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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扑朔迷离一少年(3)


  突见楼缘,人影一闪,阮伟竟从楼下纵上,又挥拳扑向简少舞。

  但阮伟与胖公子差得太远,不数招又被他抓着衣襟,抛下酒楼。

  这时楼上酒客,已全都被吓得奔下楼去,只剩温义及那简少舞及十位翠装女子。

  不一会阮伟又纵上酒楼,要知阮伟的性情,宁折不挠,纵然打不过胖公子,也要搅得他不敢再向温义噜苏。

  结果不到五招,依样葫芦又被摔下酒楼。

  温义心知阮伟不是胖公子的对手,不忍再见他为自己受苦,大声道:“简兄,“北堡”二十年之约,距今尚有二年,“北堡”难道不受约吗?”

  胖公子大惊道:“什么?你竟是“南谷”温……”

  温义道:“不必多说,简兄若是受约,二年后再见。”

  胖公子哈哈笑道:“好!!二年后再见。”言毕,率着翠装女子下楼而去。

  阮伟纵上楼后,全楼只剩下温义一人,含笑站在那里,不禁上前问道:“那恶少呢?”

  温义微笑道:“兄台英武拒敌,那恶棍自知不敌,已下楼走了。”

  阮伟摇头道:“不!在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却不知他为何突然离去!”

  温义暗中赞叹此人坦率可爱,不禁正色道:“小生温义,承蒙兄台义手援助,敢问贵姓大名!”

  阮伟道:“在下姓阮,单名伟,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只要那个恶少不再欺负温兄,在下也就心安。”当下微一抱拳,道声:“告辞了。”

  温义见他着儒衫,一派书生本色,却有豪侠之风,心中不禁大为赞佩。

  阮伟告辞后,泛着酒意,下楼结帐,阑珊离去。

  此时夕阳渐落,已是黄昏,阮伟走了一段路后,发觉身后老是有一人跟着自己,暗道是何人与自己过意不去,莫非是天争教徒发现自己?

  转到一个弄堂,停身站住,果然一人匆匆地跟来,他霍然地站出来,道:“是找我吗?”

  来人惊声道:“阮兄,是小弟温义。”

  阮伟奇道:“温兄为何跟着在下?”

  温义忽然泪盈于眶,凄苦道:“小弟孤单一人,只觉前途茫茫,不觉就跟着阮兄走来。”

  阮伟道:“温兄难道父母不在吗?”

  温义落下晶莹的珠泪,道:“家父待小弟十分严厉,家母与家父不和,也不爱小弟,小弟有父母在,亦等于无。”

  阮伟叹道:“天下无不爱子女的父母,温兄,我劝你还是回家吧!”温义泣道:“请别劝我,只因跟父亲闹气,才一气离家,你若再劝我,我要生气了。”

  阮伟摇头道:“要知江湖险恶,你一人在江湖上浪荡,最易走入歧途。”

  温义道:“如阮兄常指导小弟,小弟不是不会走入歧途了吗?”

  阮伟道:“在下身负血海深仇,很多俗事要待一一处理,那有时间来照顾你。”

  温义笑道:“那没关系,只要阮兄到那里,小弟便跟到那里。”

  阮伟急道:“那怎么行!那怎么行!”

  温义气苦道:“阮兄瞧不起小弟,就让小弟一人在江湖上胡混吧。”

  说罢,转身掩面离去。

  阮伟酒意正浓,不禁慨然大声道:“温兄回来!”

  温义转回身,喜道:“阮兄答应了!”

  阮伟这时不得不答应道:“答应!答应!”

  温义大喜道:“阮兄今年几岁!”

  阮伟道:“十七。”

  温笑道:“小弟十六,拜你为兄,不如就在此以月为盟,结拜兄弟如何?”阮伟只得笑道:“一切依你。”

  此时月已上弦,他俩在月下拜了八拜。

  阮伟站起道:“义弟。”

  温义颜开容笑,喊道:“大哥。”

  想起片刻前还是路人,此时竟称兄道弟,不禁相视大笑。

  两人携手走入区,开封夜景,十分繁华,玩到上更时候,才投入旅店。

  旅店伙计上前招揽道:“客官可要上好房间!”

  阮伟道:“就找一间敞大的房间好了。”

  伙计笑道:“大房间多的是,请进。”

  温义急道:“不!不!找小的。”

  伙计道:“大房间贵不了多少。”

  温义道:“说要小的就要小的,噜苏什么?”

  阮伟道:“义弟,大哥银子还多,就住大的吧!”

  温义惊道:“什么?”但一想即道:“小弟不是嫌大小,实是小弟从小不惯与人同睡。”

  阮伟奇道:“要一间小的,还不是住在一起?”

  温义急摇手道:“不!不!小弟意思是要两间小的房间,分开住。”

  伙计道:“噢,这好办,多的是,请进!”

  阮伟道:“义弟,你跟大哥抵足而眠,尚可长夜漫谈,不是很好吗?”

  温义道:“小弟有个毛病,别人和小弟同在一个房间,再也睡不着。”

  阮伟道:“真是怪毛病。”

  温义陪笑道:“大哥不生气吧?”

  阮伟道:“大哥怎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倒是你这习惯要改,否则以后怎么办!”

  温义赧颜道:“以……以后再说……”

  伙计不耐道:“客官请进!”

  温义笑道:“大哥,我们尽讲话,担误了别人时间。”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携手入内。

  阮伟进入自己的房内,正在收拾欲睡时,忽听隔壁“砰”声一响,隔壁是温义在睡,阮伟一惊,飞快冲去。

  阮伟敲开温义的房门,急问道:

  “义弟,什么事!”

  温义一手掩住衣领,显是正要脱衣就寝,他局促道:

  “没什么,只是一个人在外窥看,被小弟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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