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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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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赵光义一见立即靠近去,笑问;“你这个小子可是得到了甚么好处?” 德芳笑应。“叔父干那么大的好事也不关照侄儿,侄儿还有甚么好处?” 赵光义一怔。“哦” 德芳低声接问:“小周后如何?” “还不错!”赵光义笑拍着德芳的肩头。“你消息倒也灵通。” 德芳道:“皇城内已经传开来了。” 赵光义打了一个“哈哈”,目光及处,已瞥见德昭从内殿走出来。 德昭看见赵光义,一扬眉,还未开口,赵光义已先开口:“德昭,这么早便去向父王问安了?” 德昭正色道:“违命侯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当然要跟父王好好商量一下。” 赵光义显然想不到德昭这样说话,一怔,却随即大笑起来。“那算是甚么?到我做了皇帝,干的才有大事哩。” “那到你做了皇帝再说。”接上口的是赵匡胤,悠然在陛上龙椅坐下。 钟鼓声中,百官连忙跪下去,口呼万岁。 赵光义没有例外,也不敢怠慢,赵匡胤待仪式过后才问:“违命侯的事,你怎样解释?” 赵光义居然还笑得出来。“违命侯的事与我无关,那都是……” “住口!”赵匡胤一扬手中画轴。“凌道子这幅画以你说然则也是假的了?” 赵光义怔在那里,他若是知道那幅画落在赵匡胤身上,非独不会那样子说话,还会告过病,避一避锋头。 赵匡胤接道:“天子犯法,与百民同罪,念你酒后糊涂,情有可原,内侍臣,拉下去痛打一百大板。” 八个内侍左右齐上,赵光义目光一扫,喝道:“那一个敢打我?” 那八个内侍不由得怔住。 赵匡胤即时断喝道:“是朕要打的,拉下去!” 八个内侍那还敢怠慢。 赵匡胤绝无疑问,已网开一面,可是那一百大板打下来,已经够赵光义受的了。 他是给抬回晋王府,虽然敷过药,仍然坐也不得,立也不得,只好爬倒在堂中绣榻上。 天决地灭随即被召来,两个人还未知道出事,地灭一见赵光义更就急不及待的邀功劳。“证据都已给我们烧光了,王爷此后大可以安枕无忧。” 赵光义听着更加出火,挥掌左右掴去,天绝地灭虽然一身本领,反应敏锐,就是避不开,虽然不痛,但众目睽睽之下,也面目无光。 地灭是火性子,便要反面,却给天绝按着,天绝随即道:“属下该死。” 赵普一旁来不及阻止赵光义出手,这下子急忙道:“王爷虽然给皇上杖责一百,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天绝地灭一听,齐皆一怔,对望一眼,垂下头去。 赵普接道:“若非天绝地灭两位失手,王爷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德昭非独已暗蓄高手,而且处心积虑,跟王爷作对。” 赵光义也不是湖涂的人,听赵普这样说,已明白用人之际,少不得天绝地灭这种高手。立即道:“这也是,只是那一百大板打下来,实在不好受。” 天绝慌忙道:“属下兄弟办事不力,连累王爷受杖责,罪该” 赵光义截道:“错了,你们非独无罪,而且有功,我要各赏你们黄金千两。”语调是很有诚意。 天绝地灭忙拜倒,天绝紧接道:“属下失职,岂敢还受此重赏?” 赵光义挥手道:“黄金是小意思,只要我继位,好处多着呢,你们只要知道德昭府中卧虎藏龙,以后小心便是。” 天绝道:“那必是陈搏的诡计阴谋,这个牛鼻子,早知道是一条老狐狸,是狡猾非常的。” 赵光义咬牙切齿的道:“我做了皇帝,有他们好看。” 赵普狡黠一笑。 “现在看来,事情只怕不会象原先那样子顺遂。” 赵光义冷笑:“难道德昭他们毁得了金匣之盟?” 赵普道:“就是怕他们毁不了金匣之盟,转而脑筋动到王爷的身上。” “他们难道敢毁我的人?”