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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聿聿”马嘶声中,大群兵士随即涌上,在九骑左右雁翅般暴张。

  邱诚一见这个中年将军,又是一怔,惶然接呼道:“江将军——”

  江将军面色一沉,断喝道:“大胆邱诚,竟敢私通外人,盗窃安大人的传家之宝!”

  邱诚大呼冤枉:“江将军,哪……哪有这种……”

  “住口!”江将军截喝:“你交给上官鹤的是什么?”

  邱诚怔住,上官鹤立时将箱子打开,放在箱内的,赫然是一个缀满了珍珠的马鞍。”

  那刹那之间,非独他,就是上官鹤亦知道坠进了一个可怕的陷阱。

  “那可不关小人的事——”邱诚叫了起来。

  江将军大喝:“大胆邱诚,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邱诚面无人色,上官鹤倏的一笑,道:“江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比我们都清楚。”

  江将军断喝:“上官鹤你要怎样?”

  上官鹤道:“不怎样,随你江将军回去就是。”“拍”的将盒子盖上,上官鹤策骑欲奔向江将军那边。”

  江将军即喝道:“犯人要走,弓箭侍候,大人有命,如敢违抗,格杀勿论。”

  那些并不是弓箭,是弩箭,早巳全部向着上官鹤,应声齐一紧。

  上官鹤一看这形势,心念一动,已知道对方目的在杀自己,当机立断,手一挥,箱子落地。

  江将军同时喝道:“大胆犯人,竟敢拒捕,射——”

  上官鹤箱子脱手,立即一把将邱诚劈胸抓住,旋即飞骑冲向前去,

  无数弩箭立时飞蝗也似从四方八面射来,破空之声夺人心魄。

  上官鹤原是准备以邱诚在挡箭牌,但一看这种来势,便知挡也挡不住,一声长啸,一推邱诚,从马背上拔起身子。

  一拔两丈,弩箭从他的脚下射过,邱诚惨叫声中,被射成一只刺猬也似,那两匹马亦在乱箭中悲嘶倒下。

  第二批弩箭紧接向上官鹤射来。

  上官鹤应变也不可谓不迅速的了,身形半空一滚,长剑出鞘,一片剑光护住整个身子,头下脚上,身形同时飞坠。

  他是算准了第二批弩箭必然是紧接向在半空的自己射来。

  那并非诸葛连弩,但一射也有三箭,包围着上官鹤的兵士数逾千人,即使一批弓箭手只得三百人,一射之下也有九百枝箭之多。

  上官鹤反应虽然敏捷,但身形着地,亦中了十三枝箭,其中六箭穿透双脚,已根本不能够站立起来。

  那些手执兵器的士兵不用吩咐,一声呐喊,四方八面冲杀前去。

  上官鹤挣扎欲起,双脚的筋骨却已被射断,他看着那些士兵冲杀前来,突然大叫一声,左手一按,拔起身子,人剑一个光球也似凌空滚过。

  剑光过处,七八个士兵浴血倒下,上官鹤左手往一面盾牌上一按,身形再拔起来。

  江将军那边一骑如飞奔至,蛇矛飕地凌空飞刺向上官鹤。

  上官鹤咬牙切齿,怒吼一声,剑一挥,硬挡一矛,身形借力拔起,一个翻滚,一剑当头往江将军插下。

  左右八枝长枪齐上,及时将上官鹤的剑封住,剑光飞闪,五枝长枪被剑削断。

  那八人都是勇将,一枪刺出,力道又何等惊人,上官鹤这一剑可见得如此凌厉,他是存心将江将军击杀,这一剑已拚尽全力,五枪一断,他连人带剑亦被震得倒翻了出去,江将军并没有错过这机会,马快手快,长矛猛一长,刺进子上官鹤的胸腹。

  上官鹤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手中剑方待掷出,江将军长矛已然一挥,他颀长的身子立时曳着一股血瀑脱出了那枝长矛,飞摔在地上。

  剑同时脱出了他的掌心,“夺”地钉在墙壁上。

  他虽然没有撞上墙壁,身子亦已如烂泥一般。

  三骑紧接奔前,长枪齐下,刺向上官鹤的身子。

  上官鹤那刹那陡然腰一挺,嘶声大叫道:“义父,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叫声在“噗噗噗”三大异响中断截了,那三枝长枪一齐贯穿了上官鹤的身子,将上官鹤钉死在地上。

  三骑立即退下,退到江将军身旁,江将军长矛已经对准了上官鹤,并没有刺下去。

  上官鹤那句话就像是霹雳一样震撼他的心弦。

  所有人都听到上官鹤那句话,但没有一个的感受好像江将军那么强烈,只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上官鹤的义父是谁。

  若是知道,他们纵然不得不出手,在上官鹤这句话入耳的同时,只怕已心惊胆战。

  他们的动作仍然停下来,谁都看得出,上官鹤已气绝。

  长街立时回复寂静,这种寂静更加令人心寒。

  风吹过处,落叶又飞舞,江将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清理这地方。”

  懒洋洋的声音,懒洋洋的态度,矛一挥,旁边两个士兵,急上前接过来,扛下去。

  其余士兵亦开始了行动。

  一个武将策骑走近江将军身旁,道:“属下从未见过一个这样剽悍的人。”

  江将军淡然一笑,问:“是么?”

  “却是不明白,以他的本领胆识,怎么会与邱诚这种小人打交道,。而以他的家底又为何要染指珍珠鞍。”

  江将军笑容一剑,道:“这些事情,我也不明白,我却不以为不明白有什么坏处。”

  那个武将看看江将军的面色,仿佛已猜到江将军说话的意思,无言退下,另一个武将在旁边忍不住插口道:“不知道他口中的义父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江将军的表情很奇怪,道:“这与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对,我们只不过公事公办。”江将军目光急落,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并道:“怎么,跃马沙场,冲锋陷阵你也不怕,现在不过围捕一个贼,你倒是害怕起来了。”

  “属下只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

  “不管怎样,我们都只是奉命而为,即使他那个义父要报仇,首先要找的也不是我们。”将军的神态更奇怪:“除非他不堪刺激疯了。”

  那些武将都听得很清楚,并没有作声,江将军喃喃的接道:“我绝不以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这么大。”

  若是他不知道上官鹤的义父是什么人,也不会这样说,从他的语气听来,对于龙飞,他显然心存畏惧。

  可惜他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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