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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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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叶之中,藏着一个人,衣饰与屏风上画的杜乐天一样。 那当然就是暗示杜乐天正在倾听那个老人弹琴的了。 这第一幅画虽然闪电横空,但一切都显得很平和。 杜乐天的画像手中并无剑,那个老人也只是在聚精会神的弹琴。 画像与常人同样大小,众人都看得非常清楚,所以在看到第二幅画,不由都心头砰然一跳。 在第二幅画之上,所画的是同一个地方,画中也只是杜乐天与那个老人。 闪电已消失,树木平静,人却动起来。 杜乐天飞身半空,剑已经出鞘,右手—剑刺出,刺入了那个老人的胸瞠。 那个老人也是身已凌空,琴正从手中飞出,被杜乐天的左手接下。 剑已经穿透他的胸瞠,一股血从他的后心如箭般射出。 只是一股血。 第三幅画也有血,却不是一股。 遍地都是血,十数具尸体倒在血泊中,在一个大堂之上。 所画的那个大堂显然就是众人现在置身的这个大堂。 杜乐天仍然在画中,剑仍然在右手,左手上除了—张琴之外,还有—册书,所有的地方都画得那样子精细。甚至连书上写的那三个篆字,也都很容易看得出来。 写的正是“风雷引”三字。 剑在滴血。杜乐天仰而大笑,在他肢下。有一个女人的尸体。 那个女人腹大便便,仿佛经已怀胎十月,将近临盆。 虽然只是画像,看到这个女人的尸体,众人都不觉由心寒出来。 众人的目光也不觉转落在杜乐天的面上。 杜乐天也盯着那个女人的尸体,面色铁青,持剑右手不知何时已颤抖起来。 杜九娘第—个忍不注,大着胆子问道:“爹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杜乐天没有回答,目光盯在在画中另一具尸体之上。 那是—个中年男人,心胸上已挨了一剑,—双眼仍睁大,面上的神情却痛苦多于愤怒。 杜乐天盯着他好一会,目光才转落在画旁的两行字之上。 这并非结局,这只不过是开始 —一请进内堂 杜乐天目光一落—起,脚步亦举起。一步—步跨出。 他的脚步很沉重。 谁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也—样。 没有人作声,一个个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内堂也一样打扫干净,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仍然没有人。 左右墙壁上各有一幅画,笔法与大堂上的显然是完全—佯。画中却已没有杜乐天。 左面的壁画上画着耶个孕妇与那个个中年人。 中年人心的伤口已经包扎起来。右手一把刀正将那个孕妇的腹部剖开,左手从中取出了两个婴儿,是两个。 中年人的神情悲愤中带着喜悦。 是不是因为那两个婴儿还能够活下来。 右面的壁画中,中年人仍活着,须发俱白,端坐在—副棺材里。 棺材左右各有一个少年,画的都是正面,面目画得很精细,双手托着一支链子剑。 上官芸一眼瞥见,脱口道:“壁虎!” 沈胜衣“哦”的一声,道:“芸儿,他就是方才引你离开庄院那个人?” 上官芸肯定的道:“叔叔,的确就是他。” 沈胜衣无言颔首。 跪在右边的那个少年,却没有画上五官,整张面孔一片空白。 他的一双手茂在袖中,身上的衣饰也并无任何特殊别的地方,要从这画像知道,画的是什么人,肯定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杜九娘不觉奇怪的道:“为什么这个人不画上面目?” 上官无忌肯定的道:“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 杜九娘道:“是谁?” 上官无忌摇头不语,也没有人回答杜九娘这问题。 他们若是知道,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杜乐天面色铁青,只目丁着那个坐在棺材里的中年人,忽然喃喃自语道:“一剑穿心,怎么会不死?” 沈胜衣应道:“答案不是在那边屏风之上?” 杜乐天目光立转。 对门不错有一面屏风,上面也的确写着好些字,他所以疏忽,只因为他心中只有那些画。 屏风上的字,也的确就是答案。 一般人的心都是在左边,我是例外的一个,在右边,也所以能够不死。 我的两个孩子虽然已是足月,但能够不死,不能不说是奇迹,亦可以说是天意。 你看到这两面屏风的时候,我的两个儿子是必已安排好一切,无论他们怎样做,都是值得原谅的,这叫做血债血偿。 是不是?杜乐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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