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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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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雯道:“那么……那么你难道准备在这里过一辈子不成?” 何笔道:“我们当然要想法子离开这里,但是却绝不能用那笨办法。” 纪雯道:“为什么?” 何笔道:“因为我们若是那样做了,结果一定很修!” 纪雯道:“你认为药夫子不会遵守他的诺言。” “不……”何笔道,“我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圈套,他非但要我们死,而且还要在我们死前,尽量捉弄我们,折磨我们,使我们痛苦。” 纪雯目中带有怒火道:“他真的会这样么?” 何笔笑道:“那是当然,我们若是为了要活着,不惜牺牲自己心爱的人,向他求饶,他非但不会放过我们,还会对我们嘲弄、讥笑。” 纪雯道:“你确定他是这样人?” 何笔笑道:“我确定药夫子是个疯子。试想,一个人为了自已活着,就不惜牺牲自己的妻子,那么他岂非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他妻子重,他既然将自己的性命看的比妻子还重要,他就该以身相殉,又为何再求别人放他呢?” 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一个人若死了,还有什么魔法拘禁得了他?” 纪雯听了,沉默了一阵,忽然若有所悟地道:“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我却觉得活着反而痛苦。” 何笔笑道:“有时,死确是一种解脱,但那只不过是懦夫的一种借口而已,我认为……” 纪雯道:“你认为怎样?” 何笔忽然声音变得十分坚定地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到死的时候,至少要先试试,究竟能不能逃出去。” 纪雯道:“那位岛主的话也有道理,我们现在在别人眼中,已如蝼蚁,只要伸手一捏,就能把我们捏死。” 何笔道:“这个我也明白,想逃,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我们必须先做好三件事:第一件,是我们服下了岛上的毒物,要想反抗,必先消毒。” 纪雯惊然道:“我们服下了他们的毒?我不明白呀!” 何笔道:“你当然不会明白,每天的酒饭之中,都有毒,再过百日之后,我们就会象鲁霸他们一样,成了药夫子的行尸。” 何笔道:“第二,我先得找出破解他魔法的秘密。” 纪雯道:“你认为那秘密真的在这庄院之中,你认为这件事,他没有说谎?” 何笔道:“每个人都有赌注,疯子尤其喜欢睹。所以他一定会故意留下个破绽,赌我们找到找不到。” 纪雯道:“我若知道药夫子用的什么魔法;就是死也甘心。” 何笔道:“这的确是件令人猜不透、想不通的事,但无论什么秘密,迟早总会被揭穿的。” 纪雯道:“第三件事呢?” 何笔道:“你看到亭子里那两个人么?方才的那一局残棋已终,两个老人正在喝着酒,聊着天,朱衣老人拉着绿袍老人的手,指着棋盘,自然是要他再下一盘。” 纪雯不解道:“那有什么?” 何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人一定也是江湖中成名很久的高人,而且比铁林、鲁霸还要厉害得多。” 纪雯若有所悟地道:“所以,你想先查明他两人究竟是谁?” 何笔叹道:“我只希望他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两个人。否则,就只他们这一关,我们也许都无法通过。” 两人就这样说好,先逆来顺受地忍耐着。 转眼间,四五天已经过去了,他们整天无所事事,平淡地过了四五天,心情上反而没有刚来时那样沉重了。 不过,他们的功力却在慢慢地消失,他们明明知道这些菜饭中可能有毒,但又不能不吃。 尤其铁林这个人,最近也变得离了谱。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对酒也提不起劲来,就是喜欢吃,而且吃得很多。 何笔也发觉自己的饭量在增加,而且夜夜良宵,立觉不对。于是,他和纪雯一商量。先戒去了酒,然后节食自保。但是,每天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有人将饭送来,菜很精致,而且还有酒,酒也很醇。不过,何笔已提高警觉,他不敢多吃,也不敢多喝。经过他几天的观察,对周围的环境已十分熟悉了。 岛主的话不错,在这个小岛上的一切行动绝对自由,不论你想到哪里,想要干什么,都没有人干涉。自从那天喝过接风酒之后,就再也没有瞧见过岛主。何笔仍然是一大早就出门,在岛上前前后后的闲逛,象似对每样东西都觉得很有趣,见了每个人都打招呼。 这里除了他和铁林、鲁霸,和那赤、绿衣两位老者,还有岛主之外,很少见到别的男人,就是有,也都是非聋即哑执掌粗役的。 女孩子倒是很多,也很漂亮。那些女孩对于何笔,象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每当何笔含笑瞧着她们的时候,她们就笑得更甜了。 一天,何笔走进八角亭。 坐在亭中的那两位老人,仍然在下棋,而且十分的专心,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何笔的到来。 何笔刚一走近他们身旁,突然感到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气,就仿佛走近了两柄出鞘的利剑。神兵利器,必有杀气。那么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视人命如草芥,身上也必然有着一股杀气。从这一点看来,这两个人一生之中,必已杀人无数。 朱衣老人手里拈着个棋子,正沉思未定,绿袍老人左手举杯,慢慢地啜着杯中酒。看他的那种神情,棋力比那朱衣老人高出许多。他把杯里的酒喝完了,朱衣老人的棋子还未落下。 绿袍老人突然抬起头瞧了一眼何笔,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指了指石桌上的一个形状古怪的酒壶。他这意思谁都会明白,他是要何笔为他斟酒。若是换了别人,可能会掉头而去的。但是,何笔却不动声色,居然拿起酒壶,慢慢地壶嘴对着酒杯,他此刻只须将酒壶偏斜一分,酒就倾入杯中,但他却偏偏再也一动不动,而绿袍老人的手也停顿在空中,好象在等着,何笔不动,他也不动。朱衣老人手拈棋子,突然也不动了。这三个人就仿佛是被魔法定住,地上的影子,渐渐缩短,日已当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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