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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在他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当今天子的存在。

  孙寿是珠光宝气阁的总管,珠光宝气阁一直就没有将当今天子放在眼内。

  如果放在眼内,叉怎会打那一对碧血凤凰的主意?

  这种事情在珠光宝气阁来说,已不是第一次!

  “现在我总算已知道杨小剑的下落!”

  “你也知道叶飞花?”孙寿忽然问。

  “不知道,但你们一定知道,只要我留意你们,一定可以找到叶飞花,找到杨小剑!”

  “你居然一连用了两个一定?”

  “用错了?”

  “第一个一定就已经用错了”“孙寿嘴角一例。“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叶飞花,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沈胜衣一征。“这……”

  “这就连我也不知道他怎会知道我们正在找寻杨小剑,怎会知道我就是珠光宝气阁的总管,乘我离开所在的那间客栈,外出的那段空间,在我的房间留下这封信!”孙寿一挥手,怀中抽出了一封信!

  沈胜衣目光落在信上,他实在想知道那封信上写了一些什么。

  孙寿好象看穿了沈胜衣的心事,随即道:“信中的内容大致一如我方才所说,不过告诉我杨小剑落在他的手上,与及提出他个人的条件,差的是我们接受了他所提出的条件之后,怎样与他采取联络!”

  “怎样与他采取联络?”

  “你知道的难道还不够?”孙寿反问。

  “还不够!”

  孙寿道:“我却认为自己所透露的已经够多的了。

  “哦?”

  “你知道这件事实在也已足够有余,有了你这个消息,张虎侯在杨大手面前已可以有所交代,如果张虎侯的确与那一对凤凰的失落无关,以后就完全没有他的事,杨大手方面也是一样,至于杨小剑,只要并没有藏起那一对凤凰,我们同样不会为难她!”

  “这我就有点放心了。”

  “但如果不是,可也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孙寿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简直就好象那不过随口说说,其实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严重。

  杀人在他本来就不是一回事。

  他本来就已手辣心狠!

  沈胜衣当然不会怀疑孙寿那句说话,无言数了一口气。

  “要知道水落石出之时,往往就是出人意外的结局,这结局不定是不好,但也不一定是好!”

  “嗯。”沈胜衣淡笑。“最好的结局当然就是自己制造出来的结局!”

  “不过沈大侠到底是局外人,就算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如果瞧得起我孙某人,一起去喝一杯水酒如何?”孙寿忽然提出了这样邀请。

  沈胜衣微一领首。“这种天气喝一杯也是好的。”

  “沈大侠果然是一个快人!”

  “彼此。”

  “闻名数载,幸遇今朝,也实在值得喝一杯。”

  “你这句说话,有一半我正想出口。”

  “哦?”

  “我知道你还是这半年内的事情。”

  我本来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知道我的人实在不多!”

  孙寿连随又问:“谁告诉你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常护花!”

  “有情山庄的那个多情剑客常护花?”

  “正是这个常护花二”“我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一个无情刀,一个有情剑,如果两下子碰头,那就真的是巧合的了。”

  “这支有情剑如何?”

  “如果我早知道有这支剑,这个人,五年前,我第一个不找祖惊虹,就一定找他!”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见识一下这支剑,这个人了。”孙寿忽然一声轻叹。“几年不入关,想不到江湖上出现了这许多英雄豪杰!”

  沈胜衣不觉问上一句。“珠光宝气阁是在关外?”

  孙寿一笑不答。

  沈胜衣也不迫问,转回原来的话题。“你说的那一杯水酒什么时候喝?”

  “现在。”

  “那里?”

  “北城杏花阁如何?”

  “也好。”

  “请!”孙寿第一个走出门外。

  沈胜衣一嫖韩康。“大老板如何?”

  “沈大侠开口叫到,我实在深感荣幸,只可惜我现在的时间已所剩无多。”韩康目光往地上落下。“最低限度,我得先修理好这重门户。”

  “抱歉抱歉。”

  韩康没有应声,真的俯身去收拾那扇给他踢烂了的门户。

  沈胜衣只好走了出去。

  孙寿等在门外,楼外。

  楼外雪漫天依旧。

  梅花径还是那条梅花径,只不过径上的积雪已多了几行脚印。

  雪冷梅清。

  清淡的花香之中,忽然次来了一曲短笛。

  笛声中还有一曲低唱雪纷纷,掩重门,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梅江韵,那里是清清江上村,香闺里冷落谁揪问,好一个樵悻的莞栏人……

  人并没有莞栏,人也并不樵悻。

  沈胜衣孙寿梅花径上才转了一个弯,就看到一个红衣小姑娘莞窗低唱在一角红楼之上。

  小姑娘身旁一个年纪看来还不怎样大的书生。

  书生手中一根短笛。

  短笛现在已放下。

  沈胜衣往楼上望了一眼,忽然叹了口气。

  孙寿应声奇怪的望看沈胜衣。“你叹气什么?”

  “你可懂音律?”沈胜衣反问。

  “不懂。”

  “好在你不懂。”

  “哦?”

  “方才那一由是关汉卿的大德歌。”

  “哦?”

  “这位关汉卿现在若是生还,现在若在这里,一定气破肚皮!”

  孙寿总算听出沈胜衣在说什么,点头道:我虽然不懂音律,但方才那一阵笛声,歌声听来的确有些砖耳,不过他们总算让你听出那是关汉卿的大德歌。”

  沈胜衣只有点头。

  书生当然听不到这番说话,歇了一口气,又举起了笛子。

  笛声再起。

  沈胜衣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是怡红院。”

  “嗯。”

  “你可知这怡红院以什么见称洛阳?”

  “知。”

  “我实在佩服他们这份勇气。”

  “这最低限度还有一样好处。”

  “哦?”

  “我们这就不得不加快脚步。”

  沈胜衣道:“只可惜再快也快不过这笛声,这歌声。”

  歌声已随笛声晌了起来。

  “这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孙寿忽然向小楼那边仰首大声道:“吹笛的,唱歌的两位,可否暂时停下?”

  笛声歌声一下子停下,小姑娘诧异的凭窗外望,书生亦吃惊的望了过来。

  “你是说我们?”书生的嗓子居然也很晌亮。

  “就是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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