赵光义面色骤变。 赵普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赵光义仍然嘴硬,“说毁便毁了,会这么容易?” 赵普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王爷以后出入要小心了。” 赵光义道:“以你的主意,怎样?” 赵普道:“在事情未完全明朗之前,还是留在府中较安全。” “早朝也不去?” 赵普怔住,天绝地灭左右齐上,道:“我们拼了命也要保护王爷的安全。” “只怕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赵普的意思,其实在激励天绝地灭的斗志。 赵光义却听得混身不自在,却仍道:“我就是要看看德昭有甚么本领。” 这当然是气话。 赵光义仍然在七天后才再上朝,当日负责杖责的内侍还是心存顾忌,手上留了力,他用的又是上等药物,才能够这么快痊愈。 这一番杖责总算打掉他不少狂气,出入都加以小心,轿未出府邸,两队侍卫先出动,在长街上左右列开,将行人截下,每一队又分成三组,交替向前移动。 换句话,轿子一直在两旁侍卫的保护下,任何人要接近轿子,必须先突破左右侍卫的阻拦。 轿子前后左右也都有侍卫保护,八个力士则四个一组分别扛着两个描金衣箱,上朝的衣饰复杂,大官员一般都是在朝房更换,例外的当然也有,但即使不嫌麻烦,早已换妥,侍候的人仍扛着衣箱,那已经变成了一种排场上不可少的东西。 开路中另外又加个侍卫,飞骑挥鞭,奔在前面,将行人先赶开,这却是晋王府独有的排场,见微如著,这位晋王爷当然不晓得甚么爱民如子。 排场却是够大的,浩浩荡荡,街上的行人也早已有经验,远远看见便避开。 李浪在人群中。 他已经等了七天,赵光义被杖责,负创在府中休养不能上朝的事他当然不知道,香菱闯进晋王府的事他也一样不知道,所以看见晋王府的人如临大敌,有异往日,不由他怀疑消息是否已走漏出去。 可是决定了要做的事他绝少取消,而且他自信这一次的计划非独精密,还够出人意料,问题只是他能否掌握那刹那的机会。 他当然有这份信心。 看着队伍快接近,他终于离开人群,走进了一条小巷内,每跨出一步他都计算着,到了小巷弯角他才停下来,然后抄起了墙边的一条长竹竿。 竹竿的末端嵌着六尺长一截尖铁,有如锥子般,整体透着一种令人寒心的光芒,让人一看便不由生出一种锐利的感觉。 他抄住了那条竹竿,仍然在默数着,再数三下,便手持竹竿往前冲出,尖端猛一沉点在地上,整个身子便往上疾翻起来,有如鲤跃龙门。 他的轻功本来已很好,再加上这一撑之力,翻得更加高,那条竹竿亦随着往上翻起,一落一沉,点在屋脊上,人与竹竿风车般再翻飞半空,落在长街的一道石牌坊上。 仍然是竹竿先着地,人与竹竿再一个风车大转,正好在轿子上空。 竹竿先落下,是铁打的锥子般那一截正向下插,对准了轿顶正中,借力使力,在李浪的内力催迫下,当真是有如闪电般,三丈空间一闪即过,直插进轿子内! 那顶轿子由八个轿夫扛着,八个都是彪形大汉,但竟然都抵受不住这一插之力,一个个被震得飞摔开去,整顶轿子同时被竹竿穿透,轿底篷的一声撞在地面上,随即被那支竹竿钉稳在那儿。 李浪倒竖蜻蜓,在竹竿的另一端,双掌一压,迫发了另一个机括,只听机簧声一响,那顶轿子便分成了八半,被八柄利刀从八个不同的方向斩开。 那八柄利刀赫然是束在竹竿嵌着铁打的那一截,也赫然是钢铁打就,才那么容易一下子将轿子斩开。 整支竹竿的构造与雨伞并无分别,只是没有伞面,那八柄利刀便像伞骨般从不同的地方散开。 赵光义若是在轿子内,纵使能够避开当头那一插,也难以避开八刀的散开疾斩。 这柄伞竿绝无疑问别出心裁,也事实花了李浪不少心血,现在他却知道这一番心血是白花的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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