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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单仁蕙心头大颤,顾不了许多,抱起邱少清便跑。慌不择路,东跑西绕,进了一个大石坑,没地方去了。她刚要返回去,忽见石坑的东北角有一个石洞,好像很深,她便加思索地冲进去。

  这是一个天然古石洞,四壁成苍黑色,阴暗的地方长满了青苔。洞里有股闷味,似乎是个死洞。

  单仁蕙顾不上细看,一味往里跑,愈往里愈黑,她只好放慢速度。虽然她的目力非常人所能比,但终究是黑处比不上明处方便。她向前摸了十几丈,忽听洞外有人道:“血迹。定是跑洞里去了。”

  单仁蕙心头一紧,不经意地手按在一块石头上,她忽觉石头异样,用力向前一推,“吱”地一声,石洞开了一个口,她也不管里面有无什么东西,一下子闯进去,然后又合上石门。她的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下来,长叹了一口气,浑身无力地坐下来。

  她向东边一看,竟有光亮,惊得差点叫起来。向东走了几步,这才看清,原来这是千丈绝壁当腰的一个小石屋,下临百丈之渊,左右光滑如刀,根本没有出去的路。她失望地靠在石壁上。

  这时,石洞里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叫骂声:“奶奶的,明明进了石洞,洞又没出口,他能插翅还是入地了!”

  另一个人道:“这洞里肯定还有暗道,不然,那人绝不会无影无踪的。”

  一个忽道:“这石头有点怪,会不会是暗洞的机关?”

  单仁蕙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她连忙跑过去,把机关从里面扣死。外面的人弄了好一会,没有推开,恨恨地道:“奶奶的,便宜了他。”

  随之,便无声了。

  邱少清少气无力地说:“你把我扶到洞口去,我要看看外面的天色。”

  单仁蕙依言而行,把他抱到石洞口,让他坐下。

  这时,外面乌云翻滚,天色暗了下来.不一会儿,一道闪电划过,惊雷一声,倾盆大雨泻了下来。一股清新之气拂着邱少清憔悴无比的面孔,他慢慢聚集被震散的功力。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竟连着阴了起来,下个不停。三天过去了,邱少清不吃不喝,就一直坐在那里。

  单仁蕙心烦意乱,坐卧不宁。她在思念远方的亲人,怕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怨天不尤人,怎么老下个不停呢?

  有时也怪邱少清多事,不然,说不定此时一家人早已团聚了。

  单仁蕙在小石屋内走动起来,不时地用手推推这儿,扳扳那儿。她用脚一蹬石壁的凸处,“哗啦”一声,又露出一个暗口。她一声惊叫,差点吓死。

  原来,暗洞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形容枯槁,两眼发蓝,指甲有一尺多长。老妇人身子的东边,是一盘头发和一个脱落下的指甲。

  单仁蕙只觉周身发紧,通体冰凉,不住地抖颤。

  那老妇人幽幽地叹了一声,道:“天意啊,天意!我本不想出洞,却非出洞不可。”

  单仁蕙怯怯地问:“你坐在这多少年了?”

  老妇人怪眼一翻,斥道:“住嘴!你打扰了老身的清修,还敢胡言乱语。”

  单仁蕙低头闭口不敢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老妇人忽又柔声道:“这是天意,我也不怪你。我在此修行整整六十个年头了,悠悠岁月,一闪而过。我本来是和老头子一块几修练的,十年前他仙去了。”老妇人的语气沉重,似有悲凉之意。

  单仁蕙想问又不敢问,两眼注视着老妇人身旁的头发。

  老妇人淡淡地说:“这头发是我老头子留下的。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没有尸体,是不是?”

  单仁蕙点点头。

  老妇人说:“这是练功的结果。我们是西藏宁玛心髓派的,也就是红教的门徒,修习的是‘大圆满心髓’。此心法分两步修习,是成佛的捷径。第一步‘立断’,属于修定,第二步‘顿超’,属于修光。修成‘大圆满心髓’,会有三种结果。最低层次的结果是:面如童子,身轻体健,亦即返老还童。第二层次的结果是:得虹霓法身。就是说,人们看你是人,但其体如虹霓,永远抓不到你,死时骨肉皆化,仅留指甲与头发,或者临命终时,身体缩小,坚硬如铁。第三层次的结果是:色身进入法界,永生不死。我家老头子只修到第二层次便匆匆走了。”

  单仁惠惊疑地睁大眼睛,似有不信之意。

  老妇人道:“我着相欺,天诛地灭!有些事,俗人是看不透的。当年我立下誓言,若六十年内有人间入暗室,我便再入江湖,否则,永谢人世。想不到,眼看六十年就要满了,被你撞破机缘,修不死之法,看来今生无望了。”她的声音透出无奈的意味。

  单仁蕙忙道歉说:“我们实不知您老人家在此静修,还请前辈原谅!”

  老妇人走出暗洞,看了一眼邱少清说:“他对静坐倒感兴趣。”

  单仁蕙道:“他受了伤,在运功自疗。”

  老妇人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老妇人道:“把石门打开,我要出去了。”

  单仁蕙连忙打开门。有了老妇人做伴,她心里踏实多了。她走近邱少清说:“我们走吧?外面的雨看来要停了。”

  邱少清慢慢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他向老妇人施了一礼,道:“打扰前辈了。”

  老妇人仿佛不喜欢邱少清,没有应声,邱少清略呈尴尬。

  单仁蕙拉了他一下,似乎是她没理他一般,向他赔礼。邱少清摇了摇头。

  他们刚到洞口,那十几个人一齐围了上来。

  刘刀看见邱少清,顿时红了眼睛,上次的仇他一刻也没有忘记。他对身旁的一个冷傲的文士说:“冷大侠,我们追杀的就是这一男一女两个逆贼,待我先料理这小子,小美人留给您享用。”

  那雅士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刘刀跨步向前,“嘿嘿”笑道:“小子,上次的帐我还没跟你清算呢!今天你恐怕是插翅难飞了。”

  邱少清冷漠地说:“我看你最好别结那笔帐,一算,你准欠我的。”

  刘刀轻蔑地说;“小子,上次你突然偷袭,被你占了便宜,这次看你用什么招?”

  邱少清冷笑两声,讽刺道:“我的法儿就是你永远猜不出的那个,就像上次你想不到会成为一条落水狗一样。”

  刘刀大吼一声,身子一闪,举掌劈向邱少清。

  老妇人“嘿嘿”一笑,伸手抓住刘刀的手,反腕一拧,轻轻一带,刘刀一头欺向邱少清的胯下。

  邱少清笑道:“你该知道我的法了吧?”

  刘刀身子一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一式“黑虎掏心”捣向邱少清。

  单仁蕙长剑突地一抖,刘刀的拳头正好击在剑刀下,拳头几乎被分成两半,鲜血直流。

  邱少清哈哈大笑:“原来你只会丢人现眼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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