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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我忽然想到安全问题,还是熄了好,我知道有不少人等着要杀我,亮着灯岂不是等于睁着眼挨杀?”

  “杀你有那么简单?”

  “这可难说!”

  “上次我们分手,你说要练一门奇功,练成了没有?”

  野山花的声音带着磁性,不但悦耳而且充满诱惑。

  野山花这句话本来是谈不上诱惑二字,对任何人都如此,但对宫燕秋来说,便可说不相同了。

  她和他在山中邂逅。她便向他要求欢好,而他以练功为由婉拒,现在她问这句话是弦外有用心,何况人已睡在床上,所以,宫燕秋感知是有弦外之音。

  “还没有竟全功!”宫燕秋有意推托。

  “上次你说的是多少时间?”

  “对,不错,可是……我需要更上层搂。”

  灯已经熄了,由于院子里照明的灯正吊在房门外的檐下,灯光透过窗纸,所以房里不黑, 而且一片朦胧。

  朦胧中可辨物,这反而更增加了微妙的气氛,是一种美,也是一种诱惑,尤其是夜深人静的现在。

  双方沉默了下来。

  沉默,往往是一个新情况开始,也是情况转移的征兆,但是,宫燕秋仍不忘采取主动。

  片刻之后,他打破了沉默。

  “花姑娘,跟你一道的夫人是谁?”他明知故问。

  “是我娘。”

  “懊!那我该称呼她……”

  “当然是夫人!”

  “可是……没有姓冠在称呼之上,听起来怪别扭的。”宫燕秋有意要套出野山花的父姓, 这样便可解决一个大难题,以证明判断是否正确。

  “那大可不必,夫人就是夫人,我娘只有一个,你不用怕弄错!”野山花回答得很巧妙, 不但避开了正面,而且听起来不无理由。

  “花姑娘,我们即然交往,至少该告诉我 你姓什么?”宫燕秋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采 取单刀直入的方式。

  “到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什么时候才是该告诉我的时候?”宫燕秋穷追不舍。

  “浪子,这无关紧要,对不对?”

  “但我认为很重要。”

  “好,那我告诉你,等你真正成自己人的时候。”

  宫燕秋怔了怔:“真正成为自己人,可能么?”

  “你这是有所指的,自己是他们追杀的对象,刚刚才应付过了空心人,怎么还会成为他们的人?”

  “当然可能,因为我喜欢你,我娘也中意你。”野山花说的已极为明显,所谓真正成为自己人,就是两人正式结合之后。

  冷一沉默,他在急转着念头,该不该把事实抖出来?如果抖出来,双方翻了,势将失去一条极有价值的行动路线。

  如果隐忍不提,双方将继续玩捉迷藏的游戏,这是宫燕秋顾虑的,且极想突破的一点。

  他不言语,野山花却开了口。

  “浪子,在山里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当作男人中的男人,可是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宫燕秋的心弦一颤,他感觉得出对方言词里所含的强烈挑逗,他不 是白痴。

  “你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比真正的男人欠缺了一点?”

  这种话出自野山花之口一点也不稀奇。

  她把男女之间的关系看作家常便饭,就象喝一怀茶饮一盅酒那么的简单,她现在就已经在期待,而且已经摆好了姿势。

  “你看呢?”宫燕秋无话回答只好反问。

  “我看你别有居心!”

  “你认为我有什么居心?”宫燕秋的心突地收缩。

  “你坐到床边来!”野山花不正面回答问题。

  宫燕秋把心一横,硬起头皮,起身过去。

  他在床沿坐下,野山花立即握住宫燕秋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有意无意地拉向胸前,按住。

  宫燕秋的呼吸突然停止,心跳骤然加速,他的手像是被插进了炽热的火堆,立起烧灼。 他是男人,男人便会有男人的反应。

  冰是无法在高温下保持冷度的。

  宫燕秋感觉自己快被融化,他竭力挣扎。

  “花姑娘,你有话现在可以说了。”

  “那你听着,照你的心意老实回答我。”野山花顿了顿,接下去道:“你到底愿不愿意成为我们自己人?”

  “愿意便怎样?”

  “你可以出人头地,在武林中成就非凡事业。”

  “如果我不愿意?”

  “我极不愿意听到这句话。”

  野山花搓揉着宫燕秋的手,而他的手是揉在极富弹性的部位,这一搓揉,生理上所引起的反应是够强烈的。

  宫燕秋开始了天人大战,在心理上作痛苦的挣扎,超人的意志力,终于使他在狂涛中不至灭顶。

  两个不同的意念在脑海里闪现,他必须有所抉择了。

  头一个意念是顺势应事,消除彼此的距离,于中求达目的,但这一点他又做不到,他不能 出卖自己的人格。

  第二个意念是野山花等于是已在自己掌握之中,只要宫燕秋一动手指便可把她制住,逼出事实真象。

  野山花虽然放荡无常,但却狡诈如狐,对付这种女人还真不简单。

  直接了当是最好的办法,行动应当机立断。

  “浪子!”野山花又开了口:“你别无选择。”这是一句很伤感情的话,而且与眼前的气氛非常不调和。

  但出自她的口便不感觉刺耳了,因为她的音调温软得就像她这一身柔腻的肌肤,又像是朦胧中的梦呓。

  宫燕秋已下了决心,而且十分坚定。

  人就在身边,仅有一薄纱护体,他的手还留在她的酥胸上,要制她太容易了,简直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别无选择是什么意思?”他故意反问。

  “就是说你非成为我们自己人不可。”

  “我刚不表示过,要是说不呢?”

  “我会伤心一辈子。”

  “你伤什么心?”

  “因为我第一次真正喜欢上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执意要离我远去,永远不能再见,这难道不够使我伤心。”

  这几句话如果你要把它解释为情痴意浓,那就犯了严重的错误。

  宫燕秋当然不会犯这错误,他听得出永远不能再见这句话的含意,那就是从则生,不从则死。毒剑门要是宽容了敌人,那才是奇迹。

  宫燕秋放在她胸前的一只手还被野山花握住着,他略略地侧过身子,抬起了另一只手。

  “花姑娘!”他低唤了一声。

  “晤!你还要说什么?”

  另一手飞快地点落,十拿九稳的一点,即便是个仅仅具备普通身手的人,也不至于失误。

  然而他失误了,不是本身的失误,而是情况出乎意料之外,宫燕秋点下去的手竟然滑出部位。

  野山花的穴道有一股弹力,把点上去的指头弹开,想不到,野山花居然练成罕见的护穴奇功。

  “浪子,你这是做什么,弄的人家好痒!”她的娇躯扭动了一下,手指己按下了宫燕秋的 命门大穴。

  栽了,栽得奇惨。

  宫燕秋哭笑不得,心里那份感受简直无法以语言形容。

  他完全呆住了,他太低估了对方,才会制人反而被制。

  野山花按在他命门穴上的指头只消一用劲,他非倒下不可。

  “浪子,你全然不懂得怜香惜玉!”野山花叹了口气,又道:你不会是真想要我的命,对不对?“宫燕秋无言,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辨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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