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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毒神道:“会主其实早已知道常护花与那个铁甲人是由这里登舟,何不直接告诉我?”

  司马纵横说道:“这当然是因为害怕唐兄问起来无词以对,难保会挨上唐兄独步天下的七绝追魂散。”

  毒神道:“我知道会主说的都是真话,小儿的确是死在铁甲人的手下,铁甲人也的确由常护花救走,也的确只有常护花才能够将我们带到铁甲人的藏身所在。”

  司马纵横接着问道:“唐兄还知道什么?”

  毒神道:“铁甲人的杀小儿并非本意,乃是堕进了会主的圈套,会主此举乃是得到七绝追魂散的解药。”

  司马纵横再问:“只是这些?”

  “会主所以要得到七绝追魂散的解药,目的却是在对付当今圣上身边的护卫,唐门的高手‘千手无情’的暗器。”

  司马纵横终于怔了怔,毒神接道:“可是会主只有七绝追魂散的解药仍然不足够,当今圣上身边的护卫还有一个卜巨,要对付卜巨,还要借助那个铁甲人方面东西,这所以你必须找到铁甲人的巢穴,这一个连环计,看来也不知花了会主多少心血。”

  司马纵横干笑道:“唐兄知道的只是这些?”

  毒神道:“那个铁甲人武功独树一帜,即使找到了她的藏身所在,要达到会主的目的相信还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若是先由我们找到去,会主却大可以兵不血刃,坐收渔人之利。”

  “没有了?”司马纵横再问。

  “这还不足够?”

  司马纵横又干笑一声,道:“天地会的人若是先去,唐兄就没有机会手刃仇人的了。”

  “会主就是这样想,急不及待的赶来将常护花与那个铁甲人的下落告诉我们?”

  司马纵横道:“那个地方很秘密,唐兄虽然来得不太迟,事实还是太迟了。”

  “幸亏有会主看着。”

  司马纵横若无其事地接道:“由这里直往下去,出了水道就会看见很多沙洲,穿过那些沙洲便是了。”

  “这么简单?”

  “那些沙洲其实是一个迷阵,但以我所知,唐兄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区区一个迷阵自然难不倒唐兄。”

  毒神道:“所说会主亦是这方面的高手,而且有相当成就。”

  司马纵横道:“唐兄若是要小弟帮忙,小弟乐于为唐兄效力。”

  毒神说道:“既然会主并不将那个迷阵放在眼内,何不率众闯进去,早一些了事。”

  司马纵横道:“小弟已经说在前面,总得给机会唐兄手刃杀子仇人。”

  毒神摇头说道:“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只要那个铁甲人丧命,谁把她杀掉我也一样那么高兴。”

  司马纵横道:“唐兄难道不担心延迟行动,将会有变化?”

  毒神道:“练暗器的人首先得学会忍耐,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暗器练到我这个地步,耐性已不必怀疑。”

  司马纵横道:“这倒是皇帝不急,倒急着太监的了。”

  毒神淡应道:“会主若是肯全力进攻,替我们开路,我们倒乐于随后前去,以完成会主未能够完成的壮举。”

  司马纵横大笑道:“唐兄不急,我又何必急?反正有的是时间。”

  “不错啊——”毒神亦大笑:“五毒门只是报仇前来,十年不晚,能够报到仇便是了,就是不知会主能等上多少年?”

  司马纵横大笑不绝,眼瞳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毒神接道:“会主若是等不及,要动手,千万通知我们一声,也千万小心保重,怎样伤都不要紧,千万要活下来,好让我们有机会引刀一快。”

  司马纵横一笑问道:“唐兄难道要杀我?”

  毒神道:“罪魁祸首,乃是会主,我们又怎会忘记?”

  司马纵横道:“那你们现在,何不动手?”

