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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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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燕飞道:“那么你又为什么不让马老太太跟我上孝王府去?” 孙猴儿道:“我当然不让她老人家,我大哥临走的时候把她老人家交给了我,我又不认识你,知道你是个干什么的,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凌燕飞冷笑一声道:“姓孙的,你这理由很牵强,我是个会武的人,马老人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我要有什么别的心,何必用诓?我架也把她老人家架走了。” 孙猴儿道;“这个我知道,可是我拦不住你,告诉她老人家别跟你去总可以!” 凌燕飞冷笑说道:“你的确有一张厉害刁嘴,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敢不敢跟我上孝王府见你那把兄去?” 孙猴儿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刀山油锅,龙潭虎穴我也敢走一趟,只是我怎么知道我大哥确在孝王府?” 凌燕飞道:“这么说你还是以为我玩虚施诈诓人?” 孙猴儿道:“那可难说啊。” 凌燕飞道:“别说是马老太太,就算是你,我也照样能不费吹灰之力带你走,我为什么要玩虚施诈用诓?” 孙猴儿还待再说。 老妇人突然说道:“都不用再说什么了,到了孝王府一切就都明白了,走吧。” 她从炕上下了地。 孙猴儿忙道:“伯母,您真要跟他去?” 老妇人道;“为什么不去?这位说的对,他架也能把人架走,何必用诓,我眼瞎心不瞎,你跟我去一趟吧。” 孙猴儿脸上掠过一丝狰狞狠毒神色,要动。 凌燕飞伸手扣住了他的腕脉,道:“姓孙的,可惜马老太太两跟失明,看不见你两次要下手时的狰狞面目,跟我走吧,也让你那把兄知道一下昨儿晚上是谁用什么暗器要杀他灭口去。” 他—手扣住了孙猴儿的腕脉一手掺着老妇人往外行去。三个人出了东屋,恰好翠花提着小包袱要出上房,一见三个人马上又收腿退了回去。凌燕飞搀声说道:“大嫂子,你用不着走,这件事不会扯到你身上的。” 翠花怔了一怔忙道:“真的。” 凌燕飞道:“我何必骗你,要是会扯到你身上,我还会让你—个人在上房屋收拾东西打包袱,把东西抱回去吧,劳个驾帮我雇辆车去行么?” 当然行!那有不行的道理?翠花对凌燕飞的印象本就好得不得了,再加上现在听说事儿扯不到她身上去,焉有不极力讨好的道理?翠花儿满口答应,把包袱往桌上一摆,扭着腰三脚并成两步地出去了。 孙猴儿看得两眼要喷火,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翠花儿办事儿还真俐落一会儿工夫就把车雇来了。 凌燕飞含笑称谢,他先闭了孙猴儿的穴道把孙猴儿扔上车,然后又把马老太太搀了上去,最后他登上车辕坐在了车把式身旁。车把式一见这阵仗登时就吓白了脸,可是这当儿却由不得他不拉了。 临走翠花直抛媚眼儿,满脸堆笑地让凌燕飞没事儿常来坐,她有她的心,但却瞎了眼,凌燕飞可不是孙猴儿,岂会看上她? 而,凌燕飞本来是要招呼车把式赶车走的,突然他又跳下车辕拉着翠花儿进了门,两个人在门后头嘀咕了一阵,谁也没听见他俩都嘀咕了些什么,反正凌燕飞又出来的时候,翠花儿跟在后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摆着手儿还直让凌燕飞放心! 车走了,翠花儿老半天眼珠不转一下。车都出了胡同拐了弯儿了,翠花儿却还在门口站着舍不得进去。 车到了孝王府,凌燕飞给了车钱,先搀下了马老太太,然后提下了孙猴儿。 车把式开了眼界了,要不是凌燕飞雇了他的车,他这一辈子也别想进内城来,这一下抖了,回去后准逢人就吹,冲后世子孙夸耀,不愁没材料了。 搀着马老太太,一名戈什哈过来把孙猴儿接了过去。 单独见过了孝亲王,禀报了经过,问明了马回回的所在,凌燕飞搀着马老太太,向那名戈什哈要过孙猴儿,径直往藏着马回回的所在行去。 马回回被藏在粮仓旁的一间屋里,穴道已被制,一名孝亲王的亲信还在那儿看着他。凌燕飞到了之后,把孙猴儿往地上一扔,扶马老太太坐下,马老太太打进府就问,现在刚坐下又问:“您这位大哥,马宏呢?” 敢情马回回叫马宏。 凌燕飞道:“您等等。” 他伸手拍活了马宏的穴道。 马宏醒过来了,睁眼一看,马上怔住了。 凌燕飞道:“你让我办的事儿,我办到了吧。” 马宏一骨碌爬起来跑到了马老太太面前,叫道:“娘!” 马老太太身子起了颤抖,伸手摸着马宏就是一个嘴巴,骂道:“你这畜生,还有脸叫我,你爹兄弟几个的脸全让你丢光了,马家怎么会出你这种不肖子孙。” 马宏低下头,连吭都没敢吭一声。 马老太太接着又说道:“我告诉你,要不是这位凌大哥又拦又劝,我刚才早就一头碰死在太和那儿了……” 马宏霍地抬起了头道:“凌爷,您是在他那儿找到家母的?” 凌燕飞点了点头道:“不错。” 马宏脸色一变,挺身站了起来。 马老太太沉声喝道:“跪下,你要干什么?” 马宏忙又跪了下去,激动地道:“娘,我交错了朋友,拜错了把……” 马老太太道:“我知道,凌爷全告诉我了,可是许他不仁,不许咱们不义。” 马宏低下了头。 马老太太又道:“听凌爷说,孝王爷赦免了你的罪了,是不是?” 马宏道:“是凌爷仁义……” 马老太太道:“凌爷仁义归凌爷仁义,马家有马家的家法,你爹跟你叔叔几个教了你一身武艺,我没办法代他们追回来,可是我不能再让你付着这身武艺去惹祸,你这是行刺不成,要让你行刺成了呢,马家几代的罪过都是你一人儿惹的,你给我自断一手,右手。” 马宏猛然抬头:“娘!” 凌燕飞也忙道:“老太太!” 马老太太没说话,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马宏双眉一扬,突然左手探腰,他掣出一把薄如柳叶的小刀,扬起来便要向右腕斩下。 凌燕飞就站在马宏身后,伸手一把夺过了马宏手里的刀子,道:“老太太,凌燕飞斗胆,要为令郎讲个情。” 马老太太道:“凌爷,这是我马家的家法!” 凌燕飞道:“老太太以家法管教令郎,我本不便过问,可是令郎这条命是我保下的,我还有用令郎之处,要是老太太断他一只手,那就等于毁了他。” 马老太太道:“凌爷,我就是为了让他能在公堂作证,所以只断他一只手,要不然我就非逼他自绝不可!” 凌燕飞道:“老太太,我指的不是公堂作证。” 马老太太道:“那么凌爷是指……” 凌燕飞道:“令郎有这么一位母亲,我信得过他,令郎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也一定会收敛锋芒,我要推荐他在孝王府当差!” 马老太太跟马宏听得俱都一怔。 马老太太诧声说道:“凌爷您这是……” 凌燕飞道:“老太太,我是个会武的人,我爱惜令郎这一身武艺,我要给他个机会让他把这身武艺派正用。” 马老太太道:“凌爷,他夜入孝王府行刺……” 凌燕飞道:“老太太,可以说他已将功折罪了。” 马老太太道:“孝王爷敢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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