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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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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慕飞道:“指挥使也知道当日解大人奉旨登严某人之门,以重礼相聘严某人为朝廷找寻太孙下落?” 陆谳道:“这个陆谳也知道!” 严慕飞翻腕现出那面钦赐金牌,道:“指挥使可认得这是什么?” 这一下害得陆谳慌忙离座而起,道:“这是钦赐金牌,所到之处如上位亲临!” 严慕飞翻腕收起金牌道:“指挥使请坐!” 陆谳忙应声坐了下去。 他坐定,严慕飞又开了口,道:“指挥使,我领有钦命,接下重礼,假如我明知太孙下落而不往寻觅,他日我何以覆上命?何以对解大人?” 陆谳强笑说道:“这……只要公主后时在上位面前说几句美言,自可消解皇上疑虑。” 严慕飞道:“指挥使,那样虽可以让我顺利覆上命,何以对解大人?却也无法消除我心中的惭愧与不安!” 陆谳目光忽地一转,嘿嘿笑道:“严大侠,话是不错,可是严大侠跟公主之间的……” 严慕飞截口说道:“指挥使,严某人卑贱草民,一介武夫,不敢奢望什么,我跟公主之间没有什么,纵有什么,为公也应该忘私的,指挥使以为然否?” 陆谳一点头,故意道:“严大侠由来令人钦敬,只是,严大侠明智高人,该知道怎么分公私。公主贵为公主,她的事还分什么公私?假如换我是严大侠,我宁可舍弃一切,也绝不得罪当朝公主的。”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指挥使,谢谢你提醒!人各有志,无法相强,可惜指挥使不是我严某人,这也就是指挥使所以是指挥使,严某人所以是严某人的道理所在。公主面前尚请指挥使代为致童,事非得已,一切请她恕罪谅解。告辞!” 微一拱手,站起来转身便走。 陆谳忙站起来唤道:“严大侠,严大侠!” 严慕飞停步在门外台阶上,回身说道:“指挥使还有什么教言?” 陆谳强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请严大侠平心静气三思而行。”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多谢指挥使,我敬遵令谕,三思之后倘心意有所改变,我会来向指挥使报告的。” 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那颀长身形被门挡住,陆谳脸色一转阴狠狰狞,冷笑说道:“严慕飞,全都由你了,我不信胳膊能扳过大腿……” 当然,严慕飞没有听见,他出了这家民宅后,坐骑由哪儿来,还哪儿去,不要了,洒脱迈步直向镇里行去。 第二十九章 独闯武当朝金顶 天色已然昏暗,夜幕已然低垂,到处都上了灯。他越往里走越热闹,酒肆里,茶馆里,到处都是乱哄哄,闹嚷嚷的。严慕飞信步往里走着,他却留意上了一个人,那是个蓬头垢面的要饭花子,在廊檐下行走,见人便伸手,两眼却骨碌碌地望着他。 严慕飞明白,必然有什么异兆,不然这‘穷家帮’弟子早向他这边走过来了。 当即,他借着向两旁观望,用跟角余光向外看了一眼。他看见了,有两个中年黑衣汉子分左右地在十丈外尾随着他,而且两对目光一直在偷窥着他。 这就是要饭花子不走过来的原因了。 严慕飞淡然一笑,转身进了一家酒肆,找了一副靠里的座头落了座。他看得清楚,那两个中年黑衣汉子也跟着进了酒肆,在靠门一副座头上坐下。 伙计走过来陪笑问严慕飞要些什么? 严慕飞随意点了几样菜,然后向那两个中年黑衣汉子的座头一努嘴,道:“伙计瞧见了么,那两位?” 伙计向外望了一眼,道:“看见了,怎么……” 严慕飞道:“那两位是我的朋友,用我的给他俩进一份!” 伙计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可巧,这时候那两名黑衣中年汉子也招呼伙计走过去。