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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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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飞回,剑亦飞回。 两柄剑,一柄匕首。 剑就像飞蜂的毒针,匕首亦寻暇抵隙。 武三爷一双眼睁大,瞪着刺来的软剑匕首,好象不知道如何应付。 他赤手空拳,要同时对付三样兵器的确并不容易。 哧哧哧的双剑一匕一齐入肉,血飞激。 不是武三爷的肉,也不是武三爷的血。 两个中年妇人的剑势一定空,他人就往后一缩,脚同时一挑,挑起了地上那个白衣人的尸身。 那虽然是他的手下,现在已是一个死人。 只要还有利用的价值,活人他都不肯放过,何况死人? 剑尖锋利,匕首也利,一刺入尸体,便直没入柄。 拔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往后退乘势将剑拔出也是一个办法,只可惜两个中年妇人身形下落之时,已在陷阱的边缘。 陷阱并不深,却倒插无数锋刀。 身入陷阱的白衣人不死于暗器之下,难免死于锋刀之上。 往后退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两个中年妇人惟有起脚去踢。 她们的脚还未踢上尸体,武三爷便来了。 两只脚的一只,马上转踢武三爷的小腹,还有的一只亦自收回,人却又飞起。 这只脚的主人正是那匕首仍在手中的一个。 她的人飞起,右手便松开,左手却握着匕首更紧,软剑虽不易从尸体上抽回,匕首轻易就拔出。她弃剑用匕首,人飞起,母老虎也似的扑落,匕首疾往武三爷头顶刺下。 武三爷实时一声暴喝,偏身坐马,手一抄竟抓住了踢向自己小腹的那只脚。 那个中年妇人不由失声叫了起来。 尖叫声出口,她的左手已落在尸体之上,就抓着那具尸体猛向武三爷的胸膛撞去。 她这个动作尚未完成,便发觉自己的身子已凌空。 武三爷的左手抄住了那个中年妇人的小腿,右手旋即抓住了那个中年妇人的纤腰,一发力,那个中年妇人便给他托了起来,高举过顶。 她才开始挣扎,小腹已一下刺痛。 那插向武三爷头顶的匕首已插在她的小腹上。 手挥匕首凌空扑落的那个中年女人却给他的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脚当然又是武三爷抄着她那只脚的手强迫她踢的。 后面是陷阱,那个中年女人竟给那一脚踢下陷阱。 两声惨呼差不多同时响起,一声在陷阱底下,一声在半空。 半空那一声惨呼亦往陷阱飞落。 武三爷将手中那个中年妇人掷出,不禁仰天打一个哈哈。 这一个哈哈出口,两支剑已从左右刺到。 软剑! 来的竟是另外两个中年妇人。 他的两个手下已伏尸地上。 这两个中年妇人比方才那两个显然更胜一筹,出剑更狠准。 武三爷双袖飞舞,脚踩罗汉步,连接二十四剑,竟都无法找到对方的弱点。 他开始感到不耐烦,拳掌袖齐施,硬将那两个中年妇人迫退开两步,猛可大喝道:“来人呀!” 门外还有他好几个手下,他并没有忘记。 只要有人绊住这两个中年妇人,他就可以抽身擒下李大娘。 他一直毫不着急,因为李大娘在庄外的手下已被他铲除,庄内亦已被他控制。 可是到那只怪鸟出现,他却发觉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所以他立即发动攻势。 谁知道大堂中竞有那么厉害的埋伏。 他还未冲到李大娘的面前,他在堂内的十二个手下已一个不剩。 李大娘方面还有两支剑,有一只怪鸟。 那两只剑虽然不放他在心上,但那只怪乌,他却不能不顾虑。 那只怪鸟的突然飞来绝不会没有原因。 李大娘面上的笑容更可疑,仿佛已胸有成竹。 是不是这厅堂之中还有更厉害的埋伏?那只怪鸟的飞来又暗示什么? 武三爷不知道,却已感到危机已降临自己头上,必须赶快将李大娘抓起来。 那最低限度,他也有一个人质在手。 投鼠忌器,就还有机会。 况且李大娘就擒之后,说不定还可以将这个局面完全扭转。 他早已决定今夜孤注一掷,现在所有的筹码都已押上,赌局亦开始多时,要收也收不回的了。 他只有赌下去。 一叫人来人就来了。 五六个白衣人飞快冲人,却竟直冲入门后的陷阱。 武三爷一眼瞥见,不禁大吃一惊。 他挑选手下向来小心,鲁莽的他已要考虑,睁眼瞎子他更就连考虑都懒得考虑。 因为他并不是在开善堂。 现在这五六个白衣人连瞎子都比不上。 瞎子最低限度会先行探探道。 这五六个白衣人简直就像是给人掷入来。 陷阱内遍插锋刀,五六个白衣人掉下去竟一声也没有,莫非他们还是哑于? 武三爷知道绝不是。 每一个白衣人最少都已跟了他三年,他对他们都很清楚。 他们既不瞎,也不哑。 现在为什么变成又瞎又哑? 武三爷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他忽然发觉,自己完全孤立。 门大开,门外却只是一片昏暗。 没有人,人影也没有。 凤从门外吹入。 深夜的秋风清冷如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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