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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南偷居然还笑得出来,这笑容当然凄凉之种道:“能够死在一个你这样的剑客剑下,也不枉此生。”

  “你……”钟大先生举步上前,要看南偷的伤势,却给南偷摇手截下。

  “若是连自己伤得有多重也不知道,也是白活了。”南偷喘息道:“不管是否误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钟大先生毫不犹豫。

  “与我一起卖艺的那个小子一直都以为我是他的父亲,其实不是,他其实是一个弃婴,有关他的身世,我怀中有一封他生母写下的血书,劳烦你替我拿给他,也好让他有一个清楚明白。”

  “这是小事。”

  南偷欲言又止,伸手入怀中要取那封血书,才伸到一半身子便一下抽摇,然后头一仰,眼一闭,所有的动作同时停顿。

  钟大先生回剑入鞘,感慨地叹了一口气道:“即使这不是误会,我的剑亦应该留有余地,你放心,信我一定替你送到那个小子手上。”

  他移步上前,俯身伸手方要探进南伦怀中,南偷突然又睁开眼睛,双手双脚齐出口钟大先生知道上当,惊呼方出口,双臂穴道已被南偷封住,双膝亦被南偷双脚踢中穴道,一下酸软。

  他到底内力深厚,刹那间内力已游窜全身,双臂一抛,再借助腰力,一个身子横飞了出去。

  南偷没有追击,一声高呼,一溜烟也似落荒而逃。

  钟大先生身形落下,双脚一个跟枪,内力迅速贯注在右臂上,只听三下异响,已将被封约穴道冲开,反腕拔剑,然后再以剑柄敲开了左臂被封的穴道,看那迸,南偷已消失在树丛中。

  “好一个老小子,再让我遇上,有你好受的。”钟大先生没有追,他双膝酸软的感觉还未全消,轻功自然难以发挥至尽,如何追得上一溜烟般的南偷?

  然后他留意到地上留下大小两个破皮囊,血自破口流出,他当然明白剑方才是刺在那个大度囊上,南偷吐出来的血其实是藏在嘴里的那个小皮囊内。

  那当然不是真的血,钟大先生不用细嗅也已知道那不过是苏木水,他也是老江湖了,竟然还上这种当,不由得苦笑起来。

  对这个老小子他更感兴趣了。

  南偷是跑回客栈,也不走正门,从小巷翻过围墙,再穿窗而入。

  小子懒洋洋地卧在床上,眼望屋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听到声响,明知道师父回来,并没有理会。

  到南偷一个身子撞在桌上,不住的喘息,才发觉不妙,小子目光一转,看见南偷那个狼狈样子,不由吓了一跳,急从床上跃下来,上前去扶住。

  南偷立即嚷起来道:“你是存心要师父老命,一上来便触动师父的伤口?”

  “伤口?”小子给南偷这一嚷,忙将手松开,也这才发现南偷右肋下衣服一条裂缝,露出来的肌肤一个小血口。

  “是什么伤的?”小子接口。

  “剑!”南偷伸手又卦了伤口附近两处穴道。

  “幸好伤得并不深。”小子细看之下,松了口气。

  “这还不够啊,再深一点儿,你要收尸了。”南偷恶狠狠地瞪了小子一眼,盘膝坐下来调息运气。

  小子纤算明白道:“用剑的那个人内力非常深厚?”

  “昆仑派的钟大先生,你说他的内力怎样?”

  小子一怔,道:“师父要做天下第一高手,所以去挑战昆仑派的掌门人?”

  “胡说!”南偷怒骂道:“你这个小子还说风凉话?”

  “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今天的事?”

  “钟大先生误会了师父是那种人?”小子笑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你以为钟大先生是偶然路过?看不出这是一个陷阱?”

  “谁安排的陷阱?”小子抓着乱发道:“我们哪里来的仇家?是师父早年的仇家算旧帐来了?”

  南偷只是问道:“我们近日真的没有跟别人结怨啊?”

  “是那个女人?”小子立时想起来。

  “这还是你惹来的麻烦,收着你这个徒弟,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南偷大大地叹了一口气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寻开心?”

  小子苦笑道:“天知道竟然会弄出一个昆仑派的掌门人来。”

  “其实这个掌门人也不是胡乱跑出来的。”南偷恨得牙痒痒地,又是一句道:“好厉害的女人。”

  小子打量着南偷道:“师父昨夜溜出去……”

  “是师父好管闲事怎样?”南偷用力地摇头道:“南宫世家怎会这样子,简直是一塌胡涂。”

  “师父昨夜是跑到南宫世家去了?”

  “这家人实在不简单,连昆仑派的掌门人也竟然会变成他们的打手。”南伦大皱眉头。

  “师父现在后悔了?”小子竟然辽笑得出来。

  “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南偷冷冷地道:“笑?我这个师父惹上麻烦,你这个徒弟也不见得舒服到哪里里去。”

  “这个师父你老人家大可以放心,你这个徒弟无论如何是不会见死不救,将你抛下不顾的。”小子很自然的往南偷肩上拍一下,这一拍震动伤口,南偷立时痛得又大皱眉头,差一点没有嚷出来。

  小子看出并不是装模作样,慌不迭摇手,南偷目光一转道:“这里只怕也不是安全的地方。”

  “这种话不象是师父说的。”小子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道:“师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

  “有伤在身,怎能不怕,何况要找我算帐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个,有多厉害。”南偷“嘿嘿”的一声冷笑道:“师父不是时常教导你,好漠不吃眼前亏?”

  “我现在知道师父是好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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