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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我担心既然让他们知道了,我是不是还能顺利离开天津?”

  “照样能,我刚不说过了么,现在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拦我拥您复辟,您走的事儿,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就等您动身了。”

  “东珍——”

  “皇上,这件事绝不能再拖,越拖对咱们越不利,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您永远没希望复辟了。”

  “是这样么?东珍。”

  “我说过,您睿智,您可以自己想想看。”

  溥仪站了起来,皱着眉,背着手,来回踱步,片刻之后,他停步望金碧辉:“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时候走?”

  金碧辉郑重地道:“越快越好,能今儿晚上走最好。”

  溥仪一怔:“今儿晚上?”

  “是的,今儿晚上。”

  “来不及吧?”

  “怎么来不及?”

  “不说别的,光收拾东西也得收拾个老半天的——”

  “皇上,您昨儿个还说没什么好收拾的——”

  “可是该带的总要带——”

  “您要知道,咱们是偷渡,不是搬家。”

  “那么你的意思是——”

  “咱们只能带细软,不能多带累赘东西,更不能像搬家似的,大大小小,破瓶烂罐儿的都带。”

  “哟,要照你这么说,不能带的东西很多了。”

  “您舍不得?”

  “这,这——”

  溥仪有点窘迫,一时没说上话来。

  “皇上,”金碧辉淡然一笑道:“您是怎么了?这么想不开?东三省出了名的矿产丰富,出了名的富庶,您到那儿去当起了皇上,要什么没有啊!”

  溥仪窘迫一笑,道:“这倒是、这倒是。”

  金碧辉一点也不肯放松,道:“要是只带细软的话,这会儿到晚上,还有十几个钟头呢,时间怎么会不够啊?”

  溥仪面有难色,道:“这,这我得跟婉容、文绣她们商量商量,你知道女人家,我舍得的,她们不见得舍得。”

  金碧辉道:“怎么,皇上,您做不了主哇?”

  溥仪窘迫地笑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只是,婉容还好,就是文绣,她——”

  金碧辉道:“皇上,谁舍不得也不行,这件事是势在必行,您想想看,偷渡哪能带那么多东西,除非您改变心意,不打算到东北去了,要不然舍不得也得舍啊!”

  溥仪道:“东珍,这道理我明白,只是——”

  金碧辉站起来走到了溥仪跟前,眨动着美目,吹气如兰地道:“皇上,您到底打不打算上东北去了,您到底是想这么下去,做一辈子亡国的废帝呢,还是想——”

  溥仪忙道:“我当然想上东北去,怎么能不想,我怎么会愿意做一辈子的亡国废帝?”

  “这就是了,那您还犹豫什么?您一旦到了东北,做起了皇帝,要什么有什么,我从早到晚的陪着您,爱上哪儿,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到那时候——皇上,恐怕比您当初在北京时候的日子,有过之无不及呢!”

  “真的么,东珍?”

  金碧辉娇躯轻娜,往溥仪怀里一偎,娇媚地瞟了溥仪一眼,道:“这是什么事儿呀,我还敢蒙骗您么,再说也蒙骗不了您呀,您说是不是?”

  溥仪一阵激动,伸手拥住了金碧辉的纤腰,目现奇光,凝一视着金碧辉道:“我倒不求别的,只能有你早晚陪着我,我就知足了。”

  “是心里的话么?”

  “东珍,难道你信不过我?”溥仪急了,道:“难道我是花言巧语的人。”

  金碧辉再度施展她那过人的媚功,瞟了溥仪一眼,道:“谁叫您是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呢。”

  “我什么时候光说不练了?”

  “还说没有,我奉父命尽忠尽孝,一心想拥您复辟,您却连去东北都犹豫不定别的还说什么?”

  “好,东珍。”溥仪色迷心窍,毅然点了头:“那咱们这么办,为了表示我的心迹,咱们今儿晚上就走。”

  金碧辉不禁大喜,美目一睁,满脸喜色:“真的?”

  “我不说什么了,我以行动来证明。”

  “皇上,”金碧辉的姿态跟声音,能让人骨头发酥:“您真好。”

  她飞快地以两片红润诱人的香唇,在溥仪的面颊上印了一下。

  溥仪为之一怔,跟着骨头就真酥了,一阵出奇的激动,两眼之中射出火焰也似的奇光,一手拥紧了金碧辉的纤腰,另一只手就要采取别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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