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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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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心头大喜,蹲下身,将老头儿放下,有意无意的横移两步。 老头儿一只青蛙也似的蹲在地上,瞪着秋生,仍然是一脸阴笑。 秋生再横移一步,身子一弓,发足便跑。老头儿与之同时一跃,正好跃落在秋生背上,将秋生按个正着。 秋生脱口叫出来:“老伯──” 老头儿阴笑着:“年径人。就这样想将老伯丢下,太狠心了。” 秋生没有作声,猛然一个后翻,背撞向地面,企图将老头儿撞个狠狠的。那知道老头儿半空中身子一缩,已离开了秋生的后背。 这一撞,秋生便后背撞在地上,只撞得张牙咧嘴,病入心脾。 老头儿身形一跳着地,又是一只背蛙也似蹲着。瞪眼看着秋生站起来。 秋生忍痛偷眼看看老头儿,一个身子面对着老头儿倒退,越退越快。 老头儿“喋”地一笑,身子突然又跃起,正向秋生扑去;秋生伸手要挡,老头儿已扑至。面对面双脚一缠,双手一箍,张口便往秋生面颊士咬去。 老头儿嘴巴落下,一吸便缩回,秋生面上的肌肉随着一张又平复。 秋生大叫。 老头儿应声张开嘴巴,只见口内一片漆黑,一颗牙齿也没有,他跟着一笑。说:“不用怕,老伯太老了,牙也脱光了。” 秋生惊魂甫定,怒从心起,他霍地站起,挺着胸膛向路旁一株树木撞去,人还未撞到,老头儿已扳着他的肩膀,凌空翻到他背后。 他的胸膛随即撞在树干上,只撞得一股血气翻腾,几乎窒息。 “年轻人,要跟老伯耍手段,还差一点呢。”老头儿“咭咭”的阴笑。 “你要怎样?”秋生无可奈何的问。 “要你背着我。”老头儿双脚一夹一扭,秋生身子不由得一转。 老头儿随即骑马也似一个身子不停的摇动,秋生不由得一匹马也似地往前奔。 他一面奔前一面叫,老头儿大乐,摇得更急了。 前奔了故十丈,秋生一眼瞥见路旁一个石龛,供奉着一个土地公公,脚步立时一顿。 老头儿只顾笑没有看见,发现秋生停下,双脚又一夹。秋生马上大叫一声,一下子扑向路旁,扑在那个石龛上。 老头儿发觉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在他的眼中,一股毫光从土地公公的石龛上透出,经过秋生的身子袭来。 老头儿立时触电也似被弹起来,弹飞数丈,摔在地上。 土地公公随即现身对秋生大叫一声,道:“还不快走──” 秋生立即醒醒,应一声,一条狗也似跨过石龛,往前狂奔。 老头儿一眼看见,大叫扑前,石龛上毫光再现,挡个正着。老头儿惊呼一声,身子倒翻,又是一只青蛙也似蹲回地上。 毫光同时缩同去。 “真的这么厉害?”老头儿眼睛左瞄右扫,探左手一试,石龛的毫光立时向左面暴长,老头儿急忙缩左手,身子往右一侧,再伸右手向前。 右位的毫光随即向右边伸长。 老头儿身子急忙缩同,目光及处,探手抓了一把绿叶,迅速变成了一顶绿帽子,向土地公头上掷去。 “唉唷,绿帽──”土地公公一样怕戴绿帽子,立时消失。 石龛上的毫光同时消失。 老头儿在石龛上一跃而过,青蛙般一跃一跃追前。 学茅山术的人可以说没有不知道九叔这个人。 九叔本来姓什么,没有人知道,但他的精通茅山术,则是人所共知。 他做事也只求实际,不着重形式门面,这从他的屋子便可以看出来。 那与一般的屋子并没有分别,不过部份被用作义庄停尸放棺。 提起义庄,总令人有种阴森的感觉,九叔这个义庄表面却没有什么阴森恐布。 对秋生来说,能够回到这地方便就是最高兴的一回事。 他一只猴子也似窜到门前,扑倒在门上,双拳乱捶,一面惶急的大叫:“九叔,九叔——” 门马上打开,秋生一冲而入,双手将门关上,再下门闩,才转过身子,靠着门不住的喘息。 九叔看着他,在他身旁还有他的贴身徒弟文才。 这个人胖胖的身子,样子看来有些傻气,这下子看着秋生,更就像个傻瓜也似的。 他实在看不出秋生为什么这样恐惧。 九叔似有所觉,花自白的双眉一扬,举起右手,掐指一算,侧着头,也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文才看看九叔,又看看秋生,忍不住大叫一声:“秋生──” 第二章 秋生大吃一惊,应声:“什么──” 他应得也很大声,文才亦给吓了一跳,嘟喃一声:“你是见鬼了,叫得这样响?差一点拾你吓死我了。” 秋生不管他,冲到九叔面前道:“九叔──” 九叔很冷静的笑笑道:“给文才说中了?” 秋生嗫懦着:“那个鬼麻烦得很,老是要我背着他。” “是不是很老的?”九叔笑问。 秋生一怔:“你老人家怎么知道?” “只有老鬼才要人背着上路。”九叔摇头:“你也算倒霉了,什么不去惹,偏要惹上一个死老鬼,总算你吉人天相,那个老鬼是不会罢手的。” 文才插口问:“师父,老鬼是不是很厉害的?” “厉害倒不一定,狡猾则是一定的:俗语也有说,人老就精,鬼老就灵。” 文才看看九叔,再问:“师父,那是你精一些还是他灵一些?” “看看怎样。”九叔老气横秋的,目光一扫:“你们还不去准备东西?” 秋生一惊:“他会追上门来?” 语声末已,敲门声音传来。 九叔应声,一喝:“快|一” 文才秋生马上从九叔身旁走开。却不是去准备捉鬼的东西。秋生一个虎跳,扑进旁边的一具空棺材。随即又探身出来,却是捧起棺盖急忙盖上。 文才也不慢,飞身扑到床上,一把拉过被子,大被蒙头,一个身子缩起来。 “你们──”九叔拉也拉不住,叫也叫不住。 敲门声更晌。 九叔目光一转再转,急奔到桌子旁边去。 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凳旁一个洗脚木盆,水里放着抹脚布,九叔探手一把将木盆放到桌上,捞上抹脚布丢掉。 再扑到墙边,抓起了挂在墙上的一束柳叶连枝,手一抓,抓了一把柳叶在手,另一只手抓起了旁边几子上放着的一叠符纸。 他将柳叶撒在木盆内,再以油灯燃着符纸,回头向那边望去。只见门闩正在缓缓的移动。 一分神,符纸已烧到了手旁,九叔冷不防一痛,忙将符纸扔进木盆水内,顺势搅动一下,再看门那边,门闩已移尽。 九叔马上捧肴木盆抢上。 门立时打开,九叔把握时机,一盆柳叶符水泼出。 符水泼空,酒落地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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