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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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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楼断剑再接三剑,再也接不下。总算及时闪开,接连三剑都劈在墙上,一时间土垩纷飞! 张千户那四十九颗算珠与之同时尽打在司马仙仙后背上,最少有一半正中要穴,旁边韩奇把握机会,一纵而上,一双日月轮砸向司马仙仙手中剑,只道算珠就是无效也能将剑砸去,好让白玉楼、张千户将入擒下。 那些算珠果然一些作用也没有,司马仙仙继续追斩白玉楼,一直到韩奇日月轮往剑上砸来。 张千户看在眼内,立即喝止:“奇儿退下!”身形接一纵,算盘往司马仙仙背后砸下。 韩奇日月轮不偏不倚一齐锁在剑上,可是司马仙仙一抽便已脱开。 那刹那,韩奇只觉得一股奇大的力道从日月轮上透来,双臂不由一分,司马仙一剑同时当头劈下! 韩奇惊呼,却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一个身子“刷”地被劈开两边! 张千户算盘同时砸在司马仙仙背后,只砸得司马仙仙身子往前一裁,白玉楼断剑与之同时砍回,抢救不及,一咬牙,力斩在司马仙仙颈上! 血激溅,司马仙仙的头颅齐颈而断,飞了起来,白玉楼一把抄住,一看抛下,转顾韩奇。 韩奇分开两边的身子倒在花径两旁,死状惨不忍睹,张千户也只是看了一眼,将脸偏开,白玉楼目光落下,突然一声:“不好!”掠了出去。 一股浓烟正从那边飘来,白玉楼浓烟上飞鸟般掠过,张千户不比他稍慢。 这种浓烟张千户并不陌生,他也听到那一下惨叫声,更没有忘记秦独鹤在那边搜巡。 那一下惨叫声显然不是发自一般人口中,是不是秦独鹤遭了不幸? 张千户白玉楼不能够肯定,也不敢否认没有这种可能。 他们掠到后院那边的时候,浓烟已然被夜风吹散,灯光下,看得很清楚,秦独鹤已经与枇杷同归于尽。 秦独鹤一张脸已变成紫黑色,七窍流血,枇杷施放的暗器果然毒得很。 白玉楼俯身往秦独鹤鼻端一探,叹了一口气,张千户更加感慨,他们兄弟四人纵横江湖,情同手足,合称四友,现在柳清风倒戈相向,楚烈、秦独鹤先后丧命,只剩下他一人,怎能不感慨万千? 白玉楼叹息着看了他一眼,方要安慰几句,张千户已开呕道:“那个司马仙仙不待言是受笛声支配,枇杷以笛将她驱到来这里,一定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 白玉楼无言颔首,张千户随即转身,还未举步,四个侍卫已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有头绪了?”白玉楼迎面急问。 “是石狮子胡同……” 白玉楼随即大喝:“备马——”聚集在后院的侍卫应声奔出,白玉楼张千户亦往那边掠去。 马早已准备好,拖出来便可以策骑,白玉楼一坐上马鞍,立即催骑冲出。 随去的接近百骑,与之同时,奉命埋伏在长街两旁庄院的二千马具亦出动。 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那条地道的去向,锦宫城藏身那座庄院的所在。 对于白冰,白玉楼完全放心,这并非因为白冰藏在秘密的地方,是因为沈胜衣留在白冰身旁。 留在沈胜衣身旁的白冰,真真假假,一共有四个之多,保护他们的,除了沈胜衣之外,还有三十六个侍卫,他们都埋伏在白冰居住的那座小楼附近。 小楼两层,寝室在上层,白冰现在也不是在寝室之内,真假四人与沈胜衣正在院子亭中对奕。 她们都是围坐在那里,相貌装束完全都一样,要分辨真伪,可不是一件易事。 这尤其是对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白冰,也没有听过白冰声音的人。 白府占地甚广,后院的打斗声传到这里,听来亦呈那么遥远。 他们都不由往那边看去,只有沈胜衣是例外。 一个白冰道:“沈大哥,我们真的不过去给爹他们帮忙?” 听声音,这是真的白冰。 沈胜衣摇头:“有你爹爹与张秦两位老前辈,应该应付得来了。” 白冰道:“想不到他们这么大胆,竟然敢直闯我们庄院。” 沈胜衣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若是我们全都给诱到那儿,留你在小楼寝室中,必落在锦宫城手里。” “怎么他现在还不出现?”白冰问。 有一阵奇怪的铃声即时从亭子上传了下来,那是一串小小的金铃相连在一起,接连着一条小小的铜线。 那条小小的铜线一直伸向那边小楼。 沈胜衣应声长身而起,道:“这不是来了?” 语声甫落,那些侍卫一齐现身,呐喊声中,挥刀力斩在几条绳子上。 几下沉重的金属声响立时由小楼内传出来,震人心魄。 司马仙仙进入自家后院同时,锦宫城亦已经到来了小楼底下。 祖松亦完成了他最后的一步行动。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铜壶滴漏,祖松是在滴漏滴尽的时候动手。 