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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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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狡黠的又笑笑,“不再说了,你这个人小心眼,老是在留意着。” 李浪道:“只要我随你走一趟,还是知道的。” 香菱道:“你见到未必认识,但应该听说过的。” “你师父名气很大?” “也许。”香菱头也不回。 “在这里很有势力?” “也许。”香菱仍然这样回答。 “是女人?”李浪再问。 “也许。”香菱只是往前走。 李浪没有问下去,他听出香菱是不会再向他透露什么的了。 地道的出口,是另一户民居,墙壁上也是有一扇暗门,通出一条僻静的小巷。 李浪抬头一看太阳的位置,便知道在长街的另一面,在方才相反的方向,晋王府的侍卫除非有所发现,否则越追便只有距离他们越远。 再看清楚小巷的环境,李浪更就完全放下心来,这条小巷头尾赫然都被高墙封闭,除非跃上高墙上,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条小巷的存在。 香菱将暗门推回原位,看看李浪,头往上一抬,手挥处,一条飞索便从袖子里射出,钩在飞檐上,一个身子随即往上升起来。 升到了一半她才向李浪招招手,大概看你怎样掠上来的意思。 小巷不怎样宽阔,身形不容易展开,要笔直往上拔起来并不是一件易事,除非内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香菱是看准了李浪这个年纪内功的修为有限。 李浪往上看一眼,身形一翻,倒竖蜻蜓,双手落在墙壁上,十指如钩,左右交替,倒爬而上,香菱看得奇怪,这奇怪之间,李浪已突然一个翻身,倒跃上瓦面,接着向香菱招招手。 香菱一皱鼻子,身形再往上掠,上了瓦面,随即往外掠出,李浪亦步亦趋。 翻过了几重瓦面,便是几座小山丘,当中一条溪流,不怎样宽阔,水清见底,游鱼可数。香菱在水边停下,回头一看,李浪正在她身后,距离不变,她鼻子又是一皱,飞索射出,飞越溪流,钩住了那便一株高树,身形便凌空飞越水面,荡了过去。 李浪同时将溪旁一块大石踢出,身形接掠前,那份迅速并不在香菱之下。 他掠到了大半距离,身形开始落下,脚一沉,正好点在那块大石上,那块大石被他一脚踏得沉下来,坠进水里,他的身形却借力再往前掠,到了对岸。 也就在这时候,香菱凌空又倒掠了回去,她飞索在手,当然是轻而易举。 李浪意料之外,怔在那边。 香菱将飞索收回,笑了笑。“谁要往那边走,我不过是舒舒筋骨。” 李浪只有苦笑,香菱接把手一招,“这边”身形掠了出去。 李浪摇摇头,只有掠回来,他实在很想知道,这个香菱到底是什么人。 看她的言谈举止,入世显然未深,也不像与赵光义有什么仇恨,应该就只是奉命行事。 从那些屋子暗门地道看来,那应该是一个大规模的组织,而且已经作好准备,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到底还在等什么?与赵光义到底有什么过节。 到现在为止,李浪事实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在跟赵光义作对,但他也不能不承认他知道的实在太少。 一直以来,违命侯府的事已够他伤脑筋的了。 好奇再加上他现在已实在闲着,又怎会不走这一趟,看究竟? 来到了太子府后院高墙外,香菱才停下,李浪也立即掠到了她身旁。 “这是什么地方?”李浪并不难看出,这不是普通人家,眼前的高墙到底与一般有异。 “进去不就知道了。”香菱这句话出口,身子便蝴蝶般翻飞上高墙。 李浪跟着掠上去,掠进高墙内。 十数丈外的一株积满了雪的高树即时簌簌地洒下了片片积雪,一个手脚看来特长的驼子从高树上爬下来,他一身白衣,还束上白头巾,雪地冰天中毫不着眼。 落到了雪地上,他更就与雪地混为一体,然后一个雪球般缓缓滚开,滚进了一条小巷内才站起来,一身白衣同时抖下,里头一身褴褛。 