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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无极岛主(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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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菁与她爹爹一问一答,辛捷心里更糊涂,奇怪着:“这父女两人究竟与我有什么牵连呀?“九阿姨”又是谁呢?” 金梅龄却鼓着嘴在一旁生气,这少女虽是帮着辛捷,金梅龄心中却一百二十五万个不愿意。 “瞧她穿着怪模怪样的,准不是个好人。”她妒火如焚,张菁的一举一动,她都看不顺眼。 无极岛主身形微动,倏然又站在辛捷身前,张菁惊唤了一声,哪知她爹爹并未出手,只是厉声问道:“那手帕是谁的?” 辛捷一愕,张菁接口道:“就是你给我蒙眼睛的那块嘛。”辛捷会意,随口道:“是我的。” 无极岛主脸一沉,叱道:“是你的就好。”双臂微一吞吐,势挟雷霆,呼地又是一招。 辛捷本在全神戒备,见他肩一动,真气猛地往下沉,那小小一只船,怎禁得住他这种内家真力?呼地,反了一个身,船底朝上。 张氏父女猝不及防,身形随着船身一飘,江中别无落足之地,只得又落在船底上。 须知无极岛主轻功再是佳妙,却也不能将身躯停在江面上,他凌波而行,只不过借着空气的冲激将体中的先天之气与之合而为一而已,但若停在水面上不动,却是万万不能。 无恨生面目变色,辛捷两度从他掌下逃出,已使他怒气冲天,他修为百年,杂念俱消,就只这“嗔”之一字,仍未曾破得。 张菁怔着眼望着他,意思在说:“怎么办呢?” 无极岛主亦是无法,他总不能不下水捉人呀,眉头一皱,双掌连扬,江面的水,被他的真力一击,飞起漫天浪花,声威端的惊人已极,张菁拍手笑道:“呀,真好看,真好看。” 无恨生双脚率性钉在船底上,翻了身的小船动也不动地停在江面上,小船四周的江水,却被无极岛主惊人的掌力冲激成一个个水穴,浪花飞舞,一条条浊黄的水柱,升天而起。 “看你往哪里逃。”他一看船的四周江底并无人迹,暗忖:“这小子一定是朝岸边游去了。” 他不知道辛捷根本不会游水。 然而,辛捷此时又怎样了呢? 无极岛主双腿微曲,以无比的内家真气,催动着这小船朝岸边移动,双掌不停地朝江面上挥动,浪花水柱,此起彼落。 远远有几条渔船望见江面上突然升起一道丈许高的水墙,吓得望空拜倒,以为是水神显圣,这些水上讨生活的人,神权最重,有的甚至立刻买来香烛,就在岸边设案祝祷了。 无极岛主将小船催移至近岸,仍然未见辛捷的踪迹,张菁抿着嘴笑道:“爹爹,人家不会朝那边的岸游过去吗?” 无极岛主也不禁暗暗失笑,脸上却绷得紧紧的,两腿微曲,小船倏地变了个方向,快得如离弦之箭,朝对岸射去。 这里江面浪花,许久才恢复平静,突地浪花又是一冒,江水中钻出两个头来,却正是辛捷与金梅龄两人。 原来小船一翻,辛捷心中早有计较,一手拉着金梅龄,闭住呼吸,落入水中,等小船翻身之后船腹与水面之间,自然会有一块空隙,辛捷另一手抓住船弦,头部便伸入这块空隙里,是以两人虽然身在水中,既不会沉入水里,又不致不能呼吸,就算呆上一天,也绝无问题。 金梅龄见辛捷如此机灵,朝他甜甜一笑,颇为赞许。 船腹黑洞洞地,辛捷知道强敌未去,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他听到四面水声轰然,更是心惊。 后来他感觉到小船在微微移动,半晌,他脚底似乎碰到实地,知道船必已离岸甚近了。 等到张菁在上面出声说话,他知道这少女在暗中帮着自己,心里受用得很,随即想到她爹爹必会催动着这小舟至另一岸,拉着金梅龄又沉入水中,他双脚已能踏着地底,心中自是大定。 两人闭着呼吸在水底良久,须知他两人俱为内家高手,闭着呼吸自不困难,等辛捷确定强敌已离远去,才悄悄伸出头来。 他四望一下,见江面已无敌踪,喘了一口气,与金梅龄悄悄跳到岸上,暗道:“侥幸。” 两人见了那“中年书生”的功力,哪里还敢多作停留,脚一踏地,便施展轻功,落荒而去。 辛捷这一全力施展,金梅龄暗喜道:“他的轻功好俊。”伸手挽住辛捷的臂膀,要不她怎能赶得上他? 此刻她身心都已交托给她身旁的人了。 他俩湿透了的衣服,被行动时的风声带动得“哗”“哗”地响。 “讨厌。”金梅龄俏骂着,一面将贴在身上的衣裳拉了拉,辛捷则笑脸望着她,他脚尖微一点地,人便掠出数丈开外。 当他俩都已感到这两日来的惊险已成过去时…… 突地,她俩人身后多了一条白色人影,手朝毫无所觉的辛捷的背上“玄关穴”点了一下。 金梅龄蓦然觉得身旁的辛捷停顿了,她停不住脚,身形仍往前掠了丈许,手腕一空,她惊忖:“怎地了?”回头一望,一条淡白的影子一晃,辛捷也不知所踪,接着,她听到一个极甜美的声音自空中传来:“姑娘,你的人我带走了,不过,记着,我是为你好。” 金梅龄但觉一阵晕眩,四野寂然,根本没有人迹,但这声音从哪来的呢? “难道是‘传音入密’?”她又是一阵晕眩。 微风吹处,大地上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寂寞和惊惧,“捷哥哥,你到底怎么样了呀?”她发狂地朝那白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晃眼到了岸边,江水东流,江心正有一艘大船扬帆东去,风吹着,一块烧焦的木片滚到她脚下。 她俯身拾了起来,柔肠百结。 “这就是昨天我替捷哥哥生火时的木头吧,捷哥哥,你到哪儿去了呀?”晶莹的泪珠,流过她嫣红的面颊。 这两日来的生死搏斗,似水柔情,都梦境般地永留在她心头,但梦中的人却已不知去向了。 她两日来未进水米,再加上这精神上如此重的刺激,她再也支持不住,虚软地倒在地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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