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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伤心剑(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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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玮有点气愤道:“不让咱们出去,是什么意思?” 林琼菊哀戚道:“公公以为我婚前不贞,是定要将我活活饿死。” 芮玮怒道:“他胡猜疑,明天弓箭手再不撤退,我抱你冲出去,找他理论!” 入夜,林琼菊昏昏睡去,芮玮不敢睡,等到三更天,四面飘进阵阵浓烟,芮玮大惊道:“他们放火!” 赶忙摇醒林琼菊,就这片刻功夫,四下火光熊熊,无路可以冲出去,林琼菊尖声叫道:“要烧死咱们!要烧死咱们!” 但听外面胡异凡大声笑道:“一对奸夫淫妇活活烧死,陪葬我的儿子。” 芮玮惊呼道:“啊!他儿子果然死了!” 林琼菊急道:“这时管他儿子死不死,咱们快想法逃出去呀!” 芮玮见她丈夫真的死了,反而一点不悲,心中暗暗不悦,林琼菊又道:“小玮,你要等死吗?” 芮玮听她喊起幼时的小名;念到往日的情分,叹了口气,抱起她来,林琼菊立时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芮玮抱紧了她,弓身一跃,直向屋顶冲去,胡异凡四面倒下火油,同时烧起,以为芮玮万难逃出,却忘了以芮玮功夫可以冲破屋顶,跳将出来。 芮玮一落地,就教胡异凡看到,大叫道:“快射!快射!奸夫淫妇逃出来了!” 弓箭手措手不及,才张开了弓,芮玮已跑出很远,胡异凡紧追身后,叫嚷道:“别逃,还我儿子命来……” 深夜中,芮玮左拐右弯便抛丢胡异凡的追踪,不一会儿,白堡各处呼嚷起来,齐声叫道:“捉奸夫淫妇呀!捉拿奸夫淫妇呀……” 芮玮听到这样叫嚷,心中十分气愤,恨不得将叫嚷的人一一打个大耳括子,只见叫嚷处灯光亮起。 他怕惊动到全堡,将灯光全亮起就难逃走,当下疾展轻功,掠到堡外才喘了一口气。 到了堡前左侧一里处,一户农家取回寄存的马匹,仍抱着林琼菊快马加鞭朝城中奔去。 黎明,驰到连阳城这个地方寄宿一家客栈中。 这时林琼菊经一夜振动,伤口又流出很多的血,支持不住早就昏迷过去,芮玮将她抱到房中,要来一盆水,不得已脱光她的上身帮她洗涤伤口,重新扎上新的白布。 芮玮上街配了一方草药,买了几贴上好的金创药,回来重新又给她上药,上药中林琼菊曾经醒来,见他这样照顾自己,深情一笑便闭上秀目,重又睡去。 芮玮煮好汤药,弄了一锅稀稠的食物,将她唤醒,用匙子一口口喂她吃下,再服侍她吃下汤药。 林琼菊虚弱过甚,吃完一句话也没说便又睡去。 直到第三天都没说一句话,晚上发高烧,整晚梦呓,直呼‘小玮’!‘小玮’……吵得芮玮一夜不敢安睡。 芮玮听她整夜唤自己的小名反而不高兴,心想:“你丈夫才死,梦中也不成悲戚,未免太无情了。” 第四天请了一位医生来看,说是伤口发炎,开了一方药,关照要好好养息,否则伤口恶化起来,性命危险。 芮玮每天替她洗涤伤口换药,直到半月后,林琼菊的伤势才渐渐无妨。 半月来的肌肤相亲,林琼菊已把芮玮当做丈夫看待,芮玮则不假以颜色,总是板着面孔,虽然心中对她亲切,面上却一点也不露出来。 一月后林琼菊已能行动自如,但仍不能剧烈活动,这天她道:“大哥,你送我回黑堡好吗?” 芮玮皱眉道:“我再也不去黑堡。” 林琼菊道:“为什么呀?你从小住在黑堡,送我回去一趟不好吗?” 芮玮厉声道:“等我再回黑堡时,不会放过你爹爹!” 林琼菊颤声道:“你……你……还要杀我爹爹……” 芮玮眉头皱得更紧,一言不发。 林琼菊道:“我爹爹再对你不起,总有十年养育之恩,你!你不该再对他老人家记仇……” 芮玮气愤道:“十年是我忍辱偷生,要想找机会行刺,说不上养育的恩德!” 林琼菊道:“但那年我救你一次,你就不记得吗?” 芮玮回忆起往事,在黑堡得到一个机会谋杀林三寒,未想到林三寒很机警,不但未刺到,反而使他得知我是芮问夫的儿子,将我关在牢中。 那一次她冒着大险将我放了,临别时说:“父亲知道我和你要好,说要将我嫁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 芮玮又想到父亲死得好惨,临死前拚命挣扎跑回家来,传了几句练功口诀,仅说出一个仇人的名字便死去了。 这仇人就是黑堡堡主林三寒,父亲不说别人名字,先说林三寒的名字,一定他是主凶,这主凶是万万不能放过…… 想到这里,他大声回道:“我记得那年救我的事,你救我,我也救你,但与上一代仇恨不相干,除非我死了,不然非杀林三寒不可!” 林琼菊幽幽道:“那你现在已经救我一命,算是回报当年救你一命啦?” 芮玮硬着心肠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林琼菊听到芮玮这般无情的回话,哭泣道:“你还是不要救我的好,让我早早死在白堡好了……” 说着哭泣不停,芮玮见她摆出女儿的娇态,幼时她便常常以哭来威胁自己,不觉眉头深蹙,退到外房。 中饭时,芮玮进房请她用饭,林琼菊寒着脸道:“你不送我回黑堡,总可以送我回山西吧?” 芮玮想到山西来回要数月路程,怕赶不上摩霄峰十年之约,一时迟疑不答。 林琼菊嘟起小嘴,气道:“要是我身体完全无妨,我就自个回山西,也用不着你送!” 芮玮道:“就因你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我才不能送你回山西。” 林琼菊道:呵口是什么原因?” 芮玮道:“三个月后,我在闽东有个约会非到不可,山西此地来回快马三个月赶得及,但你身体却不能快马赶路啊?” 林琼菊张口欲问:“是什么约会非到不可?”一想在和他生气,也就不问,冷冷道:“那等约会后,再回山西好了。” 当下在客栈安定住下,芮玮住在外房,林琼菊住在内房,夜晚门帘放下看不到,但白日门帘卷起,芮玮在房中做什么事,林琼菊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这几日来,芮玮忙着练功,尤其勤练四招剑法,她好几天没有跟芮玮讲话,这天实在忍不住,走到外房,说道:“大哥练的是什么剑法?” 芮玮正在练不破剑,停下剑来道:“这招剑法叫不破剑。” 林琼菊道:“我看来好熟,是不是那天你以这招剑法将我一剑挡去?” 芮玮被提醒那天的事,不答反问道:“你那一剑可是海渊剑法?” 林琼菊摇头道:“什么海渊剑法?我不知道,但我那一剑叫做伤心剑。” 芮玮喃喃道:“伤心剑?伤心剑……”心想好奇怪的剑名,忽然想到聋叟的杀人剑名字不也是怪吗? 念头转到这里,赶忙又问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教你这招伤心剑?” 林琼菊道:“是个身材高大的老头教的。” 芮玮道:“他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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