他接将白衣白头巾卷进巷子一角的破席内,负着那卷破席子往前行。 头巾下是一张与一般乞丐无异的面庞,乱发蓬松,胡子参差,脚上踩的也已换上了一对破鞋。 天绝地灭一伙精于化装易容,这个驼子更是其中高手。 进了太子府后院,三个陈搏的弟子便从藏身处掠出,目光都落在李浪面上。 “这个是朋友。”香菱随即问:“师父在那儿?” “在后堂。” 香菱看着李浪,一声:“跟我来。”快步前行,李浪当然跟上去,那三个陈搏的弟子他完全陌生,但也看出一个个都有一身很不错的内功。 香菱的身手他更就是心中有数,只是还未能够从中看出是那一个名派的弟子。 来到了后堂,香菱还是不敢自作主张,让李浪留在后堂后,先进去禀告。李浪并不在乎,也不等多久,香菱便再出现,领他进去。 陈搏德昭都在后堂内,德昭玉树临风,衣饰华丽,在李浪眼中却没有陈搏的吸引,他几乎立即肯定这个老道士是一个内家高手。 可是他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然而他也绝对肯定这个人不会是江湖上无名之辈。 香菱第一个要引见的当然是德昭。“喏,姓李的,你过来跟殿下请个安。” “殿下?”李浪一怔。 德昭一摆手,自我介绍:“我是赵德昭。” 李浪的剑立即出鞘,寒光一闪,直取德昭,却只是刺到一半便停在半空。 陈搏出手如闪电,只有食中二指便将李浪的长剑夹停,李浪心头一凛,一声叱喝:“放开!” 陈搏应声放开,李浪剑一吞即吐,再刺出,陈搏同时抬手弹出中指,只一指便将剑尖三寸弹断,剑势也同时被弹断。 那三寸剑尖“嗤”的飞出,射在一条柱子上,入木竟深逾半寸。 李浪剑再刺出,又被陈搏以指弹断三寸,这一次他的剑势并没有被弹断,跟着又刺出了六剑。 陈搏也弹指不停,每一次弹在剑上,都断飞三寸剑锋,无一次落空。 李浪终于停下来,手中已只剩下一截剑柄,他疑惑的瞪着陈搏,对于陈搏的内功修为,既有惊讶,又是佩服。 陈搏从容在他的手中将剑柄取过,放在旁边的高几上,淡然一笑。 李浪忍不住问:“高姓大名。” 香菱插口道:“你没有见过我师父,总听过我师父陈搏的威名。” “陈搏?”李浪目光从香菱移回陈搏面上。“华山陈搏?” 香菱道:“难道还有第二个。” 李浪冷笑:“一代宗师,竟然助纣为虐,的确大出我意料之外。” 香菱微嗔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李浪道:“赵氏王朝,有那一个是好人,赵匡胤黄袍加身,夺天下孤儿寡妇手中又是什么英雄好汉?” 德昭淡然道:“阁下既然知道天下当时在孤儿寡妇手中,赵氏即使不取,终究难免沦落他族手中,况且赵氏得天下以来,亦可以说得上国泰民安。” 李浪道:“连年征战又如何?” 德昭道:“天无二日,天下一统也才容易照顾,就是取南唐以来,我们亦没有难为南唐子民。” “违命侯府的事怎样说?”李浪迫视着德昭。 德昭不卑不亢,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赵氏王朝亦难免良莠不齐,有败坏朝纲的败类。” 李浪冷笑道:“这个败类可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现在已经是无恶不作,一旦君临天下,倒不知天下黎民又会怎样。” 德昭道:“我们现在正是在谋求补救之方。” “你那个做皇帝的父亲也视若无睹,你这个做太子的儿子又能够如何。” “金匮之盟,阁下应有所闻。” “盟毁不了,人总可以毁的。”李浪又是冷笑。 德昭正中下怀,抚掌道:“此言正合我言。” 李浪诧异的看着德昭。 陈搏插口道:“违命侯府事发,我们便决定不借代价除此狂徒,是必他也听到风声,作好安排,以致你这一次袭击,徒劳无功。” 李浪沉默了下去,陈搏接道:“这怪不得那一个,只是经过今日的袭击,赵光义必定提高警觉,再下手便成问题,说不定,现在还在准备报复的行动。” 李浪道:“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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