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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原是故交(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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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原暗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场误会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念头一闪,迫的用掌一推,把甄陵青剑式推开少许,道:“慢来,慢来,姑娘能否把详情对小可细说,倘如姑娘这般莫名其妙对小可出手,小可便是死了也不瞑目!” 甄陵青道:“你还图狡赖么?” 赵子原正色道:“小可为人向来可对天日,是则是,非则非,从不作谎言、欺人之语!” 甄陵青冷冷的道:“我问你,山下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赵子原一怔道:“小可来时便见遍地尸体,心中也觉奇怪,是故才到此地来瞧,哪知……” 甄陵青叫道:“好呀,你杀了人还不认账,推的一干二净,难道我……” 赵子原正色道:“姑娘瞧小可是这种人么?” 甄陵青忍了一忍,道:“然则你刚才是否在大厅喝过酒?” 赵子原茫然道:“喝酒?小可刚到,哪有时间喝什么酒?难道你亲眼见我喝酒?” 甄陵青咬牙切齿道:“不错!” 赵子原笑道:“斯时小可是否也穿了这么一件衣裳?” 甄陵青道:“不,你全身黑衣,同时用黑中蒙面!” 赵子原一呆道:“原来是他?” 甄陵青怒道:“明明是你,你还把责任推往何人?” 赵子原摇摇头道:“姑娘有所不知,小可来时,曾在山下碰到这么一个人,此人肩头负伤,还说与贵堡总管有深仇大恨!” 甄陵青冷笑道:“你的故事编的太好了!” 赵子原正色道:“小可句句实言,缘何姑娘这般不相信小可!” 甄陵青不屑的道:“你叫我怎么相信,当你在厅中喝酒之时,家父曾与你过了一招!” 赵子原冷笑道:“便是这一招,小可就将令尊杀了是么?” 甄陵青哂道:“未必!” 赵子原怫然道:“然则小可又是如何杀死令尊的呢?” 甄陵青道:“以后情形我不大清楚,不过当你和家父动那一招之时,我曾听家父叫出你的名字,并说了一声‘沧浪三式’!” 赵子原谅声道:“沧浪三式?姑娘没听错?” 要知在普天之下,能使“沧浪三式”的只有金鼎爵和他,假如现在有第三个人会用这套剑法,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甄陵青哼道:“我眼没瞎,耳没聋,如何会弄错!” 赵子原见她似是不像说假,心中益发不解,说道:“但是那人与小可服装不同,姑娘总该注意到了吧?” 甄陵青道:“这有何难,你那时可以穿黑衣,杀了人之后,自然也可以把黑衣脱掉,然后再来对我假意怜惜!” 听她口气,直是把赵子原一口咬定了。 赵子原苦笑道:“千言万语,小可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总之,小可否认杀了人,姑娘如是一再以罪相加,小可亦无可奈何!” 甄陵青冷笑道:“久听家父言及,你有收回太昭堡之心,大丈夫敢做敢为,既然做了,又何必在我一个女流面前否认!” 赵子原正色道:“不错,小可的确有收回太昭堡之心,今番便是来采取行动的,谁知……” 甄陵青恨道:“谁知你来了之后,太昭堡的人便死光了是么?” 赵子原道:“不错!” 甄陵青气愤的道:“明明是你做的事情,你还要往别人头上推,偏巧这里除你之外又没有其他的人,你狡辩也没有用。” 甄陵青亲眼看到黑衣人施出“沧浪三式”,并且又亲耳听到甄定远呼出“赵子原”的名字,是以认定太昭堡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余口都是赵子原所杀,铁案如山,饶是赵子原舌绽莲花也没有用。 但赵子原呢?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件事,一再向甄陵有解释,甄陵青偏就不相信,说过之后,又是一剑攻了出去。 赵子原不由怒道:“甄姑娘,小可容忍也有个限度,你不要迫人太甚!” 甄陵青大叫道:“便是迫你又怎样,我知道你武功大进了,现在可以目中无人啦,你何不干脆也把我杀了!” 他越说越气,出手的剑式也越加来得凶狠,并且剑剑都向赵子原要害部位下手,赵子原实是忍无可忍,喝道:“你也该讲讲理才是!” 手臂一圈,呼地拍出一股飚风。 要知赵子原此刻武功大进,举手移足之间都是精妙招式,甄陵青的剑式吃他强力一震,所有招式尽都被封了回去。甄陵青呆了一呆,道:“赵子原,我打不过你,但你记住今天的仇恨,我如不能找你算账,便有如此剑!” “啪”的一声,长剑一折为两,甄陵青恨恨一跺脚,如飞向山下奔去。 赵子原叫道:“甄姑娘……” 甄陵青哪还理睬,娇躯在山中晃了几晃,刹时不知去向。 赵子原叹道:“误会,误会,这场误会要我怎样向她解释清楚?” 他怅然出一会神,思前想后,心中大是颓丧,暗忖今夜之事必是那黑衣所为,但那黑衣人又是谁? 他紧紧皱着眉头,心道:“那人会使‘沧浪三式’?难道他是金鼎爵?” 想到这里,随又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那黑衣人如是金鼎爵,焉有见了我还故作神秘之理,这必是甄陵青有意加我之罪,故意把话来套我!但那人既非金鼎爵,以甄定远之身手,在当今江湖上能够杀死他的实在寥寥可数!” 他首先想到摩云手,继而想到武啸秋,这两人似乎都不可能,因为甄定远正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焉会出手杀甄定远? 前面两被他想象中的事实所推翻,他情不自禁便想到谢金印身上,但他迅又摇了摇头,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在那种情形之下,他怎么可能还活?只是这就怪了,除他们三人之外,还有谁会对甄定远下手?” 赵子原百思不得其解,目光落到甄定远身上,但见他身上染满了鲜血,只是面孔仍和平常无异,不由心一动,当下走过去轻轻往甄定远脸上一抹,目光一瞥之下,他险些为之惊叫出声。 原来那是另外一张脸,这张脸他虽未见过但却与传说中的司马道元无异,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心道:“司马道元?他会是司马道元?那么甄定远便是司马道元的化身了?” 要知他对司马道元的长相并不熟悉,是以还不敢肯定,不过他现在敢于确定甄定远是冒充的,至于这人为什么要冒充甄定远,那就非他所知,他有了这一发现,心中虽然窃喜,但却更把他带进五里雾中。 他不禁有些追悔,心道:“我刚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一步,假若那时能注意及此,使甄陵青明了眼前情况,那又多好?” 他想到这里,脑中立刻想起一件事情,今夜之事,一与黑衣人有关,一与甄陵青有关,反正两人都刚从此地离去,自己只要找着其中一人,对太昭堡这件惨案都会找一个结果! 一念及此,当下再不停留,飞身掠下了山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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