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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吴月玲喉咙里“咕哆”了一声,差一点叫出声来。几个人心里都轻松了许多。

  屋中的那男人有些神秘,一身紫袍,面目朦胧冷峻,眼里漆黑,四十多岁的样子,很高大。

  他左边的女人十分美丽,从她光洁的额头看下去,你会看到一片温柔的迷人海,最动人的,还是她那淡淡的笑意,仿佛已飞

  起,散进人们的心里。她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黄绸衣,高贵端庄,难以尽说。她的手指也许极特别,几乎看不出骨节,光滑无比。

  这些醉人的美来自她生命的深处。她的一举一动都无懈可击。美永远不会多余。

  美人一定活得很累,她似乎不是很闲适。

  四人靠到了屋门口,屋里的人也没有发觉或者他们不想过问外面的一切。

  屋内很静,并没有人要说话。

  九原师太一脸冷漠,久久不动。

  一男一女亦如风雨,任其自然。

  戈剑等人在屋门旁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有些急了。

  方若姻小声说:“师傅会不会被点了穴道?”

  尤明花道:“难道他俩也被点了穴道?那女的表情可怪自然呢。”

  屋中的美妇人淡淡地笑了,表情更自然。

  几个人不由一惊,心中掠起相同的念头,难道她听见了?他们在美妇的脸上自然找不到答案。

  戈剑想有所行动,总觉紫袍人的威慑力太强,手脚儿有些不太听话。对武人来说,手脚儿轻颤都是凶兆。

  几个人在屋外又等了一会儿,屋里有了动静。

  紫袍人微微一笑,轻声道:“师太,你总算成功了,好得很。”

  九原师太淡然道:“我并不感到高兴,你的要价太高了。”

  紫袍人摇了摇头:“称雄武林岂不是更高的价码?失去什么都值得。”

  方若姻等人觉得师傅好象在谈生意,不由愕然,“什么要价太高”,到底要的什么价?

  九原师太向外面看了一眼,叹道:“也许这一切都是劫数,随它去吧。”

  紫袍人乐哈哈地站了起来:“师太是个明白人。看来我找对了合作者。”

  九原师太身子转动了一下,面向了门外,冷淡地说:“你们进来吧,别象个贼似地躲着了。”

  戈剑等人一惊,互相对视了一会儿,走进屋里去。三少女忙向九原师太施礼。

  九原师太扫了她们一眼,不快地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方若嫡张口欲言,话到了嘴边,忽觉说“救师傅,’不妥,连忙改口道:“弟子想念师傅,便追来了。”不知妥不妥,她心里惴惴的。

  九原师太从鼻孔里喷出一股强劲的气,良久,冷道:“作孽!”

  三个少女吓了一跳,不知来这里有什么过错。师傅在她们眼里胜过父母,师傅的话有不可动摇的权威性,仿佛圣旨,师傅不乐,她们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尤明花道:“师傅,徒儿若错了,请您责罚吧。”

  九原师太“咳”了一声:“你们有什么错?这是天意。我已把你们三个许配给你们的师兄,认命吧。”

  好一个晴天霹雳,把三个少女都击昏了。普天下有这样的师傅吗?你纵是想成全辛子林,也没有必要把三个徒弟都许给他呀?这么明摆着的荒唐事,若不是头脑发昏,谁会看不出要命的可笑来?

  吴月玲率先叫了起来:“师傅,你有没有搞错啊?!”

  出乎她的意料,九原师太说:“我是错了,错得已没法儿改了。你们是我的弟子,也就跟着错一回吧。”

  紫袍人忽道:“大仁大义呀。”

  三个少女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彻底绝望了。她们不得师傅有过更改已经定下的事的先例。师傅是从来不回头的。

  三个少女不约而同地流下了眼泪,她们悲哀三个人同时嫁给一个人。这是可耻的。

  遗憾的是,对光荣与可耻的评判,她们是少有发言权的她们的身分注定了要听任摆布。

  美妇人似有不忍,插言道:“你们别哭了,你们也不是没有一点选择的机会,解救自己靠不得别人。”

  三个少女一愣,目光都投向师傅,想获得她的首肯。

  然而,她们看到的却是一副冷面孔,无动于衷,三个人又一次傻了眼。她们不知道师傅何时成了铁石心肠。但细想起来,她们也有理由相信这就是师傅。师傅的决心她们从来就没有撼动过,难道这仅仅是一种认真吗?

  三少女心中的生气象雪峰一样坍塌了,人顿时灰暗下去,提不起精神了。

  戈剑这时冷道:“你知道不知道她们是来救你的?你岂能这么对待要救你的人呢?”

  “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们付出这样的代价有什么不对吗?

  这比死要好得多,我避免了他们之间的争杀。”九原师太的理由足够她不改主意了。

  戈剑觉得她的理由确实挺奇,但别扭还是显而易见的,若这么着,那师傅的自私就无以复加了。难道这也属于长者的对吗?

  他审视了九原师太片刻,淡然道:“看来你用不着救了,我们该救自己了。”

  九原师太轻轻一笑:“何必要自救呢?这里不是很好吗?你也救不了自己,不如在这里做一个杀手。”

  三少女料不到师傅已面目全非,几乎齐声道:“师傅,你别难为他,我们听您的……”。

  九原师太乐哈哈地笑起来:“你们懂什么,我这是为他好,人往高处走吗。”

  戈剑冷哼一声:“我要想离开这里你还拦不住我,这里不是阎王殿。”

  紫袍人哈哈地大笑起来:“这里也不是客栈,来去亦非自由。

  你连这间屋子也冲不出去。”

  戈剑忽地想起牟道常与人打赌,笑道:“你敢打赌吗?”

  紫袍人轻笑一声:“没有我不敢做的事,赌天赌地任你选吧。”

  戈剑想了一下说:“我若冲出这间屋子,你必须让我们四人离去;若是出不了屋,我听你的吩咐,怎么样?”

  紫袍人点了点头:“与年轻人打赌我从不还价,你可以施展了。”

  戈剑冷然一笑,斜身就往外冲,身法快极。

  紫袍人的手随之一摆,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轻灵地向戈剑抚去,恰到好处。

  戈剑顿时被一股极大的温柔的内劲吸住,宛如陷入了旋涡。

  他心头一惊,急提功力展起“禹步”向外旋转。

  紫袍人微愕,双掌翻动,似欲搅起满天水波,把戈剑缠住。

  戈剑弄不清被什么冲了一下,顿时找不到了自己的感觉,一团绝望的阴影闪电般刺向心底。

  刹那间,他想起了剑,辉煌的“太阳剑”。

  他身形一扭,长剑陡然出鞘。他一甩手,长剑划起一剑气,冷森森的,犹如细雨密布,剑尖儿一旋,仿佛剑气凝成了锥形直刺紫袍人。

  他记得“旭日东升”就是这么使的,当初牟道教他划起的光气亦是这么多。在这样的困境里,若牟道来赌,他亦不知会赢否。

  牟道并没闲着,他正在赌。

  郑和等人欲除掉他,自然要有一番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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