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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剑山庄的藏剑居(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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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剑进去,又拿着剑出来。 进去时,剑是雪白光亮的,出来时剑上却已染满了鲜血,而且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四个人的剑都是如此,那意思就是他们每个人至少都杀了一个人,不过由剑上滴血的情形看来,杀的绝不只四个人。 他们只进去了一下子,立刻就出来,杀完人出来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被杀的人也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取去了性命。 好快的动作,好快的剑、 白天羽没有再动,也没任何表情,谢小玉的脸色却已有点变了。 “他们这是做什么?”谢小玉问。 “大概是杀人吧。”白天羽淡淡的回答。 “为什么要杀人呢?” “大概是不喜欢那些人偷偷摸摸的躲在那里。”白天羽笑笑:“我也不喜欢这种人。” “他们是神剑山庄的人。”谢小玉说。 “但不是藏剑居的人。”甲子开口说:“主人曾经跟外面的人约法三章,在这所院子的周围划定了禁区,不准前来窥探,违令者死。” “那是指两丈之内。”谢小玉说:“他们都不在禁地内。” “两丈是门关着时的限制。”甲子淡淡的说:“现在门已经打开了,周围就扩大了,凡是能看见门里情形的地方,都是属于禁区。” “凡是看见了这院子内部的人都得死?” “是的。”甲子点点头:“你一来的时候,主人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你没有告诉你的人,这些人的死是你的过失,如果你告诉过他们,那么就是他们自己找死,” “他们不是我的人,是神剑山庄的人。”谢小玉急着说。 “神剑山庄原先没有这些人。”甲子说:“这些人是你带来的。” “我是神剑山庄的主人。”谢小玉昂然抬头。 “主人还在的时候,你就不能算是主人。”甲子冷冷的说:“就算主人不在,你也只是神剑山庄的主人,不是藏剑居的主人,你管不到这一个地方来。” 白天羽忽然觉得很有意思,看来谢晓峰和谢小玉这一对父女之间,还有着一些很特别的关系。 谢小玉本想再说,但她看了白天羽一眼,觉得自己似乎已说得太多了,连忙笑笑,对白天羽说:“我们父女之间不常见面,有许多事情尚未沟通,倒叫白大哥见笑了。” 白天羽只笑笑,没有说什么,但却转身间甲子:“那么我们两个也是非死不可?” “不知道。” “不知道?”谢小玉一楞。 “因为你们已经打开了门,生死就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甲子回答。 “由谁来决定?”白天羽问。 “自然是由里面的人。”甲子说。 “这里面还有人?” “你们进去后就知道了。” “如果我们不想进去呢?” 甲子微微一楞:“你们打开门,不是为了要进去的吗?” “那倒不见得。”白天羽笑笑:“我们也许只想瞧一瞧里面的景色,现在门己打开了,里面只不过是两座荒坟,一片凌乱,没什么好看的,我就不再想进去了,除非我确知谢晓蜂在里面。” “这个我们不管。”甲子说:“我们只知道你们打开门就得进去,不打算进去的人,就得死在外面。” “我原是要进去的。”白天羽冷笑:“但是被你们这么一说,我倒不想进去了,看你们用什么方法能要我进去。” 甲子没有回答,他用行动来答复,四个人举剑在胸前,剑尖平伸,排成一个扇形,慢慢的向前逼近。 圈子越逼越近,剑尖上所透出的杀气也越来越浓。 白天羽的神色已不再吊儿郎当了,他看得出这四个人现在所布下的这个剑阵并不是好玩的。 这个剑阵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得人非往后退不可,其实后退并无不可,但后退一步就是门了。 白天羽神色凝重,手中的剑已举起,劲力凝结,也准备发出那石破天惊的一招了。 这时双方的距离约摸是一丈。 空无一物的一丈中,含有着两股难以比拟的巨力在相互冲击着。 突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微风,风中掷起了一片落叶,卷入了他们之间的空间,叶子还未落地,却已突然消失了。 三 这空无所有的一丈,仿佛有着几千万支利剑,几千万把利刃,再由几千万双无形的手控制着。 别说是一片落叶,就算是十个人进来,也会被斩成几千万块,成为肉眼看不见的细粉。 谢小玉的脸色已吓白了,紧缩成一团,可是她的眼中却闪出了兴奋的光芒。 她的呼吸很急促,但多半是由于兴奋,少半是为了恐惧。 有什么是值得她兴奋的呢? “无声无息无形的冲突”表面上看来是平衡的,但冲突毕竟是冲突,必须要有个解决的。 冲突有个结果。 胜或负,生或死? 白天羽和剑奴之间的冲突,似乎是只有生或死才能结束的那一种。 这是每一个人,包括他们双方自己都有的共同感觉,只不过谁生谁死,各人的感觉都不同而已。 很快就可以看出来了,因为四名剑奴忽然的进前一步,相距丈许,进一步也只不过是尺许而已,并没有达到短兵相接的距离。 但是以他们双方僵持的情况而言,这一尺就是突破。 生与死的突破。 突破应该是结束的揭晓,但是也没有。 因为白天羽居然退了一步,退的也是一尺,双方的距离仍然是一丈。 在冲突中能够有突破的人,应该是占上风的一方,但是甲子他们的神色却已微异,已紧张。 甲子他们再进,白天羽再退。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谢小玉当然也跟着白天羽退。 终于,他们退入了门里。 僵持终于有了结果,看来是白天羽输了。 四 白天羽的剑已收起,神色平静,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而门外的剑奴们,却像是生过了一场大病似的,几乎陷入虚脱的状态。 也像是刚掉入河里被人捞起来,全身湿淋淋的,甲子是比较撑得住的一个,他抱剑打了一恭,神色中有着感激:“多谢白公子。” “没什么,是你们把我逼进来的。” “不,在下等心中都很明白,白公子如若剑气一发,我等必无幸理。” “你们是一定要我进来?” “是的,如果无法使白公子进去,我们只有一死以谢了。” “这就是了。”白天羽笑了一笑:“我本来是要进来的,可是却不愿被人逼进来,如果你们客客气气的请我进来,我早就进来了。” 甲子沉默片刻,才又开口:“如果白公子坚持不肯进去,我们只有死数,不管怎么说,我们仍是感谢的。” 他们虽是没有姓名的剑奴,但人格的尊严却比一般成名的剑客都要来得坚持,更懂得恩怨分明。 “我也不是愿意在那种情形下被你们逼进来,但是我若想自由自在的进来,势必要发出剑招。” “公子招式一发,我们都必死无疑。” “这点我比你们清楚。”白天羽淡淡的说:“只是我还不愿意为你们出手,我是来找谢晓峰的,你们不是谢晓峰。” “很好,很好,魔剑一发,必见血光,你已经能择人而发,我大概就快摆脱魔意了,小朋友,请过来一谈。” 一个苍老的声音由院中的茅亭里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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