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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第二二章 后患

  马步兵布置好的时候,沈胜衣、白冰也到了,下了马,双双奔到白玉楼身旁。

  看见只有张千户一个人,沈胜衣一阵心悸,张千户没有等他问到,就说道:”他们都去了。”

  沈胜衣轻叹。“是谁下的手?”

  “枇杷,还有司马仙仙。”

  沈胜衣摇头:“那个小老人比任何一个都狠辣……”

  “独鹤也很小心的了,但可能因为那个矮小子无论怎样看也总让人看不起,所以独鹤结果还是为他暗算。”张千户苦笑:“但他也没有吃亏,抓住了枇杷一起上路。”

  沈胜衣叹了一口气。白玉楼即时问道:“冰儿怎么不留在家里?”

  白冰躲在沈胜衣背后:“我那间房子已给弄坏了,只好跑出来!”

  白玉楼摇摇头道:“你这个丫头就是这么多鬼心思,记着,在这里不得到处乱跑。”

  白冰伸伸舌头:“爹好凶哦!”

  白玉楼没有再说什么,一挥手:“准备擂木!”

  命令迅速传开,百数十个兵士打着四条擂木上前,蓄势待发。

  白玉楼接道:“再传我命令,十数之后,石狮子胡同的人若不出降,我们便采取行动!”

  十数片刻过,石狮子胡同之内一些反应也没有,白玉楼脸一沉,一声大喝道:“上扛着擂木的兵士立即奔出,四条擂木几乎同时两分撞在胡同口左右两幢屋子的墙壁上。轰然巨响,砖石纷飞,那两面墙壁一齐倒塌,门旋即大开,十多值汉子手执兵器呼叫着冲出来。我着擂木的兵士一撞即退,弩箭刀排长枪一排排涌上,只等白玉楼一声下令。白玉楼第一句却道:“放下兵器!”

  喝声有如霹雳,那些汉子却置若罔闻,挥动兵器,冲杀上前。

  “箭——”白玉楼断喝。

  一排弩箭飞煌般射向那些汉子,第二第三排相继射出。

  那些汉子绝无疑问都有一身很不错的武功,在强弓硬弩之下完全旋展不开,非独没有一个能够冲过来,而且都在箭雨中倒下。

  惨叫声此起彼落,第三排弩箭射过之后,天地间突然陷入一片静寂。

  灯光下,倒下的那些汉子就像是一头头刺,鲜血奔流染红了老大一片地面。

  石狮子胡同所有门户这时都已打开,百数十个手执兵器的汉子已冲出巷子,见这种情形皆怔住。

  他们的年纪看来都颇大,也不知是否当年锦宫城的旧属。

  寂静的只是维持了一会,那些汉子突然倒退了回去,再出现的时候,手中已多了林板竹箩等物,迅速在巷子里布下了几重障碍。

  白玉楼的话随即又传开来:“降者免死!”

  没有人理会,白玉楼等了十数,知道这些人都已准备为锦宫城效命,不再等下去,下令马步兵全力攻击。

  马步兵立时四面八方推进,箭弩如飞煌,那些扛着擂木的兵士在弩箭刀排长枪大矛掩护下,推着擂木往墙壁撞去,硬硬在巷子两旁另外辟出两条路。

  那些汉子本待要据险而守,看见擂木这样撞击过来,待要去截击,却给箭弩迫得抬不起头来,左右墙壁也就在箭雨中一面面倒下,部份侧向巷中,那些汉子不战而乱,刀排手,长枪手相继袭至,有如怒涛般不住的冲击。

  他们绝无疑问都经过严格训练,人数虽然多,但极之整齐,尽管脚下如何不平,对他们并无多大影响,刀盾与枪矛也配台得恰到好处。

  那些汉子一开始便给对方的气势压倒,再加上擂木箭弩一轮撞击,本来就不成阵势的阵势尽散,他们还待利用环境,将那些兵士切开来,岂料那些兵士合作紧密,排山倒海般冲来,反将他们一一冲散,然后一一包围起来,个别击破。

  兵士的人数十倍于他们,配合得又恰当,这开始就已是败局,一阵冲击之后已经成一面倒之势。

  那些兵士紧追不舍,呼喝声有如雷霆,受伤的退下,立即就有第二个补上,不到半盏茶时候,已将对方追到胡同尽头。

  庄院的正门已尽开,那些汉子退入,立即又关上,但随被撞开。

  四条擂木一齐撞击在门墙上,门墙轰然击中尽倒,几个汉子被压在墙下,死的死,伤的伤。

  其余的已想到必然有此一着,门一关上便远远退开,一字儿排开。

  擂木一撞倒墙壁,那些兵士立即左右冲上,有条不紊,在极短的时间内将阵势摆开,弓箭手交错欺前,箭弩还未动,那些汉子已忙找地方掩护。

  白玉楼看在眼内,摇头道:“都是乌合之众,退得那么远,不是全都要做箭靶子?”

  旁边白冰忙道:“爹,还是叫他们降了吧!”

  白玉楼道:“且再一试。”

  说话间,七八个老苍头已然从堂内冲出来,其中一面挥动兵器一面叫嚣道:”给他们抓回去,定要砍头,拚了!”

