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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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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多谢九千岁的。”陈全转向徐廷封。“九千岁还有一张帖子。” “哦?”徐廷封若无其事,早料到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的了。 “九千岁今日在城外万花林赏花,吩咐无论如何也要请到侯爷与侯爷千金走一趟。” “刘总管也有如此闲情雅兴。” “万花林万花兢放,一年中只得这个时候,岂可辜负?侯爷──”“久闻万花林景色如昼,难得刘总管请到,却之不恭。”徐廷封一顿接道:“劳烦回报刘总管,我随即就到。” “奴才来的时候,九千岁千叮万瞩要准备车马,莫教侯爷操心。”陈全笑容满面。 “车马已经在侯爷府大门外了。” “内监的人办事果然周到。徐廷封笑笑。“那就请陈公公稍候片刻,我换过衣衫便来。” “请──”陈全转对那群小孩子一笑。 那群小孩子仍然像看怪物的看着他,看得他竟然混身都不舒服起来。 钟大先生听得很清楚,待徐廷封转进来,急不及待地。“刘瑾这一次请你到万花林,不会是赏花这么简单,你千万小心。” “京师地面,谅他也不敢胡来。”徐廷封沉吟着。“他早有收买我之心,而我一直都毫无表示,大概忍不住要藉此机会迫我给他一个清楚明白,也好──”“据说刘瑾近日在扩张势力,重金请来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能人。” “不错,先有阴阳制皇甫兄弟,赤眼银狐常胜,铁爪殷天虎,近日传闻北盗也已投进他门下。”徐廷封眉宇间忧虑之色又深了三分。 “北盗也投进他门下了?”钟大先生摇摇头。“这个人声名狼藉,倒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这群人无不心狠手辣,再配合刘瑾的阴谋诡计“是必会成为朝廷心腹大患。” “朝廷中的争权看来比武林上的争点更复杂。” “师父──”徐廷封面色凝重。“以弟子所见京城中不久必定会有大事发生,你老人家可否留下来,助弟子一臂之力z”“难得这么热闹,师父怎肯错过。”种大先生拈须微笑。 “多谢师父。”徐廷封松一口气,长揖到地。 “万花林之会,一切要小心。”钟大先生不忘叮瞩。 “弟子定会步步为营。”徐廷封胸有成竹的。 钟大先生没有追问,他清楚这个弟子谨慎的性格,没有把握,不会轻身涉险。 万花林事实万花盛开,刘瑾却绝不是为赏花而来,处理一个这样头痛的问题,在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环境,无论如何都应该舒服一些。 他走在万花丛中,左看看,右看看,不时发出一两下笑声,看来很快活,只是这笑声入耳,却令人一些笑的感觉也没有。 殷天虎常胜伺候在刘瑾左右,皇甫兄弟则跟在后面,此外还有大群太监,那些太监都是一面笑容,刘瑾笑,他们又焉敢不笑。 殷天虎四人是例外,皇甫兄弟暗算陆丹失手,刘瑾虽然没有怪责,心头总有些不舒服,只等机会将功赎罪。 常胜根本就不懂得笑似的,殷天虎这时候的表情亦是一片肃穆。他的身材兴常胜有很大距离,非常魁梧,古钢色的肌肤粗壮而结实,一只右手齐腕以下竟然是铁打的。 有说他是被仇家斩断了右手才装上这只铁手,亦有说那只右手是他自己斩断,目的就是在装上这只铁手,不管事实是怎样,这只铁手兵器谱中名列十七,已经令江湖中人闻名色变。 整个万花林就只有他们这些人,这原就是刘瑾私人的产业。 来到了林中的赏花亭,在太师椅上坐下,刘瑾才收起笑脸。“一会安乐侯到来,你们一切都要着我的暗示,别轻学妄动。” “九千岁放心。”常胜接上口。“听说这个安乐侯乃是昆仑派现任掌门人钟大先生的入室弟子。” “不错──”刘瑾皮笑肉不笑的。“我要借今日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他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他若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就明白九千岁的一番苦心,绝不会辜负九千岁对他的一番好意。” “希望就是了。”