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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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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网提起来的时侯只是一张空网,一无所获。 孟都一会情绪才稳定下来,猛吸一口气,又是一股内力透进去,那剎那,两只手掌都突然一亮,然后又是蛛网般散开。 这张网绝无疑问更大,笼罩的范围也更广,网眼却更少。 那四方八面散开,蛛丝般的内力在他的催迫下,比方才交织得更严密。 唐百川若无其事,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一股内力透进来。 孟都不等唐百川有反应,吸气、吞气,将那股内力收回,却立即就发觉,那只是他本身的内力,没有收获,但也没有损失。 唐百川“哈哈”一笑,终于开口道:“唐门的内力若非如此巧妙,又如何能够控制暗器出神入化!” 孟都一怔:“很好──”唐百川道:“我已经练到第九重,内力无论什么时侯都能够保持这种状态,你不信不妨再试。” 孟都摇头。“下用再试了。”双手松开,突然又按上去,按向唐百川的“灵台穴”,一心是出其不意,突然袭击,以常理推测,唐百川必然会不由自主的运起内功抗拒,那知道唐百川竟然看透了他的心意似的,不为所动,毫无反应。 孟都这一次的内力也用上加倍,到了他能够用的极限,可是仍然一些作用也没有。 唐百川看着他,大笑道,“看你是一个聪明人,其实并不聪明。” 孟都也在笑。“不错,我竟然没有考虑到唐门以暗器扬名,用暗器最主要就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这是下乘的暗器手法。” “那反应敏锐应该是不可少的了,我竟然向一个暗器大宗师袭击,岂不是自讨没趣。” “我看你现在的确没趣得很。”唐百川大笑不绝。 孟都很冷静的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成功借用你的内力。” “本来有的,若是你不给我知道你的动机。”唐百川摇头。“你应该也是一个心地磊落光明的大丈夫……” 孟都截道:“废话少说。” 唐百川道:“那我只是问,你准备怎样处置我?”一顿接道:“最干脆的一种方法──”“就是杀掉你。”孟都笑了笑。“我虽然不是你想象的聪明,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愚蠢到杀掉一只会生金蛋的金鹅。” “那要看,是你的耐性好还是我的好。”唐百川笑声中充满了信心。 “姜是老的辣,耐性一般来说也是老年人的强。”孟都缓缓将双手松开,忽然问:“你以为我会跟你呆在这里,等机会动手?” “你不会。”唐百川反问:“那你打算怎样做?” 孟都缓缓道:“将你送到一个适当的地方。” “那当然就是你的巢穴,练功所在,到那儿你就有办法了?”唐百川一面嘲弄之色。 孟都道:“我就是没有,我那个师父应该有的。” 唐百川追问:“令师又是什么人?”却随即补上一句。“你当然不会说的。” 孟都道:“说了只怕你会有所防备,而且就是你们认识也还是有一个惊喜的较好。” 他随即撕下一方黑市,幪住了唐百川的眼睛,再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封封解解,最后才封住了唐百川另外四处穴道,唐百川的听觉由此而失去。 以他的经验,当然能够从孟都选择下手的穴道知道孟都的企图,却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也就由这一刻开始他完全迷失。 又是清晨,山野林阗当然难免朝雾迷离,啁啾雀鸟声却完全被“轰轰发发”的瀑布声掩盖。 瀑布神龙般彷佛从天际飞下来,投进怪石嶙峋的大水潭内,激起了云雾股的水烟,气势也可谓磅礡。 水烟与朝雾融合在一起,周围一片迷蒙,林木隐约只是可见,却封锁不住那彷佛来自青天外,神龙般的瀑布。 瀑布正撞在一块巨石上,经年累月,那块巨石已经被冲击得滑下留足,这时候却有一个人正坐在这块巨石上,代替那块巨石承受瀑布的冲击。 水力狂劲,这个人却完全下受影响,彷佛就是一块人形的石头,而且与那块巨石结合在一起,不可分离。 他坐在那里也下知已多久,有如老僧入定。 一般青年人无疑很少有这份定力,但他无论怎样看也是一个青年人,事实也是。 他这个青年人当然不是一般的可比,多年前他无疑很平凡,不但是武当山上一个打水砍柴烧饭的小厮,还因为身份不明,饱受大部份武当派年轻一辈弟子的讥笑戏弄。 当时谁也不知道他是武当派掌门人青松的儿子。 青松是一个道士,竟然娶妻生子,当然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无论如何,他总算能够将这个儿子云飞扬带上武当山,以另一个神秘的身份收为徒弟,暗传武当派的六绝,替他打扎好深厚的根基。 这也给他带来很大的不幸,却都已是过去的事,逝如流水。 不平凡的人毕竟有不平凡的遭遇,机缘巧合,他学会了天蚕神功,无敌门独孤无敌减绝魔功虽然已练至第十重,甚至能够施展“天魔解体大法”,仍然败在他手下。 那一战他付出的代价也不轻,却也使他成为天下武林第一人,人所共仰。 但他若是能够选择,他却是宁愿过一些平凡的日子,也所以击败独孤无敌之后,他一直留在武当山这附近,绝足江湖。 一直以来都很平静,没有任何事发生,武当派弟子也明白他的心意,绝少来骚扰他,事实无敌门由崛起至灭亡,期间江湖上风起云荡,争斗不绝,死伤无数,已经元气大伤,各门派再也提不起兴趣闹事。 邪魔外道虽然唯恐天下不乱,也一样有心无力,尤其知道武当派有一个那么厉害的高手,没有必要也不敢上武当山惹事。 云飞扬的日子可以想象是过得如何平静,只可惜他已经过一段那么不平静的日子,午夜梦回,难免心情激荡。 每当心情激荡的时侯他便走来这里,坐在那块巨石上任由瀑布冲击。 那种万马奔腾的感受反而令他的心情平静下来,逐渐成为习惯。 过往的纵使如何辛酸,令他忍不住要流泪,泪水也一样在瀑布中冲洗干净。 以他的内力修为,实在下必要这样才能够使心情平静:但他到底是年青。 年青人的激情热泪,又岂会那么容易消除? 瀑布奔流不休,云飞扬的心情总会有平静下来的时侯,那也就是他离开那块巨石的时侯他总是张开眼,从容在巨石上站起来,无论他怎样移动,都能够平稳的停留在巨石上,也能够从容走下来,如履平地。 他踏进那块巨石一直走堆潭底,然后从潭底深处走向浅处,走上岸。 深处几达三丈,他却是走得那么从容,只看这一走已可以知道,他的内力已臻化境。 上了岸,他随即迎风走去,散发湿衣并没有黏在他身上,迎风“猎猎”飞展,不过片刻,便已干透。 风那有这么强烈,这还是他的内力运行影响,他无心炫耀,只是一点童心未泯。 经过那许多人事变迁,难得他仍然能够保留一点童心。 半个时辰后他走进了一座山神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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