  语声一落,手中缨枪突然飞出,一飞数丈,插入了一个兵士的胸膛。

  那个兵士惨叫一声,当场丧命。

  几支缨枪跟着飞来,那几个苍头随即冲前,那些汉子很自然的一声呐喊,跟着冲杀前去。

  飞来的几支缨枪被挡开了四支,一支落空,另两支又将两个兵士刺杀枪下。

  白玉楼大怒,剑一挥:“箭——”箭弩怒射,这一次相距近得多,四排弩箭射过,那些汉子已然冲近。

  他们已经半数倒在箭下,剩下的一半聚在一起,奋勇向前,显然要杀出一条血路。

  弓箭手迅速退下,那些刀牌手,枪手却静立不动,盾牌一块紧并着一块,有如一道铜墙铁壁挡在前面,一支支长枪从盾牌边伸出。

  那些汉子声势汹汹冲来,看见对方仍然不动,枪林铁壁寒光闪耀,不由一呆。

  这一呆之后他们才又喊杀连天,冲杀前去,但气势已没有方才的凌厉。

  兵器纷落,都落在铁盾上,那些兵士这才一声呐喊,往前冲击。

  这一下冲击有如一道铁壁疾压前去,那些汉子刹那给冲散。

  兵士的两翼旋即包围过来,铁壁当中一分,白玉楼沈胜衣张千户同时当中冲过去,白冰走在白玉楼与沈胜衣之间,兴奋得脸蛋也红了。

  那些汉子如何挡得住这三个高手,硬硬被冲开两边,也立即被包围起来。

  更多的兵士围上去,百数十个侍卫紧跟着白玉楼他们直扑大堂。

  上了石阶,沈胜衣抢在最前,两个老苍头冲出来,连沈胜衣一剑也接不下,便给沈胜衣劈胸抓起来,扔到一旁,左右自有侍卫将之拿下!

  大堂宽敞非常,左右两面浮雕,对门一道珠,一盏琉璃灯由承尘垂下来,灯光缤纷。

  珠在这种灯光下更显得华丽,一动之下,异采流转,令人为之目眩。

  沈胜衣剑一展,珠化成雨散落,一道中门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道中门建在堂内,却没有给人在堂内的感觉,分为两层,黄瓦飞檐,门两旁竟然是青砖砌成的墙。

  白玉楼目光及处,一怔,白冰与及那些侍卫亦无一例外!

  沈胜衣全都看在眼内,诧异道:“怎样了?”

  白冰道:“这跟午朝门一样。”

  午朝门也就是午门,乃是皇城正门,文武大臣,无论是朝上或奉召进宫见驾,皆须在午门外下轿下马,否则便是犯大不敬之罪,依法斩首,也是皇帝阅兵受俘的地方,遇有国家的大庆大殿,皇帝必会驾临午门上,接受军民的朝拜,三呼万岁,以示贵为天子,统御臣民的权威。

  沈胜衣波有到过午门,所以并无印象,但也知道午门是什么地方,听说不由地摇摇头。

  过了午门,是一个院子,东西两旁,都是红油漆的瓦房。

  沈胜衣目光一转,道:“这莫要又是跟什么地方一样!”

  白冰道:“朝房哦。”

  “朝房?”沈胜衣接问道:“什么地方?”

  白玉楼道:“皇上未登殿之前,大臣休息恭候的地方。”

  他们又继续往前行。

  走过了朝房,便是庄院的内堂,那表面跟一般的并无分别,但檐下却另有二种黄色的琉璃瓦面,下托构梁横木和三层,堂前两道石阶,中来一幅大理石,上列双龙,张牙舞爪。

  白玉楼步上石阶,一面摇头一面说道:“这就是皇极般的正门,皇极殿也就是一般人所谓的金銮殿,是圣上坐朝,召见王公大臣,指示机宜,会商国事,听取百官奏章,颁发圣旨的地方。”一顿又道:“所谓陛下,就是指这列有两条龙的石阶之下而言。”

  话说完,他们已走殿内。

  那事实亦布置得像宫殿一样,中央一座龙墩,前有陛三道,左右有陛两道,后有陛一道,每道七级,黄缎作势,左右均设勾栏。

  墩上七排雕龙屏风之前一张龙椅,皇帝也就坐在这张龙椅上。

  这个皇帝沈胜衣、白玉楼都认识,也正是锦宫城,他已经换过一身全新的龙袍,被散的白发亦束起来,还戴上了一顶金冠。

  沈胜衣没有见过皇帝,不知道是否这个样子,白玉楼父女以及那些侍卫那刹那却有一种错觉,以为是真的皇帝到来,齐皆怔住,有些只差一点儿没有跪下去。

  锦宫城端坐在那儿,冷冷的看着这些人走进来,一动也不动,有如泥塑木雕。

  沈胜衣看看锦宫城,看看白玉楼他们,脱口道:“皇帝就是这般模样?”

  白玉楼道:“除了相貌,其他并无多大分别。”

  沈胜衣笑笑:“看来他实在花了不少心血,只是运气不大好。”

  白玉楼点头,锦宫城阴沉的声音即时传下来:“白玉楼——”“锦宫城——”“大胆!”锦宫城断喝一声。“见到寡人也不跪下请安,还要直呼寡人姓名,难道就不怕寡人砍你的脑袋,诛你的九族吗?”

  白玉楼不怒反笑,道:“你还要说什么得赶快说了,白某人虽然不在乎,其他的人恐怕没有这个耐性。”

  “大胆白玉楼,你眼中……”

  白玉楼截道:“白某人眼中只有一个狂人。”

  “狂人?”锦宫城一双眼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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