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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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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雪夜飘红叶 冷月照幽灵 楚轻侯那根禅杖立时忙不过来,他武功内力虽然高强,到底是以轻盈变化见长,也用不惯禅杖那种粗重的长兵器,实在应付得非常吃力。 这样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 到他的力气耗尽,那些白衣人若是仍然未完全倒下来,一涌而上,绝不难将他撕成肉碎。 动念间禅杖一慢,就有两个白衣人迫近,楚轻侯一声大暍,一杖将左面那个撞飞,杖尾接一挑,将右面那个挑得疾往上飞起来,撞在头上的一盏油灯之上! 灯油火焰齐倾在那个白衣人的身上,那个白衣人立时燃烧起来,凌空倒下,倒在几个白衣人当中。 那些白衣人刹那间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四面跳开。 楚轻侯看在眼内,心头一动,脱口叫起来道:“火!他们害怕火!” 话声未落,那个白衣人已经化成了一团火,倒在地上一动也下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立时充满了整个大堂,那些散开的白衣人绕过火焰又迫前,楚轻侯暴暍声之中,双手将禅杖用力掷出,右手拔剑,左手一把抓住楚安,一声“走”,忙退后! 六个白衣人迎着禅杖,一齐被撞倒,两个倒在燃烧着的那个白衣人身上,立时亦着火燃烧,其余白衣人还是跳着追上来,紧追着楚轻侯主仆! 楚轻侯拖着楚安,一路退至大殿后那个藏酒的地方,剑挑掌拍,将数十坛美酒掷碎地上。 酒在地上纵横,芬芳扑鼻,楚轻侯接着从怀中取出火摺子,一剔不亮,才发觉那个火摺子已经湿透。 后面强尸跳动着,已越来越近,楚轻侯额头上冒出了冶汗,反手将剑往地上一插,双手将火摺子夹在当中,运起内力,希望将火摺子迫乾,希望能够使用。 一缕缕白烟从他的双掌中冒起来,由浓而淡,他额头上冶汗纷落,呼吸亦变得急速。 两个白衣人很快跳进来,跳在遍地的美酒中,楚安惊呼,楚轻侯长身突起,“跌步鸳鸯连环”,迅速踢出了两脚,在那两个白衣人手中兵器尚未砍落之前,抢先将他们踢飞! 他们飞出门外,与刚进来的白衣人相撞在一起,全都变做滚地胡芦,但很快就直起了身子。 楚轻侯再次剔动火摺子,这一次终於有火亮起来,他退入这里之前,已将大殿上的一角幔幕撕下,立即挪近火摺子。 那一角幔幕迅速燃烧,楚轻侯随即将之抛在地上,一片火墙砰的立即在地上冒起来,三四个白衣人正好在火中,疯狂地乱舞,后面的齐皆呆住,接而恐惧后退。 楚轻侯这才松口气,拖着楚安急忙从后面的走廊奔出去。 楚安跌跌撞撞,楚轻侯亦狼狈得很。 若换是胆子小一些的人,只怕早已活活吓死。 风雨中,那片松林看起来更深广,夹在松林中的那条白石小径,仿佛没有尽头一样,楚轻侯主仆绕了一个大弯,又来到了这片松林之前,那条小径也就是他们要离开这里唯一的道路。 两个白衣人挡在路口,闪电过处,白垩一样的脸庞更觉恐怖。 楚轻侯疾冲了过去,手起剑落,将其中一个劈开了两边,反手一剑,将另一个拦腰而断,他们竟然仍能够移动。 楚安骇得脚也软了,跌跌撞撞地走上前去! 一阵蛇行似的声音突然随风吹过来,楚安回头一望,只见扑向大殿的那些白衣人竟已退了出来,转向这边扑来。 楚轻侯也看到了,催促道:“安伯,快走!” 楚安踉跄着走了几步,嘶声道:“公子,你还是抛下老奴,一个人离开算了。” 楚轻侯没有作声,一纵身,一把将楚安拦腰挟起来,继续往前奔。 那不过片刻,白石小径上又出现了十多个白衣人,一齐向楚轻侯迎上来。 “让开!”楚轻侯暴喝,剑在身前,向前迫进! 龙泉剑在黑暗中光芒闪耀,那些白衣人只是一呆,又扑了上来,楚轻侯手起剑落,呼喝着扑向前。 剑芒飞闪中,那些白衣人肢离破碎,四下横飞!剑落处,是一阵阵败木似的声音,令人听来毛骨悚然,那尸臭的气味更令人欲呕。 楚轻侯刹那间的感觉就像是浸於冰水中,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股一股的寒意不停地涌上心头,寒颤连连,他还能够支持不倒,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风狂雨暴,闪电奔雷,一场恐怖地恶战就在白石径上展开。 除败木似的声音之外,就只有楚轻侯的嘶叫声。 嘶叫声终於出了那片松林,楚轻侯挟着楚安冲上池塘上的那一道九曲飞桥,就听到了一阵飞蛾扑火似的“霎霎”声。 三丈外的桥板上赫然立着一个中年文士,不停地狂扇着一把白纸扇。 风吹呼啸,雨打在水面上,“沙沙”的不停作响,就像是无数饿蚕在抢噬桑叶,可是仍然盖不过那种“霎霎”声响。 楚轻侯脚步一顿,目光一寒,一道闪电即时划过黑暗的长空,也照亮了那个文士。 他一身衣衫已湿透,三缕长须在风雨中飞舞,却一些狼狈的形状也没有,那双眼睛冰石一样,冷酷无情,手中摺扇的扇骨上端不知何时,弹出了一支支半尺长,尖而薄的利刃。 楚轻侯看在眼内,心念一转,脱口道:“可是五色帆的胡四相公……” 中年文士冷然点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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