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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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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齐皆一呆,青松摇摇头,道:“白石乃是被人以剑斜利入左脚乳下三寸,直透进心房,那分明就是我们武当派两仪剑杀人的特征。” “师父已经说过了。”金石咬牙切齿道:“用剑的死在剑下,用掌的则被掌击杀,那么……” “对方的目的乃是在我派的六绝弟子。”青松的脸色更加难看,道:“而且还通晓我派的六绝武功。” 玉石吃惊地问道:“那会是谁?” 青松没有回答,沉吟了一会,突然手指着傅玉书,道:“傅玉书──”傅玉书大吃一惊,道:“师父,我……” 青松截口道:“凶手下一个要被的对象就是你,由现在开始你必须加倍小心。” 傅玉书后背冷汗直淌,面色惨白,道:“弟子不怕死,正好趁这个机会替两位师兄报仇。” 这句话说得实在慷慨激昂,青松既爱又怜,叹了一口气,道:“凭你的武功,还不是凶手的对手。” 傅玉书垂下头去。 青松接着又道:“白石的武功,在你们六人之中最高,可是仍死得毫无声息,谢平在偏殿之内,只要一叫,其它弟子就会赶到,可是连叫也都来不及,就丧生对方掌下,可见凶手武功的可怕。” 众人面面相觑,青松还道:“所以,由现在开始,玉书、金石、玉石、姚峰,你们四人必须聚在一起,相互照应,以免落单,又遭暗算。” 四人应声道:“是。” 青松的目光转回谢平的尸体上,不禁又一声叹息,玉石实时道:“师父,你看二师兄的右手好象拿着什么。” 青松目光一紧,俯身探手,将谢平的右手扳开,那里面是一块撕下来的衣角。 看到了这块衣角,青松的双眉皱得更深。 姚峰一旁摇头细看了一会,脱口道:“这种布料好象是下人穿的。” 金石接口道:“难道凶手化装成下人混进来了?” 青松沉吟道:“不管怎样也好,你们四人都必须加倍小心。”一顿,又吩咐,道:“就留在白石那间静室好了。” 傅玉书领首道:“大师兄那静室环境简单,容易防范,的确是最理想的地方。” 青松道:“门外要加强守卫,不分昼夜,绝对不能疏忽。” 众弟子齐应一声。 青松目光又从傅玉书四人脸上掠过,一再叮嘱道:“千万记着,要互相照应,一直到找出凶手。” 四人一起点头,傅玉书不忘道:“师父,你自己也要小心保重。” 青松淡应一声,缓步踱了出去。 夜更深,青松手捏着那块衣角,独坐在云房之内,思潮起伏。 ──凶手所用的乃是武当的六绝武功,谢平被杀的时候,飞扬在我的监视之下,不可能是他。 ──除了我与燕师兄之外,还有谁懂得六绝。 ──难道是锁在寒潭之内的那个老怪物? 此念一转,青松霍地张开眼睛,长身站了起来。 寒潭之内,老怪物这时候亦是盘膝而坐,却是在提气练功,已进入忘我之态。 青松若是这时候进来,老怪物未必会察觉,看见老怪物这个样子,以青松的经验,一定会发觉老怪物大有问题。 可惜他进入寒潭的时候,老怪物已练功完毕,而且察觉有人进来。 他本来以为傅玉书,但一想傅玉书应该不会在这时候进来,脚步声亦不一样。 再仔细一听,老怪物变了面色,赶紧将诸般杂物收藏起来。 那都是傅玉书平日买来孝敬他的东西,吃的,消闲解闷的,幸好并不多。 他随即放松身子,躬着腰卧下,间或发出一两声呻吟。 然后他就看到了青松,剎那间,他实在惊讶至极。 青松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来这个地方了,不过他还是立即就认出来。 对青松、燕冲天两人他已经刻骨铭心。 ──青松为什么突然来到?莫非玉书事机不密,露出了破绽。 一想到这里,老怪物心头一阵焦躁,可是并没有表露出来! 被囚在寒潭二十多年,他已经学会忍耐。 青松也就在寒潭对岸停下脚步,目光闪电一样射向卷伏在潭中石上的老怪物。 他深锁的双眉仍未开,眼瞳中充满了疑惑,充满了悲愤。 