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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马二侉子两眼发直,人还在发愣,没看见。

  二管事急.喝道:“马二侉子,还不快把表还给这位爷。”

  “是,是,是。”

  马二侉子如大梦初醒,连声答应,一手忙探入怀中去拿表。

  他手是探入怀中,可是他忽地一怔,脸色马上变了!

  “怎么了,马二侉子?”

  二管事何了一声。

  马二侉子面如死灰,道:“表,表……”

  他两手在身上来回摸。

  金刚伸手抓起了他胸前的表链,链子是揪出来了,而链子的那一端却没见有金壳怀表。

  二管事一征急道:“表呢?”

  马二侉子道:“怪了,表,表……”

  二管事劈胸揪住了马二侉子:“我问你表呢?”

  “我,我也不知道,原一直在怀里……”

  二管事道:“马二侉子,你可别耍花枪,塌了我这个证人的台。”

  马二侉子忙道:“二管事,您想嘛,我怎么敢呢……”

  “谅你也没这个胆,那么表呢?”

  “表?我真不知道哪儿去了……”

  二管事抖手就是一个嘴巴,打得马二侉子捂着脸踉跄退后:“马二侉子,你这个纰漏大了,丢人丢在自己家里,这事我不能不禀报总管……”

  马二侉子大惊,砰然一声跪在地上:“二管事,您可千万不能,您行行好……”

  “你还有脸求我。”

  二管事抬脚就要踹。

  金刚伸手拦住了二管事,他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心里够急的,他恨不得活剥了马二侉子,可是他也知道,那样与事无补,一点用也没有,他道:“二管事,看情形他是碰上了扯旗儿的(扒手)了,表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你就是打死他也没有用。”

  二管事指着马二侉子道:“没用的东西,你给我想一想,你都上哪儿去过,都碰上了谁?”

  马二侉子哭丧着脸道:“我,我……”

  突然两眼一亮,急急接道:“我想起来了,我离开‘香记茶馆’儿的时候,让个进门儿的家伙撞了一下,八成儿是那时候……好个狗×的……”

  “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你在天津卫吃的谁的饭,居然在自己家里让人摸了兜儿,你还有脸活下去呀,就冲这,总管就饶不了你,你去给我追,你去给我追去,表追不回来我要你的命,滚。”

  马二侉子连声答应,爬起来狼狈奔了出去。

  二管事马上又转望打手:“你去给我交待下去,让弟兄们都给我出去查,就是把地皮都翻过来,也得把表给我找回来。”

  “是。”

  打手恭应一声也出去了。

  二管事转望金刚,满脸愧色抱拳:“朋友,我……”

  金刚道:“二管事不必再说什么了,二管事你已是仁至义尽,在下我没有话说。”

  “朋友你这么说,更让我脸上挂不住,请放心,我不信凭我们这些人手跟力量,在自己家里追不回一只表来……”

  金刚抱拳道:“既是这样,我十一点再来听信儿吧,告辞。”

  他说走就走,没等二管事再说话,兜起几上的现大洋来,转身走了出去。

  二管事抬手要叫,又停住了,猛一跺脚骂道:“该死的马二侉子!”

  金刚正急躁地在街上走着,打对街跑过来一个年轻小伙子,近前急促地说:“一哥,川岛已经来了。”

  金刚道:“我原料定她会折回来的,走,咱们回去。”

  他迈步就走。

  年轻小伙子追了上去:“一哥,指令的事……”

  金刚道:“回去再说吧!”

  两个人疾快地消失在黑暗的大街上。

  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

  天津火车站刚有一列火车进站,成群的旅客浑身上下裹得紧紧的从月台进了站。

  金碧辉跟秋子就混杂在这些旅客里。

  可是她俩一进站就让赵大爷派出的同志盯上了。

  金碧辉跟秋子茫然无觉,尤其是秋子,她还在张望着,张望着,有个人进了她视线内,是个戴呢帽,穿大衣的人,手里拿着个金壳怀表,正仰头对站里墙上的挂钟。

  那个人虽然戴着呢帽,穿着大衣,可是都够破旧了。

  也许是那人的穿着跟他手里的金壳怀表不大相称,秋子看得微微一怔。

  很快地,那人对好了表,转身往厕所方向走去。

  秋子转过脸对金碧辉低低说了句话,金碧辉微一点头,停在柱子旁没再走,秋子则一个人往厕所方向走去。

  显然,她是要到厕所去一下。

  一会儿工夫,秋子回来了,跟金碧辉很快地出了车站,赵大爷派出的同志也跟出了车站。

  金刚、赵大爷、修表客,都在陈老头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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