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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九叔连随向任老爷道歉,道:“任老爷,两小伙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没规没矩的。”

  “不要紧。”任老爷再向武时威摇头:“时威,你也是,为人父母官,应该以身作则,怎能够惹是生非。”

  “我,我……”武时威一时间也不如道应该说什么,只想到可能被秋生文才两人作弄,不由瞪眼望去。

  任老爷接说一句:“还不回去换过衣服?”

  “是──”武时威无可奈何的,急急离开,眼睛不忘瞪著文才秋生。

  文才秋生不由又笑,无意对望一眼,笑容一敛,又有动手的意思。

  九叔目光一扫,回到任老爷的面上,道:“好了,明天我一早便到来,跟你打点一下上山迁葬的东西。”

  “好的,那先父的棺材……”

  “午时正由义庄出发。”

  “辛苦你了,请请──”

  “不用送了。”九叔再看文才秋生:“还不跑。”

  文才秋生跟在九叔身后,偷眼一看婷婷,暗暗挥手。

  婷婷不由又笑了。

  任老爷对他们没有在意,转向老太爷的遗像:“爹,孩儿一定要你老人家入土为安。”

  老太爷的画像当然一无反应。

  师徒出马大显身手夜渐凉。

  义庄内那棺材“格格”的又再升起,落下再升起,突然四分五裂,“轰”地爆碎,棺材内的僵尸直挺挺的一弹而起,双手伸直,僵尸虽然没有思想,多少还有些灵性,如道墨斗网接触不得,便换过另一种方法木碎尘土飞扬,僵尸一跃,便落在地上。

  僵尸的面色灰白,肌肉已由丰满变得干扁,指甲长及半尺,口一张,一股白烟冒出来。

  月光从窗外透入,照在僵尸面上。

  僵尸再跃,穿窗而出。

  天际一轮明月,狼叫声也就在这时候响起来。

  月圆之夜,据说也就是僵尸出动最好的时候。

  文才九叔终于回到义庄。

  九叔看来仍然精神奕奕,文才却是疲倦不堪的,走着忍不住打一个呵欠:“今天真是要命,现在总算回到家来。可以好仔的歇息一下了。”

  他把门一推,一步便要跨进去。九叔喝住:“慢着──”

  “要做的全做了,还不能睡觉吗?”

  “先过去那边看着棺材,好似有什么不妥。”

  “你去我去还是一样?”

  “文才──”九叔一喝。

  “师父──”

  “你还记得我是师父便成了。去!”

  “是──”文才无可奈何的走向义庄停尸那边。

  九叔看着,摇摇头,伸一个懒腰:“真累──”举步走进丢。

  文才来到停尸的房门前,一面双手推门,一面双眼已累传垂下,大大的打一个呵欠。

  九叔的声音那边又传来道:“尸体怎样?”

  “很好──”文才双手将门拉上,转身便走,根本没有看到义庄里面的情形。

  吃过饭,任老爷吩咐了家人明天准备的东西,回到内堂,走到老太爷的遗像前,烧了三炷香,插在香案的香炉上,一拜再拜三拜。

  婷婷跟着,亦烧香三拜,有些奇怪的问:“爹爹,爷爷这么年轻,到底是怎样死的?”

  “你这么大了也不怕告诉你,是见财化水,活活气死的。那年他的知道盐价会高涨,跟盐商买了三百担,还一次将钱付清,那如道那个监商随便叫人运来,什么防备也没有,半途遇上大雨,三百坦盐便这样没有了,他回去找那个盐商理论,却被气得要命。”

  “那个盐商怎么这样奸?”

  “俗语也有说过,奸商奸商,无奸不成商。你爷爷也是的,生意到底是不熟不做。”

  “原来是活活气死的,难怪当日开棺,面上肌肉都绷着,那么难看。”

  “别胡乱说话,很晚了,去睡吧。”

  “爹也早睡,明天事多着呢。”婷婷雀跃着离开。

  任老爷看着一笑,回头再望老太爷遗像,突然发觉香案香炉上所插的三柱香两柱已熄去,另外一柱却急速的在烧短。

  他着着奇怪,突然一阵急风,灯火摇曳,一阵奇怪的脚步跳动声从身后传来。

  他同头,便看见了老太爷那具僵尸,最后一跳立在他面前,双手伸直。

  “爹──”任老爷又惊又喜。

  僵尸一口白烟喷出,跃前,双手抓向任老爷。

  天亮不久,九叔便带著文才秋生来到任家门前,只见门外人头涌涌,聚着不少人。

  文才奇怪:“这么多人在任家门外干什么?”

  秋生接一句:“迁葬这么大的一件事当然要来看看热闹了。”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再说这是任老爷家,有什废好看?”文才突然叫出来:“难道……”

  九成应声一惊,上前分开人群走进丢。

  文才秋生也不敢怠慢,急跟在后面。

  任老爷的尸体也就放在堂前,盖着白布,乡绅父老全都来了。

  九叔分开人群进来,老远一着,便如道出了事,急忙上前。

  婷婷伏在堂内的桌上哭过不停,武时威只顾劝解,其他的事都忘了。

  “表妹放心,很快我便会找到线索,将凶手抓起来。”他这话才说完,一个捕快便上前来头儿,那些乡绅父老在等候你答覆。”

  武时威挥手:“你以为我是神仙,这么快便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便说几句好了,否则他们不肯散丢,也是麻烦。”九叔对武时威说。

  “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武时威沉吟着走过去。

  九叔将白布揭起来,一看,眉头打结。

  任老爷的尸身也不如开了多少个血洞,看著令人心寒。

  武时威目光及处,大喝:“你是什么东西?还不将布放回去。”

  九叔放下白布,看着武时威。

  “你可知道随便移动现场的物证该当何罪?”

  “任老爷是死在这里的?”九叔接问道。

  “不是这里是哪里?你说──”武时威喝问。

  “这里便这这里了。”九叔一耸肩膀。

  武时威目光一扫,转向众人:“现在任老爷──也就是我的表姨丈被人杀死了,在公在私我都要查清楚这件事,在还为找到凶手之前,任何人也有嫌疑。”

  “你也不例外啊。”文才插口一句。

  武时威目光一转:“什么?”

  “没什么。”文才秋生齐应。

  九叔立即喝住:“文才秋生——”

  “是,师父──”

  九叔随即低声吩咐:“你们马上赶回义庄去看看。”

  文才摇头道:“我要留在追儿安慰婷婷。”

  “我也是。”秋生当然不肯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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