然是一个曲折的假山洞穴,由山石的隙缝里,可以呼吸清新的空气,享受冷净的夜风,还可以看见微微波动的池水,不错,那囚室的确是在一个池塘的底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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