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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第十八回 真相无可掩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冲天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立即发觉手脚都锁上铁链,酸痛无力,几条主筋都已给挑断,双脚更浸在一个水潭中。

  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不由苦笑。

  那个水潭并不是寒潭,却布置得与武当后山那个寒潭差不多一样。

  一阵怪笑声实时传来,燕冲天抬头望去,就看见天帝高坐在水潭上的一方巨石上。

  他笑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双手不停地乱拍笑着问道:“老匹夫,这可像武当山上那个寒潭?”

  燕冲天悲愤至极,紧咬牙龈,一声也不发。

  天帝笑着接道:“你千万不要太生气,否则气死了的话,可就浪费我们的一番心血了。”

  燕冲天索性垂下头去,天帝又道:“我现在就是烧香拜佛也要求你多活二十年,好让你知道我在寒潭中,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他右手一抄,就多了一条鞭子,“丝”的一声,毒蛇一样凌空飞下,疾抽在燕冲天身上!

  燕冲天被抽得浑身一震,鞭落处,皮开肉绽,奇痛彻骨,他却是一声也不发,咬牙苦撑。

  天帝鞭下如雨,十来鞭抽下,燕冲天已衣不蔽体,浑身鲜血。

  “老匹夫,你也有今天!”天帝再一鞭抽下,大笑着站起身子,将鞭拋在石上,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我再来好好地侍候你!”

  燕冲天霍地抬起头来,瞪着天帝,眼中彷佛有火在燃烧,天帝看在眼内,更加得意,背负双手,往外走去,大笑不绝。

  燕冲天目送天帝去远,又垂下头去,悲愤欲绝,想到困在这地方,不知何时见天日,再想到伦婉儿的安危,就更心乱如麻。

  伦婉儿自小就父母双亡,由他抚养,情同父女,傅玉书对他下得这个毒手,当然亦不会放过伦婉儿。

  一想到傅玉书的阴险,不由他不为伦婉儿担心起来,他现在却是自身难保,一切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天帝回到大堂,傅玉书已等在那里,还是那一身衣衫。

  越看这个孙儿,天帝就越开心,笑不拢嘴,傅玉书迎上前,道:“爷爷,那个燕冲天处置好了?”

  天帝领首大笑道:“这个老匹夫,我最少要他浸在潭中二十年,才能泄得那一口气。”

  傅玉书笑道:“爷爷喜欢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

  天帝大笑道:“到底还是你管用,不但将爷爷救出生天,还让爷爷一雪被囚寒潭多年的耻辱。”

  一顿,接着又道:“你现在既然已成为武当派的掌门人,就更加不可错过这个机会,一定要藉报仇雪恨为名,要那些武当弟子加紧苦练武功。”

  “爷爷是要利用他们攻打无敌门?”

  “不错!”天帝双手得意地互搓,道:“到他们与无敌门拚得七七八八,我们才动手,就事半功倍。”

  “孙儿也有这个意思。”

  “所以你暂时必须保持身份秘密。”天帝目光一寒,道:“听说那个姓伦的丫头也跟来了,现在呢?”

  “留在镖局。”傅玉书偷眼望了一下天帝的面色,心头一凛。

  “这个人留不得,为避免节外生枝,你还是杀了她!”

  “爷爷──”傅玉书欲言又止。

  “怎么,不忍心?”天帝板起脸。

  “爷爷,婉儿已经……”

  “已经怎样?”

  “总之,求爷爷放过她……”傅玉书跪下去,天帝一怔,怒道:“无毒不丈夫,你这样心软,怎能够做大事,你不杀,爷爷亲自去──”傅玉书怔在那里。

  傅香君亦怔住,她就站在大堂外,每一句都听得很清楚,燕冲天被傅玉书诡计诱捕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也就因此想来质问傅玉书。

  在她的心目中,傅玉书这哥哥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会像风、雷、雨、电那么残忍。

  天帝一顿,又道:“你考虑清楚,那个丫头是武当派的人,是燕冲天的徒弟,若是她知道你是逍遥谷的人,你就是不杀她,她也不会罢休。”

  傅玉书听到这里,知道再说下去,不但无用,而且说不定天帝生气起来,真的亲自出去将伦婉儿杀掉,他心念一转,一时故作恍然大悟地道:“爷爷说得是。”

  傅香君哪里知道傅玉书的心意,不由露出了鄙屑的神色。

  “这才是。”天帝反而洋洋得意,道:“这件事不宜再迟,你立即赶回去,先杀伦婉儿,再回武当整顿一切。”

  傅玉书叩了一个头,退了下去。

  “才走出堂外,他就看见傅香君急步走向院外。”

  “香君──”他连忙追上前。

  傅香君充耳不闻,只顾往前行,傅玉书一怔,飞步追上去,拦住傅香君身前。

  香君停下了脚步,冷冷地望着傅玉书,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傅玉书更奇怪,道:“香君,不认得大哥了?”

  香君冷笑,没有回答。

  “才不见两年,大哥的样子又没有什么变。”

  “样子是没有变,心却是两样了。”

  “哦?”傅玉书似乎还不知道香君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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