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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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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笑问道:“一定要丢下?” “快!”刘瑾双手一紧,皇帝不免又是一阵辛苦,不由得一声呛啷。 小子连忙将刀丢掉,去得远远地,刘瑾冷笑道:“算你知情识趣。”霍地转向陆丹道:“你的剑” 陆丹看看小子,闷哼一声,反手将剑远远的丢开去,刘瑾这才松过一口气,移动拿匕首的手,举袖擦掉额上的汗珠,在他的心目中,陆丹、小子没有兵器在手便没有那么危险。 也正当此际,小子一枚飞铊从袖中飞出,闪电般理在刘瑾右腕上,“磬”地骨碎声响,刘瑾的右掌虽然没有被击断,匕首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开。 陆丹配合得恰到好处,一个箭步离弦箭矢也似射前,探手扣住了刘瑾的左腕,硬硬将刘瑾从皇帝身旁拖开,连忙一阵拳打脚踢。 他盛怒之下拳脚并没有用上内力,但已经将刘瑾踢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乐,死去活来。 小子一眼看见,连忙上前一把拉住道:“你这样将他打死,不是便宜了他?” 陆丹总算冷静下来,看看一堆烂泥也似倒在地上的刘瑾,脚举起又放下。 一阵急遽的马蹄声与之同时随风吹来。 皇帝惊弓之鸟,移步到小子、陆丹身后,小子眼利,目光及处,雀跃高呼道:“侯爷来了” 除了徐廷封、钟大先生等,还有宁王、萧三公子与四季杀手,军兵多人。 皇帝脸上这才有笑容,目注刘瑾道:“你也有今天。” 刘瑾突然爬起来,一面叩头一面泣声道:“奴才该死,皇上开恩” “你也知道该死了。”皇帝笑起来。 “奴才该死。”刘瑾突然又叫道:“一切都是宁王指使,奴才只是听命行事。” “哦”皇帝目光一转,目注宁王。 “皇上恕罪,微臣救驾来迟,逼不得已。”宁王跪下来道:“刘瑾在京中只手遮天,微臣几次要北上,都被他截下,为了能够顺利入京接近皇上,不得假意奉承他……” “好,做得好,我完全明白。”皇帝笑顾刘瑾道:“这时使用这条狡计不是已经太迟了。” 刘瑾转顾宁王,眼中露出了怨毒之色,宁王却只是笑。 皇帝也在笑,谁也看不出这一笑之前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疑惑之色。 刘瑾这边事败,那边六科给事中,十三道监察御史便纷纷上奏,力数刘瑾大罪三十余款,皇帝也没有空理会谁是谁非,着锦衣卫将刘瑾交付廷讯。 廷讯存午间,问官是六部尚书及一班大臣,刘瑾一见便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是自知难逃一死,什么也豁出来了,众人见他说话奇怪,无不呆住。 “是你们啊。”刘瑾再环顾一眼道:“你们全凭哪里一个才有今天的地位?” 众人又是一怔,刘瑾语声一沉道:“好,我人在这里,哪里一个来问我,是你?还是你?” 他手所指,被他指着的都不由垂下头来,刘瑾气谈更盛,仰天大笑道:“满朝公卿,都出自我门下,哪里一个有资格来问我?” “我来问你”徐廷封应声走进来。 这一次到刘瑾怔住了,徐廷封接问道:“我与你并无任何关系,应该可以有资格审讯你的了。” 刘瑾无话可说,徐廷封接道:“其实也不用再多问什么。”一顿抖开了一道手谕道:“你看皇上是什么意思?” 刘瑾目光落在手谕上,脸如土色,几乎立即昏倒在地上。 大罪三十余款,一款款审问明白,颇费功夫,皇帝是急性子,哪里有这个耐性,随即写了六个字的手论交给徐廷封。 毋复奏,凌迟之! 既然不用复奏,且下了处决的命令,审问也是多余,一见这手谕,刘瑾如何不心胆俱丧? 同样是死刑,却有分轻重,最轻的是“绞”,在狱中施行,照例三收三放,死而后己,其次是“斩”,再次是“枭首”,斩与枭首同样是杀头,不同的是斩后准许家属收尸,拿头颀去请皮匠缝合,勉强还可算是落得一个全尸。最重的就是凌迟,俗称为“剐”,又名“脔割”,要将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若是创子手受了贿嘱,动手之际先在要害处紮一刀,所剐的只是一具尸体,当然了无痛苦。 刘瑾这样的一个重犯,刑部的创子手如何敢受贿嘱,也不敢卖人情,何况凌迟之日,万人空巷,众目昭彰,又有监斩官在? 刘瑾善哭,这时候已吓得半死,根本哭不出来,半拖半扶地被送到刑场中央,头发随即被紧系在木桩的铁环上。 创子手跟着抖开一张绳网,将刘瑾赤着的上半身连木桩都罩在渔网里,抽绳子使劲勒紧,一块块肌肉便从网眼里凸出来。 行刑的时间照规矩午时三刻,一刻不许早,一刻不许迟,不许单是怕临刑之际突然有恩旨到,刀下留人,早动手了人死不能复生,监斩官就得受重大处分。 午炮一响,行刑在即,除了刘瑾,还有亲属男子一共十五人,一律都要处斩,刑场上一字排开,面北而跪,不死心的仍然痴痴盼望,希望突来一骑快马,送来皇帝恩诏,赦免死罪,发配充军。 类似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痛恨刘瑾的人那片刻当真是度日如年,深恐突生枝节。 眼看时刻接近,宫城那边真的有一骑快马奔来,所有人齐皆怔住,连监斩官亦翘首以待,等到那马上锦衣卫冲入刑场,滚鞍下来,取出文书,方始松了一口气。 送来的并非恩诏,乃是准许行刑的驾帖,一时间围观众人争相传告,欢呼雷动。 一声令下,刘瑾的亲寓当先被斩,十五颗人头滚地,那是要让刘瑾目睹亲属尽皆丧命,先要他心如刀割。 然后到刘瑾,先割眼皮,再从双臂剐起,费了半个时辰才脔割至尽,最后割下刘瑾的脑袋,都放在盆内,送到监斩官面前复命。 接下来便是创子手的买卖,三丈钱一片卖刘瑾的肉,顷刻卖尽,虽然受过刘瑾迫害的人都嚷着要吃他的肉,但肉到了手还是拿去餵狗,或者抛在地上踩两脚出气,真的吃掉的人只怕并不多。 天地双尊没有回刘瑾那儿,这时候也没有出现刑场内,对他们来说刘瑾已经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行刺江彬不遂,再败在徐廷封、钟大先生剑下,他们侥然丢不起这个颜面,回去向刘瑾复命,亦知知刘瑾气数将尽,索性连五灯使者也召返,看情形如何,再作打算。 刘瑾兵败被擒的消息传来,他们便作好撤出京城的准备,这也是他们留在京城的最后一天。 人尊竟然在这时候找来,实在大出双尊意料之外,若是先经过通传,他们还可以先行商量一下,也最低限度有一个心理准备,现在却只有惊愕的份儿。 人尊一身银衣,仍然是三尊身份的装束,只是头上也用一个银布袋罩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天地双尊却完全没有怀疑人尊的真假,事实也只有人尊才会这样子找来。 “三尊总管再聚在一起。”天尊打着“哈哈”,只看人尊的反应。 “还是三尊?”人尊反问。 地尊立即道:“上一代教主聚开大会,你应该到的。” 人尊接问道:“现在你们已经是白莲教这一代的教主?” “难道还有人反对?”地尊大笑道:“不会是你吧?” “我?我怎会反对?” “那你这一次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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