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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畅对自己的目力是相当信任的,可他竟没有在雪上发现来人的痕迹,这实在让他吃惊。他绝不相信是另外的理由:脚迹被雪掩盖了。

  雪虽然下得很紧,但没法儿在瞬间掩盖许多脚印。“踏雪无痕”并不是说对雪连轻微的压迫也没有,明白,人还是能看出来陇去脉的。

  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役有人来,笑声是白绫子携来的。白绫子是从天而降。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吴畅长叹了一声,把白绫子打开,鲜红的字仿佛流淌的血般映入眼帘,触目惊心。

  他急忙去看,一股哀伤之情油然而生,殷红的字只能给他带来血一样的沉重。

  别相恋,别思念,千头万绪斩断,只当往事不好看;我已赴天南,永不回转,望君见字放声笑,雪天里别烦,处处有红颜……

  他的心颤动了一下,眼睛有些发涩,是痛是苦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明了的,人家离开他了。也许对方是好意,他却感受不到一点亲切的意味。寒冷一下子又裹紧了他。

  眼前的红字霎时也变成一滩血。

  他好久没有动,目光滞迟。若这上面的话没有错、那他永远也见不到慕容素了,自然也见不到胡仙,那他就永远欠下了一笔债。

  他是不想欠债的,可选择的权力在人家手里,这让他又哀又急又无可奈何。他把目光投到反光的雪里,感到一种格格不入的力量在伤害着他,这让他六神无主。

  他想极力收掠一些有趣的往事来宽慰自己,至多也不过记起那美妙的琴声。这使他非常失望,难道是这场雪隔断了与往昔的联系吗?

  在这里呆下去还有价值吗?他眼里的神色迷乱起来。

  忽然,一声清啸在远处响起,声震雪野。吴畅的精神也为之一振。一股旋风吹着雪扑讲妙月庵来,在院内直打漩儿。旋风在院内愈来愈大,吹着地上的雪几乎要形成粗大的血柱。

  吴畅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不知所措。不过他多少还是有些明白的,这不可能是传说中的“鬼”回家,“鬼”一般不在雪天旦出现的。它也许冷,倒极可能是人在作鬼,而搞这样的鬼耍,那一定不简单。

  雪柱儿越来越高,突然,雪往猛地塌了,被地上的风儿一吹,又形成十几个尺高的小雪柱,景观颇为美妙。

  吴畅心中一动,忽地想道家有种“雪尸”神功,这种功夫练到极至,人雪即没,人雪难分。其威力他没教过,不过可以想象,能入雪而没的人绝不好对付。

  他不由打了个冷战,向后退了一步。他是否有些怕了?连自己也说不清。

  正当他惊疑不定时,旋风陡然没了,雪柱儿乍然不见,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长出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

  蓦地,一个冰冷的声音不知从何方来,极其刺耳:“姓吴的小子,你在这没呆够吗?这个清净的地方,可被你糟踏尽了,你若不快滚,我就让你永远也走不了!”

  无疑对方憎恨吴畅的,可他声音很怪,不男不女,吴畅分辨不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面对恫吓,吴畅不由有些迟疑,就这么被个不露面的人吓跑了,那怎么行呢?可自己确也要走了,卖给他个面子似乎也无不可

  没有拿定主意,那人突地叫了起来了,仿佛已忍无可忍:“吴畅,你到底滚不滚?”。

  吴畅淡淡地说:“你不妨先滚给我看。”

  “好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吴畅笑道:“你又不是我老朋友,怜借我干什么。”

  那人喝一声,仿佛天空中炸开只响雷,顿时无声无息了。吴畅不由觉得奇,这小子搞什么鬼,怎么说打反而溜了?

  他正不解,忽见眼前人影一闪,“啪”地一声耳光响,旁边现出一个人来。吴畅冷笑不语。

  来人六十多岁,通身皆白,连眉毛也不例外。他人显得挺老,精神却十分好。他冲吴畅哈哈一笑:“小子,挨了一巴掌滋味如何?”

  “我正想问你呢。”吴畅笑道。

  白老头一怔,问道:“刚才挨打的不是你?”

  吴畅笑道:“你的记性真不好,那就摸一下你自己的脸吧,也许现在还是热的呢。”

  那人勃然变色:“弄了半天是我挨了打,那我的一掌打哪儿去了!”

  吴畅乐了:“我并没出手,你的那一掌哪里去了现在我想你该明白了。”

  “放肆我怎么可能打自己呢?定是你小子捣了鬼,迷惑了我老人家。

  吴畅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是什么人,好象与我有什么仇似的?”

  “不错,老夫就是与你有仇。你小子水性杨花,骗人感情,害得小女远走天涯。”

  吴畅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哭笑不得:“前辈,我又不是女人,水性杨花与我是不适合的。再说我也不认识你的女儿呀?”

  “胡说!你就是水性杨花,不是好东西!我女儿就是被你害的,她柔肠寸断,泪洒天涯!”

  老头子还动了感情,泪水都出来了。

  吴畅更迷惑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审视了老者一会儿,见他不象是干掉泪不伤心,心中不由一颤,轻声道:“前辈,请问您大名

  “老夫慕容天,这你该知道我女儿是谁了吧?”

  吴畅顿然无语了,这老人家还真差一点成了老丈人呢,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如何害了慕容素。她已远走天涯,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这难道是自己的过错吗?

  他瞥了慕容天一眼,有些感伤地问:“她到底去了哪里?真的永不回转了吗?”

  慕容天叹了一声,说:“我的脸还有些疼呢,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你的脸也必须有些疼。”

  吴畅一呆,马上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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