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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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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驼老跟凌燕飞就到了胡家大院所在的那条街的街口,他俩刚到,何逸尘带着余少崑也来了。 凌燕飞、余少良各向何逸尘、驼老见了个礼,何逸尘道:“等了一会儿了吧?” 驼老道:“不,我们也刚到,你们爷儿俩带家伙了么?” 何逸尘一扬手里的旱烟袋道:“这不就是我的家伙么?少崑的在腰带里呢,是把短的,你们爷儿俩呢。” 驼老道:“我由来是这双手,燕飞的是把软剑,走吧。” 四个人顺着大街往胡家大院行去,刚走进胡家大院十丈内,老董从一条小胡同里迎了过来,一欠身道:“禀您,没什么异动。” 驼老一摆手道:“昨儿晚上辛苦了,去吧,记住,没我的话一个也不许放走。” 老董恭应一声又退回了胡同里。 何逸尘道:“桑宠儿,你真行,什么时候成了花子头儿了?” 驼老笑笑道:“他们原是丐帮北京分舵的,丐帮散了之后他们就跟了我,是我一大臂助,我得力他们不少。” 何逸尘道:“原来是丐帮的人,难怪这么灵!” 说话间一行四人已抵胡家大院门口,朱红大门两扇,石狮子一对,挺气派的,驼老三不管,上去就敲了门。 砰,砰,砰响了半天,里头传来了一阵步履声,随听有人粗声粗气地问道:“是谁呀,这么一大清早……” 驼老道:“不早了,开门吧,衙门里来的。” “衙门里来的。” 里头那人自言自话说了一句,门栓响动,两扇大门开了,衣衫不整,睡眼惺忪是个壮汉子,他眯着眼朝外一打量,道:“你们是那个衙门里来的?” 驼老道:“顺天府。” 一听是顺天府,壮汉子脸上马上浮现起一丝轻蔑之色,道:“这么一大早就跑来吵人,有什么事儿么?” 驼老道:“我们是奉命行事,没奈何,你包涵点儿吧,我们要见你们主人。” 那壮汉子道:“我们主人还没起身,有什么事儿你们晚一点再来吧!” 说着他就要关门。 驼老抬手一挡,一脚跨了进去,道:“我们是奉命行事,吃这碗饭不容易,别跟我们过不去,不管怎么着,劳你驾一趟吧!” 他一进来,凌燕飞、何进尘还有余少崑跟着都进来了,好大个院子,单这前院就够大的。 壮汉子脸上变了色,怒喝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敢硬闯民宅,要知道这是胡家……” 驼老道:“那儿都一样,你要是不给通报,我可自己往里闯了。” 只听一声冷笑传了过来:“好大的口气,你闯闯看。” 驼老等抬眼望去,只见四五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那个京华小馆打伤人的瘦护院也在里头,八成儿这四五个都是护院。 壮汉子一见这些人可不得了了,马上叫道:“马爷,您几位来得正好,他们说是顺天府来的要见老主人,我告诉他们老主人还没起身,让他们晚点儿再来,他们居然硬往里闯。” 这时候那四五个中年汉子已到了近前,其中一个圆胖脸“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顺天府吃粮拿俸的,怪不得这么横,朋友,你们顺天府衙门头儿不够大,给我出去。” 随话抬手往外一指。 驼老道:“你让谁出去?” 圆胖脸汉子道:“我让你们都出去。” 驼老哈哈一笑道:“这才是笑话,顺天府在京里虽算不得大衙门,管得可是你们这些百姓……” 圆胖脸汉子冷笑道:“胡家大院不在你们顺天府管辖之内,出去。” 他跨步过来,劈胸就抓。 驼老抬手伸扣住了他的腕脉,道:“朋友,你敢,莫非想吃官司?” 众汉子脸上都变了色。 就在这时候,一声沉喝传了过来:“一大早谁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一听见这话声,众护院跟那壮汉子立即躬下了身,齐声叫道:“总管。” 里头出来了一个白净中年人,长袍马褂,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他到了近前抬眼一扫,面泛诧异之色道:“怎么回事儿这是?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壮汉子忙道:“回总管的话,这几个人说是顺天府衙门来的,要见老主人,小的告诉他们老主人还没起身,让他们晚点儿来,谁知道他们竟往里硬闯,马爷几位过来拦他们,他们竟又跟马爷动手。” 白净中年人“哦”了一声,转眼望向驼老。 驼老道:“总管是位明白人,这是谁动手,应该够明显了。” 他还扣着那圆胖脸汉子的腕脉没放呢。 白净中年人果然是位明白人,他并没有说什么,道:“你先把他放了,有话好说。” 驼老松了手,白净中年人接着说道:“你们是顺天府衙门来的?” 驼老道:“不错,我们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还请总管多担待。” 驼老对他是够客气的。 白净中年人可不懂这个,道:“有什么凭据么?” 驼老早准备好了,从腰里摸出一方腰牌托在手掌心里。 那白净中年人看了一眼道:“有什么事么?” 驼老道:“我们要见见府上的主人。” 那白净中年人道:“诸位既是衙门里来的,不论说什么,我们这些升头小民都应该唯命是从,只是我家老主人身子欠安到现在还没起床,我是胡府的总管,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 驼老道:“既是这样那我们就找总管了,有几件案子要麻烦总管一下,咱们一件一件来吧,这头一件,昨儿个有人到顺天府告府上的护院一状,说府上的护院在京华小馆行凶打伤了人……” 白净中年人道:“有这种事儿?” 瘦汉子急急叫道:“他们也打了少爷,还敢跑去告状。” 白净中年人脸色一变,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这件事你知道?” 瘦汉子情知说漏了嘴,可是这当儿不承认已经不行了,只得点了点头道:“是的。” 白净中年人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说给我听听。” 瘦汉子硬着头皮把昨天在京华小馆闹事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怎么说也是他有理。 白净中年人静静听毕,转望驼老道:“你听见了,那醉汉借酒寻衅,吐了他一身,他忍无可忍出手不过稍重了些,其实,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手,本就是这么回事,再说那醉汉也打了我们少爷,彼此之间应该扯平了。” 驼老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双方的确是应该扯平了,只是,不知道胡少爷伤着那儿没有。” 白净中年人道:“这个……我们少爷学过点功夫,没伤着。” 驼老笑道:“总管,告状的人可受了重伤。” 白净中年人道:“你敢是不信我们少爷也挨了打了?” 驼老道;“总管,人家有人证,只要府上这位护院也有人证,我保他绝吃不了官司。” 瘦汉子道:“我当然有人证呀,京华小馆的掌柜就是我的人证,我现在就可以去把他叫来。” 白净中年人道:“你去。” 瘦汉子答应一声要走。 驼老伸手一拦道:“你不必去了,只你指出京华小馆的掌柜是人证,我们衙门自会传他做证。” 白净中年人道:“你敢是怕他跑了?” 驼老道:“不瞒总管说,我奉命前来传人,要当面让被告跑了,我担当不起。” 白净中年人冷冷道:“你放心,他不会跑的。” 驼老道:“只要总管肯做个保,我自当放他去。” 白净中年人道:“他是胡府的护院,我是胡府的总管,我当然保他。” 驼老马上收回了手,望着那护院道:“请。” 那瘦汉子冷哼一声快步而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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