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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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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 假设有外星人来到地球,一定对很多人类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例如维持生命的饮和食,为何如此千变万化,好好的水不喝,却要喝酒、汽水、加上化学成分的饮品?为何将其他生物的尸体,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包装和花式,送到餐抬上言笑间放怀大嚼?为何有些地方的食物多至倒进垃圾堆里,有些地方的人却要饿死路旁?为何一大笔人要让一小撮人剥削残害?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可是我们却看不到这些荒谬的事,因为我们身在局中,只觉眼前一切天公地道,就像太阳从东方升起来,往西方落下去? 假设一个局内人以局外人的眼光去看周遭的一切,他便会得出存在主义者的结论,这世界是荒谬的。. 就像卡谬笔下的《异乡人》,虽然那是他的国家,他的乡土,但主角却从不觉得他属于那里,只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所以当他被判了死刑,神父来向他讲道时,他抓着神父的喉咙,咆哮道:“我捧有是即将降临的死亡和死 前的现在,你却一无所有。” 这是一个陷身局内的人无奈的叫喊。 局外人是孤独和没有市场的,假设人生若梦,做个好梦吧!我们还能做甚么? 安全 心理学大师说人类与生俱来便在追求“安全”、“性”和“自尊”,有所求则有所失,人类的烦恼也由此而起。 因为是与生俱来,所以最不自觉,就像不知道自己在呼吸,听不到自己的心在跳。 人类聚族而居,那比独居要安全一点;人类学会建造坚固的巢穴,学会运用武器,都是安全的保证。畜牧可以保证源源不绝的食物供应,于是人类文明由游猎发展至农业社会,到了今天,走到街上,比起古人类确是安全得多,我们很少想到可能不会活着回家。 在精神上,我们也由只能在神巫处获得的安全,收回在自己手里,以格物致知的形式,勇敢地在无知的汪洋里保持一点灵明不灭,而那一点灵明就建立起整个人类的宇宙观和人生观,我们的保安系统。 一切都似乎是合理和可以解释的,对于眼前的现实我们可以大致分为 “已明白的”和“尚未明白的”。只要不去想“尚未明白的”,我们足可以活在“已明白的”的安全里,享受着“已明白的”带来的一切,而除了这样做外,事实上再无他法。 安全始终是第一要务。 丰足与苦难 在二十世纪里,活在丰足地区的人如我们,可能早忘掉我们的祖先曾有过的艰苦日子,从电视看到非洲的饥荒和苦难,虽然是那样地清晰,但 电视一转,又变成歌舞升平的娱乐节目,我们可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现代人多姿多采的生活,使我们轻而易举活在与过去、将来隔断截离的现在。 在那些路有冻死骨的日子里,罪恶都是因“需要”而起,肚子饿了,唯有去抢夺他人的食物;食物不够,只有以杀戮将人日减少。但在丰足社会里,罪恶发生的动机便复杂得多。 人是合群的动物,而罪恶亦围合群而来。庞大的社会结构,自然地以淘汰的方式,将人放在不同的位置上,当某人不满意这种安排,便会变而为种种程度不一的罪行,以违反社会定下法则的方式去满足自己的需求。心理学家指出,罪犯都有种希望“一朝得志”的心理,而抢劫一问银行无可否认是获得金钱的最快方法。 所以无论是苦难的日子,又或丰足的日子,罪恶始终阴魂不散地跟随着我们,这是否遗存因子打一闺始就有问题,还是这是地球上生命形式的必然途径。动机 在一九六一年出版的《凶杀案百科全书》,记录了无数令人发指的罪案,同时显示了根多启人心思的现像,例如在大体而言,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犯凶杀罪多是与个人的情绪有关、德国人则倾向虐杀、英国人杀人时计划周详、而美国人却较粗疏大意,这样看来,尽管在杀人上,亦显示了不同的民族性。 其中有种特别使人不安的就是完全没有动机的凶杀,也就是找不到甚么表面的理由,而是忽然心中一动,或兴起一个奇怪的想法,遂害了一条人命。 例如一九五九年在加里福尼亚一位美丽的女子坐上了一位已婚男子的顺风车,无端端连开十二枪将对方杀死,事后被捕时她说只是想知道杀人是否会引起内疚。 这类例子数量不少,而且愈来愈有增长的趋势,报上不时有持枪音乱杀无辜的新闻,是否代表了现代人的心灵空虚。宗教和道德的约束力在这智识爆炸的时代已萎缩不振,现代始终产生不了伟大的哲学家,人类脱离了崇拜权威的时代,余下来却是述宫般的世界,令人不知何去何从。 物质生活的步伐远比精神的步子为快,后果便像走钢丝的人所持的竿子边重边轻,自是步步惊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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