老怪物忙将眼睛也闭上。 青松打量了几遍,身形突起,飞掠过水面,落于潭中的石上,老怪物的身旁。 老怪物只当作不知道,偶尔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子也微微地在颤抖。 他装得实在很像。 青松瞧不出破绽,又移前一步,抄起锁着老怪物的那条铁链。 老怪物这才张开眼睛,以一种既痛苦,又呆滞的目光望着青松,好象根本就认不出青松是什么人。 他挣扎着爬起身子,呻吟着伸手去拉青松的衣衫,那只手就像是全无气力似的,不停地在颤抖。 青松实时一拂袖,“叭”的一声,落在老怪物的面颊上! 老怪物那边面颊立时红起来,整个身子接着翻了一个筋斗,重重地摔过一旁。 青松存心一试,那一拂所用的力并不轻。 老怪物不但没有提聚内力,而且完全放弃抵抗、闪避,摔的这一跤也实在够他受。 他痛极而呻吟,挣扎着坐起身子又倒下,看来更加虚弱。 青松盯牢了老怪物,但,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眼瞳中疑惑之色更浓。 他终于举起脚步,身形一拔,掠回寒潭对面,往洞外走去。 老怪物仍然在石上挣扎、呻吟。 青松走了几步,偷眼一望,才再次往外走,脚步不停。 老怪物的眼中立时射出了怨毒之色,可是并没有坐起身子,继续呻吟、挣扎。 青松却并没有离开,转过弯角,就闪身躲在一侧,偷窥老怪物的举动。 老怪物的机心却只有在青松之上。 差不多一盏茶之久,青松才离开,很放心地离开。 也就因为放心,他没有再特别谨慎行动,更没有掩饰脚步声、衣袂声。 老怪物听在耳内,嘴角露出了冷笑,眼曈中却露出了得意之色。 像他这样聪明的人,现在当然已猜到青松何以有此行,一再相试,目的又何在了。 离开了寒潭,青松很自然地走访燕冲天。 一听到这个消息,燕冲天勃然大怒,拳一落,又一张几子被他击碎。 到青松告诉他白石的死因,他就由愤怒转变为惊讶,道:“什么,白石是死在武当的两仪剑法之下?” “伤口可以肯定是用一柄薄半分,宽两分的剑削出来,只有我们武当派的两仪剑才是这样子。” 燕冲天摇头道:“巴山回风舞柳剑,以我所知,也是差不多。” “伤口在心房偏左半寸,又是由上削下去,武林中,只有我派两仪剑法『倒转阴阳』才会是这样杀敌。” “也许……” “即使白石的死是巧合,那么,谢平他……” “谢平又是怎样死的?” “是死在掌下,肋骨未断而内腑尽碎,伤痕成紫黑色,极似被火烫过。” “那不是我派六绝之中,霹雳掌的特征吗?” “正是!”青松沉痛地点头。 “岂有此理!” “六绝除了我们师兄弟二人之外,就没有第三一个人懂的了,所以……”青松欲言又止。 “所以怎样?”燕冲天连声催促道:“快说!” 青松沉痛不语。 “看你吞吞吐吐的,是要惹我生气?”燕冲天大骂。 “不敢。”青松苦涩地一笑,道:“小弟有一个疑问,但说了出来,又恐师兄你不快。” “我现在已经够不快了。”燕冲天一再催促道:“快说快说!” “小弟只是想一问,不知道会不会是有人──在师兄这儿学得六绝?” 燕冲天暴怒,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知道武当的规矩,只有掌门人与掌门指定的人才可以学六绝,怎会胡乱将武当派的六绝传给外人?”他跳起身来,戟指青松道:“谁若暗中将六绝私授外人,必死在六绝之下!” 言出无意,听者有心,青松不由一呆,道:“师兄息怒,小弟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燕冲天怒瞪着青松。 “臂如说,有没有可能,师兄练六绝的时候,给别人暗中偷窥学会?” “哼!你以为有人能够瞒得过我的耳目?” “如此……” “我看你还是少在我身上花工夫,要查,去查别的人。” “是。”青松只有点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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