伙计过去了,哈着腰向他两个低低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严慕飞,想是伙计告诉了他俩。 他俩一怔望了过来,严慕飞报以微笑。那两个脸色一变,酒也不要了,菜也不点了,站起来狼狈地走了。 伙计怔了,严慕飞笑了。 转眼间酒菜送上,严慕飞意不在吃喝,他随便喝了两杯,吃了口菜就丢下酒资出门。 门外,那要饭花子还在等着,他一见严慕飞出来,立即来个擦身而过,同时低低说了一句:“严大侠,请跟我来。” 严慕飞一笑走上大街,他从大街上跟着那在廊檐下疾步而行,见到人犹自伸手的要饭花子。 没多久,两个人先后拐进了一条僻静街道,要饭花子转身来个单膝点地,恭谨地道:“见过严大侠!” 严慕飞忙还一礼,道:“不敢当,阁下有何见教?” 那花子道:“卫姑娘命保康分舵转知严大侠,在严大侠离开保康同时,有一批为数十的武林人物进了保康城。” 严慕飞“哦!”地一声道:“可知道他们是哪一路的么?“ 那花子道:“不知道,不过保康分舵有人见他们跟锦衣卫接过头,行动颇为神秘,看来身手也都不低。” 严慕飞沉吟了一下,道:“多谢阁下,还有什么事么?” “还有。”那花子道:“卫姑娘睛您保重。” 严慕飞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受,道:“谢谢你,我向贵分舵打听一件事,近几天来可有‘金花门’的动静?” 那花子道:“各处分舵曾有传书,说‘金花门’门人散而复聚,几天来有好几拨都回嘉鱼一带聚集。” 这都逃不过“穷家帮”的耳目。 严慕飞含笑说道:“谢谢阁下,还有,武当可有什么动静?” 那花子道:“武当由前天起就封了山,各处遍布明桩暗卡,如临大敌,看样子他们似乎想拼一场。” 严慕飞眉锋一皱道:“可有武当俗家客人的消息?” 那花子道:“昨天夜里有一名俗家客人往北去,可是在武当山下就被挡了回去。” 严慕飞道:“挡了回去?” 那花子道:“事实上那人没跟锦衣卫照面,他见走不出去,就折回来了。” 严慕飞“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就他一个人么?” 那花子点头说道:“是的!” 严慕飞眉锋一皱,心想:怪了,那人必是纪纲无疑,既然是他,他怎会一个人走?难道是他先探探虚实,然后再折回去保着建文突围?这一次纵他一身所学列当世之二,要想保着不谙武技的建文突围,恐怕不容易。 眼前的情势跟当年不同,当年应天兵慌马乱,宫中起火,他可以趁着纷乱保着建文走,如今则是各方严阵以待,成一道铜墙铁壁似的把武当整个包围起来了。 纪纲一个人走,凭他的一身所学,那是绰绰有余,然而有不谙武技的建文这个累赘,那可就难比登天,希望极其渺小,等于没有了。 当即,他一点头道:“好吧,谢谢阁下,阁下忙去吧!我这就上武当去,倘有什么紧急大事,请派人上武当找我,否则就等我从武当下来时再说吧!” 那花子答应一声,施礼而去。 严慕飞由草店镇往西南行约三里,便登上了武当山,眼前两大石牌跨山而建,那是武当的山门。 他刚到山门前,由石牌坊后转出两名背剑全真,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都很年轻,但神清气朗,俱都不凡。 他两个并肩拦在山门前,微一稽首,道:“无量寿佛,施主请止步。” 严慕飞停步答了一礼,道:“二位道长有何见教?” 左边那名年轻全真道:“敝掌教已于前日下了手谕,武当已封山,贫道敢请施主立刻回头,莫再前行。” 严慕飞道:“道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那名年轻全真口齿甚为伶俐,当即说道:“但武当却属道家圣地。” 严慕飞道:“难道说出家人就不服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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