  毒神道:“这是会主教我们,要作一个得利的渔人。”

  司马纵横仰天大笑,也就在这时候,毒神把手猛一扬,一道寒光疾射了过去。

  司马纵横冷眼瞥见,一口真气已凝聚于毒神口中,他却是怎也想不到,毒神那枚暗器射的是那个控制木排的中年人,到他要去挡的时候,暗器也已正中那个中年人的眉心。

  好像毒神这种暗器高手,突施暗算,又岂是那个中年人所能够化解,灯光下只见他的眉心突然多了一个血洞,惨叫一声,连人带竿倒翻水中。

  那个木排立时失去控制,箭也似往下游射去,司马纵横双脚一分稳如泰山,那刹那面色仍然不由得骤变,再笑不出来。

  五毒门的弟子不约而同地脱口倒采。

  司马纵横也就在倒采声中随着一点灯光飞逝。

  依依看得清楚,几次要出手,但都忍了下来,这时候才道:“公公我们真的由他先进攻那地方?”

  毒神道:“这有何不好?”

  依依道:“万一那个铁甲人真的为他所杀……”

  “谁杀又有什么分别?”毒神微喟:“再说,以司马纵横的狡猾,纵然先采取行动,也会留有分寸,不会让我们真的做一个得利渔人。”

  依依道:“无论如何,有他替我们铺路,对我们只有利而无损。”

  “又何乐而不为?”毒神始终那么冷静。

  木排到了水道的出口才停下来,司马纵横以内力催动木排,迅速而稳定。

  他的身形随即从木排掠起,掠上了左岸。

  一群黑衣人等在那里,一见齐拜倒,为首的接上前,道:“属下公孙鹏见过会主。”

  司马纵横身形一稳,心情亦稳定下来,挥手:“不必多礼。”

  公孙鹏接问:“会主昼夜到来,莫非事情有变?”

  司马纵横再挥手:“你们退下,天明之后再到来听候差遣。”

  公孙鹏面露诧异之色,却不敢多问,与一众属下悄然退下。

  司马纵横目送他们消失在树木丛中,心中那刹那实在感慨之极。

  那个公孙鹏来头其实不小,是玄门第一高手抱一的私生子,抱一的剑术至臻化境,以指代剑,洞金裂石,只是少年荒唐,有了公孙鹏这个私生子,却由于一点内疚,对这个儿子分外宠爱,以至公孙鹏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不自觉堕身黑道,为司马纵横网罗。

  也就由于他的关系,抱一不得不为司马纵横效力,一生侠名,尽付流水。

  抱一结果倒在常护花剑下,常护花以智取胜,抱一虽败而无怨言,临终反传常护花秘创剑术,只求常护花将来剑下留情,饶他儿子公孙鹏一命。常护花这才知道抱一的苦衷,深为这个一代玄门宗师可惜。

  公孙鹏在抱一倒下之后地位亦不觉低落,他一点都不在乎,对抱一的死也无动于衷,一心要创一番事业,在天地会出人头地。

  现在他终于又冒起来,不是因为他的努力,只是天地会连遭挫折,能够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司马纵横看见公孙鹏,不由便想起天地会当年的气势,当年的高手若是有一半仍在生,他又何须费这许多心机,大可以直取铁甲人藏身所在,甚至找个机会毁掉五毒门。

  现在他只有尽量利用这附近仅有的属下。

  以这些人进攻铁甲人藏身所在会不会有成功的希望?司马纵横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明天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距离天亮却仍然有好几个时辰,也许能够想到一个好办法。

  司马纵横是这样希望。

  夜凉如水。

  常护花淋浴更衣,在春花秋月侍候下,与双双进过晚膳,又来到天池的旁边。

  今夜的月很明亮,走在明月下,常护花的心情十分舒畅,双双看来比他更开心,总有那么多的话,说来说去就像流水滔滔不绝。

  她其实在要常护花解答一些她想不透的事情。

  虽然在高山之上,却并不怎样寒冷,该结冰的天池也没有结冰,池水而且有些儿温暖,常护花并不奇怪,只看那个天池的形状,他便知道那其实是一个火山口,是一个温泉,不过高山之上,又是隆冬,才没有一般温泉的温暖。

  这个地方实在很不错,常护花惟一感到遗憾的就是这是一个杀手的巢穴。

  宫殿的主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何以训练双双这种杀手?

  双双歇下的时候,常护花终于问:“这儿的主人是谁?”

  “不是我。”双双的回答是这样。

  常护花笑笑再问:“是不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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