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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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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后。 黄河似一脱僵野马,桀傲不训,力图挣破重重关隘,去自由自在地闯荡,它发了疯似咆哮,吼叫。但当它历经千难险阻,到了洛家渡,却变得温驯了,气平了,再没往日的凶狠。 洛家渡,在济南城的西北角。往西是绵延亘古的芦苇荡,往东一马平川的白沙滩。古时人烟稀少,一俟到晚上,渡口很少有人走动。今天恰逢中秋节,月光不知是偷懒还是云层太厚,迟迟没有出来,渡口尤显冷清,一只小船泊在南岸,被昏浊的河水搓揉的摇摇晃晃,更显苍凉孤单。 北岸,白沙滩上,一溜排开十几个人,个个精干,手持利刃,严阵以待。一溜人排前,站着个老头,个子不高,体态不胖,套着一身青衫,风一吹,鼓涨起来,俨然一个怪物。他手中执剑,表情严肃,似心事忡忡。此人大有来历。 这是华山派的人践约而来,果然爽快。 青城派呢?为甚迟迟不到?是害怕或是另有阴谋?华山派人心里都感到忐忐不安。 单复走到老者面前,低声说:“沙老,请您耐心再等一会。” “好,再不来,我可要走人了。” “会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对岸传来问询:“对岸可是华山派的人?”音色宏量,中气充沛,一听便知有高手参战。单复与老者都是微微一怔。 “正是。华山派时刻铭记雪耻报仇之日。” 对岸再无言语。 众人往宽阔的河面上一瞧,见一遍身白衣人踏波而来,轻功实是登峰造极,飘飘洒洒,煞是好看之极。 “咦,青城派何时出了这般人物?”老者心下诧异,象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把目光投向单复。 单复也弄不清楚,心下也吃惊不小。青城派里有这等高手,看这阵仗“大漠之孤”也未必是对手。 南岸来人不多一会儿飘然上岸。见华山派来了这许多人,脸上轻蔑一笑。 单复趋步上前,用手一指:“来人可周青城派门人?” 来人“哈哈”大笑:“生死之搏,会有不爱惜生命之人吗?不是本派之人,谁愿淌这混水” “报上名姓!” “肖云逸” “呵,‘滞洒剑客’?!”青衫老者骇然,说话的声调变了几变。 “阁下大名?” “沙千里” “噢,我当谁哪,原来阁下就是‘大漠之孤’。可是,我不明白,阁下啥时候加入的华山派呀?” 肖云逸知道这个魔头,但未谋过面,听他自报姓名,心中也微愕然。 “这个……”沙千里语塞。 “沙老为我们华山派所请。” “对,华山派请我来的,但我不知与肖见有关联。在下退出就是了。” “沙漠之孤”沙千里人如其名,狡猾若狐狸,他行事诡诈,变幻多端,武功也玄虚,令别人摸不准来路。又因他活动在新疆戈壁,出没无常,是以,江湖上称之为“沙漠之孤”。这次潜进中原,做华山派的杀手,确属重金聘请。他杀人无有准则,唯有向钱。 华山派二师兄单复,因恐本派势孤力单,难以胜任复仇大任,这才想了邀买高手一计,志在雪耻。可他们万万意料不到,青城派里还活着个隐世高手。 肖云逸本不想出山助战,落得自个散漫自由。可又奈不住林枫、木瓜的苦苦哀求,只好破了自己的规矩,重复江湖。但他也没有想到,华山派会重金聘请高手相助。 “沙老,事已至此,我们华山派报仇雪恨全仰仗着你,怎能翻悔退走?”单复急了,连忙挽留沙千里。 “大漠之孤”沙千里,眼一瞪,说:“小子,我想来则来,想走就走,你管得了老夫!” 见好则收,见危则退,真个没有辱没“大漠之孤”之称。其实,他另有打算,但不便与单复直说。 “沙千里,你既然进了关内,我看就留下吧!” 肖去追想,“大漠之孤”为富不仁,作恶多端,不如趁此机会,一并铲除。所以,才出口相阻。但他这么一说,沙千里却真的站住不走了。他“嘿嘿”冷笑:“凭阁下身手,怕留不住在下吧!” “到要看看。” 单复见沙千里愿意留下,斗志旺盛,便冲肖云逸说:“青城派就来了阁下一个。” “蚂蚁再多,一泡尿冲跑了。”木瓜与林枫从小船上跳上岸来,接着单复的话搭上了。 林枫人前一站,冲着单复道:“小子,屁话少说。我们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欧,划出道儿!” “单打独斗”。单复仗着“大漠之孤”,胆子与声音都高出一格。 “大漠之孤”沙千里似不情愿,向单复投去忧怨的一瞥。心想,小子傻到家了,即然复仇,还谈甚公平与否!只要报了仇,无论多下流的手段,都是高明的。但话已说出,泼出去的水,亦不好收回了。 “那就让我先来领教‘大漠之孤’的功夫?”肖云逸一抖长剑,剑气四溢,光芒夺目。 “大漠之孤”亦当仁不让,长剑空中一举,抖字诀一领,嗡鸣不绝如缕。 两派的人,都互为折服。 两人互相凝视,脚下移步,似谁都不愿进攻第一剑。 如弓上弦,势在必发。 “大漠之孤”似不愿再僵持下去,一式“长虹泻日”;直向“滞洒剑客”头颅劈去。肖云逸微微一笑,不敢怠慢,剑走孤形,一式“平湖秋月”。“乒”,两剑磕击一块,溅一片火花。 肖云逸不容沙千里再次出手,抢占先机,一式“斜切爪”,砍向沙千里肋下。 沙千里扭身斜射,险险躲过,顺手使出一式“泰山压顶”,砍向肖云逸脖子。 肖云逸不躲不避,一式“举火烧天”,直刺沙千里小腹。 沙千里大慌,身在空中,无物凭借,只好再次凝聚功力,向一旁斜坠。 肖云逸哪容他再逃脱,滑步赶上,一剑砍向沙千里咽喉。同时,沙千里也刺出一剑,但为时已晚。 沙千里身首异处。 肖云逸左臂也溢出鲜血,洁白的长衫瞬间绣出一朵灿烂的花。 单复呆了。 企望的大山,顷刻间倒塌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控制着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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