他的手中有一柄根奇怪的铲子,只几下动作,便挖开了最后一重泥土。 他立即退下,锦宫城相继补上,双掌一托,一块青砖便在他的双手中粉碎。 在他的手上放着一方锦布,青砖尽碎在市中,他的内力,绝无疑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青砖上是厚厚的地毡,锦宫城左手将锦布卸下,右手弯刀已出鞘。 锦布盛着的砖土还未落在地上,地毡已然被割开,锦宫城同时从破口疾窜了出去。 祖松反而远远的退出丈外,在一盏长明灯旁蹲下来,把玩着那柄铲子。 那柄钟子可以看得出是一柄铲子,但形状之怪绝不是任何文字所能够形容,从那最后的一动已可以看得出其锋利之处,亦可以看得出比任何一柄铲子都实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诺,一个人在地底纵横了那么多年,总有些发现才是。 小楼中陈设精雅,华丽得来一些也不觉俗气,一灯高悬,也正是恰到好处。 珠灯光中珠泪般一颗颗彷佛要滴到地上,晶莹之极,空气申迷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锦宫城厅子里一转,身形一欺,分开珠,步上楼上寝室。他的动作迅速而小心,一些声响也没有弄出来,却怎也想不到由楼下到楼上,一共有十二条铜线系在必经之处,又异常隐秘的地方。 其中的两条就系在珠上,珠一掀动,铜线亦被牵动。 铜线的一端系着两组金铃,一组在亭子上,一组却是在花木丛中。 锦宫城听不到金铃声,却听到那些呐喊声,他毕竟并不是一个聋子,不由得一呆,也就在这个时候,两面墙壁突然倒下来。 那之上挂着字画,刷得粉白,但谁也想不到,那是两面厚逾一尺的铁壁,用绳子铁索固定在墙壁之上。 绳索被斩断,这两面铁壁立时倒下,挡着铁壁的桌椅等物尽被压碎,两面铁壁合遮,在一起盖了整块地面,地道的出口当然亦被压在铁壁之下。 锦宫城如何阻挡得住,呆在楼梯间。 那刹间,他的思想一片空白,然后突然乱起来,前所未有的混乱。 周围的窗纸与之同时一一被映得发白,锦宫城不必看也知道整座小楼都已在包围之中。 呐喊声四起,锦宫城目光反而一清,四顾一眼,突然笑起来。 一面窗户笑声中碎裂,闪电也似的一道剑光直飞锦宫城。 锦宫城笑声一顿,一声“沈胜衣!”手一翻,匹练也似的一直刀光迎向剑光。 刀剑相交,百数十下金铁声骤起,剑快刀亦快,锦宫城一口气将沈胜衣那二十剑接下,两人的身形同时一退。 锦宫城轻笑一声,接道:“好一个沈胜衣,却不知道怎能够肯定寡人在这个时候,用的之种方法进来这座小楼?” 沈胜衣道:“这个问题本该由这座宅院的主人答覆。” “由你也一样。” 沈胜衣淡淡的道:“你收买了这里的三个下人。” “寡人并没有亏待他们。” “可惜所有行动有异的人都已被监视起来,是谁将我们要通搜全城的消息走漏出去,是谁以步当尺,量度这座小楼的距离都已落人我们眼中。” “你们并没有派人追踪。” “这因为知道你们必有防范,不想引起你们的注意,改变计划。” “你们知道寡人的计划?” “除了挖地道之外,我们实在想不出那样量度距离有何作用。” “这可是早上的事。” “若非早已挖好了一个地道,阁下怎会在这个时候才动挖地道的主意?而阁下的性子岂非一向都急躁得很?” “所以你们就算准了寡人今夜必会到来?” 沈胜衣颔首,锦宫城长叹一声:“这急躁可以说是寡人的致命伤,也是寡人唯一的弱点。” “以阁下如此胸怀大志的人,竟然想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见阁下已到了穷途末路。” 锦宫城冷笑:“那你还敢挡在寡人面前。” “那大概是因为深信以阁下的尊贵,纵然到末路穷途,也不会变成一条狗。” 锦宫城大笑:“寡人事实绝不会咬你一口!”手一掠,刀“嗡”然作响。 沈胜衣目光一落:“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刀?” “不是——”锦宫城刀一回。“这只是一柄杀人的利刀。”语声一落,刀急送,削向沈胜衣咽喉之处。 沈胜衣剑一划封开,锦宫城剑势再展,长江大河般滚滚涌卷上前。 沈胜衣剑再一划,江河尽断,接一划,反迫锦宫城。 破空声暴响,一下下惊心动魄,锦宫城面色虽然未变,双眉已疾扬起来,那紧密凌厉的刀势,竟然被沈胜衣一剑割断,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他本来就没有看经沈胜衣,现在不由又重新估计。 他的刀由快而慢,接下了沈胜衣那一剑。 刀剑的锋尖相撞在一起,珠走玉盘也似,接连发出了百三十六下“叮叮”声响,每一下都是那么短促,骤听起来彷佛只得一声! 这一刀一剑似慢实快,所有的变化都留到相触的那刹那才爆发。 锦宫城脱口一声:“好剑!”刀一回,挥出,刀光暴盛眩人眼目。 “刀更好!”沈胜衣应声剑嗡然龙吟,剑气暴长,迎向来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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