刘瑾阴阴的一笑。 皇甫义一面阿谀之色,插口道:“以属下看这等纨裤子弟有多少本领,九千岁何必放在心上。” “你错了。”到瑾一声冷笑。”这个人表面似乎并无过人之处,但人缘甚好,再加上一身武功,除非肯归附于我,否则我实在难以安心。” 皇甫义侍候刘瑾也有相当时日,还是第二次看见刘瑾这样紧张,唯恐说多错多,连忙退过一旁。 20 一个太监实时匆匆奔来。“安乐侯来了。” 刘瑾点点头,挥手示意,那群太监便齐声高呼:“九千岁有命,各人左右侍候,迎接安乐侯。” 他们随即排成长长的两列。 看见徐廷封在陈全引颔下到来,刘瑾一面笑容,迎出了亭子外。 “刘总管太客气了。”徐廷卦这一点门面二夫,客气说话倒是不在乎。 “良辰美景,更难得侯爷卖面,万花林固然倍添光彩,我这个九千岁也应该心满意足的了。” “刘总管位极人臣,我实在想不出还欠缺什么。”徐廷封话中有话。 刘瑾怎会听不出,徐廷封仍然“总管”称呼已令他很不快,但他仍然保持一面的笑容,目光一百。“忆兰呢?陈全他没有……” “她不就是在那边。”徐廷封回身指去。 忆兰与那群小孩子正从那没花径穿出,笑嚷着向这边走过来,刘瑾看在眼内,不由一怔,目光随即巧到陈全面上,陈全无可奈何的垂下头。 徐廷封彷佛并无发现,笑接道:“今日小女生日,附近王侯的孩子都来了,我看他们齐玩着高兴,反正总管又这样喜欢小孩子,索性都带来让他们见识一番。” 刘瑾干笑。“这样才热闹,才高兴。” 徐廷封随即向那群小孩子挥手。“还不过来向刘总管请安。” 忆兰不用说,其它小孩子也很听话,一齐上前来施礼问好,刘瑾只有强装欢笑。“好活泼可爱的孩子,来人──”他随即呀咐:“送他们到玩偶斋,玩的吃的,好好侍候。” 目送太监将那群小孩子送走,刘瑾才笑顾徐廷封。“我们喝喝酒,赏赏花。” “恭敬不如从命。”徐廷封这又是客气话,这种客气话刘瑾当然是多多受落,在他的心目中,徐廷封不像是懂得说这种话的人。 赏花亭内已经准备好美酒佳肴,才坐下,便有一群美女自花径转出,上前来献上歌舞。 徐廷封一些也不意外,他完全明白这只是一种排场,刘瑾志炫耀,而请他到来另有目的,鲜花美人不过是点缀。 歌舞罢他仍然礼貌的拍手叫好。 刘瑾与徐廷封喝过一杯随即向殷天虎常胜等招手。“你们也喝一杯。” “多谢九千岁,我们都是九千岁的下属,能够在这侍候九千岁已经是莫大荣幸。” 常胜接口,长揖到地。 “这里又不是公堂,分什么上下,再说,安乐侯也不是外人。”刘瑾话是这样说,却没有再叫他们喝酒,那事实亦只是话引子。 常胜也只是接一句:“九千岁礼贤下士已经是人尽皆知。” “如此安乐侯府的人亦可谓孤陋寡闻了。”徐廷封淡然一笑。 常胜难免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掩饰过去。 刘瑾彷佛没有在意,忽然执杯起来。“如此良辰美景,你们说,应该如何形容才是。” 常胜没有作声,殷天虎面无表情,皇甫兄弟虽然很想有所表现,却是猜不透刘瑾的心意,读书亦少,掏空心思也掏不出适当的说话来。 徐廷封只是着若刘瑾。 “以找着,六一居士有四句最是适切。”刘瑾自顾接下去:“酒美春浓花世界,得意人人千万态,莫教辜负艳阳天,过了堆金何处买。” “好一句莫教辜负艳阳天。”常胜立即接上口:“九千岁位极人臣:正有如江口当空,我们身受九十岁的恩泽的亦正如艳阳下的百花草木,无不欣欣向荣。”一顿转问徐廷封:“侯爷以为如何。” “六一居士这阙玉楼春还有四句。”徐廷封悠然接道:“已去少年无计奈,且愿方心长恁在,闲愁一点上心来,算得春风吹不解。四季花开,各有时候,皆如冬梅秋菊,即使春风中、艳阳下,亦不会开花,休说盛放了。” 常胜哑口无言,刘瑾却笑起来。“侯爷果然聪明过人,另有见地。” 他移步走到旁边一盆兰花前,又问:“未知侯爷眼中万花林中的兰花开得怎样?” “兰花原是盛长于湘闽地方,移植京城又能够开得这样美丽,实在罕有。”徐廷封说的倒是心里话。 “只要有入细心栽培,本身又能够适应环境,花开富贵,有何困难?”刘瑾弦外之音,另有所指。 “本属天上多情种,不是人间富贵花。”徐廷封又笑了。“由来兰花都是孤高的象征,与富贵二字总觉格格不入,刘总管要花开富贵,万花林中应该遍植牡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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