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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师成一拍胸脯,道:“没问题,李爷,有您一句话,水里火里我二人都去得。”

  李慕凡含笑说道:“我先谢谢二位……”

  转望徐文渊道:“师爷,以后的事就是我三个的了,师爷请回吧,请代为禀知大人一声,一切已准备就绪只等届时拿人了。”

  徐文渊答应一声,又向师、杜二人打了个招呼,匆匆地走了。

  他走了之后,李慕凡立即说道:“二位请跟我来,咱们先看看附近的形势,以便找个妥善的隐身之处。”

  说着,带师、杜二人往里行去。

  刑部禁卫之禁严可想而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是握刀持枪的亲兵,每一处门户更多到四个人把守,三个人一路通行无阻,可是每经一处,那些亲兵都投过来诧异一瞥,虽然他们奉命不许阻拦,可是毕竟他们弄不清楚这三个‘百姓’到刑部来是来干什么的,而且能在刑部大摇大摆。

  囚禁鳌拜的那处牢狱,在刑部的核心部份,四周都是临牢,每处监牢都是既高又大,除了近屋顶处壁上有几处小方窗户处,可以说别无缝隙,要想进去,就只有走那禁卫森严,重重把守的门户了。

  这情形,要不是‘内行人’,还真摸不清鳖拜是被囚禁在那一间监牢里,再看看四周的禁卫,要不是能高来高去的人,也真难越雷池半步。

  三个人一前二后地往里走着,再过一处门户,迟拜的被囚禁处就到了,就在这时候,步履响动,一名武官打扮的中年人快步由里面转出,他步履匆忙,差点没撞在走在最前面的李慕凡身上。

  李慕凡何等身手,一闪身,躲过了,那武官陪上勉强的笑脸,说了两声对不起,又匆匆地走了。

  师成低低说了声:“冒失,走路怎么这个样子……”

  李慕凡淡然一笑,扬声说道:“这位,请留一步。”

  那名武官停步转回了身,望着李慕凡道:“你是叫我?”

  李慕凡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请问一声,你要到那儿去?”

  那名武官道:“你问这干什么?”

  李慕凡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顺便也告诉你一声,假如你想出去,那你不必急着往外赶了,暂时任何人不许出刑部大门一步。”

  那名武官脸色一变,道:“谁说的?”

  李慕凡道:“我说的。”

  那名武官道:“你说的?你是干什么的?”

  “我?”李嘉几道:“我是一个百姓,一个草民。”

  那名武官道:“笑话,百姓能管着人不让出门,你凭什么……

  李慕凡道:“不凭什么,你要不是不信尽可试试看。”

  那名武官道:“我就不信,这儿负责禁卫都是我的人,我倒要看看谁敢不让我出去。”

  说完了话,他扭头要走。

  “慢着!”李慕凡喝住了他,道:“别滥用你的职权,别说你只是一名小小的带兵官,就步军统领他今天若在刑部也许进不许出……”

  那武官勃然色变,道:“好大的口气,你是……”

  李慕凡道:“我刚才说过了,如今请你告诉我,你这么急着出去是要干什么?”

  那名武官道:“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李慕凡道:“我是一个寻常百姓,固然管不着也不敢管,可是这两位是御前带刀,官同四品的大内侍卫,他二位该管得着,再说事关重大,我张大人重托,也不得不过问。”

  那名武宫一惊道:“谁是大内来的侍卫?”

  李慕尼一指师、杜二人道。“他二位就是!”

  那名武官瞥子师、杜二人一眼,冷笑说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大内行卫,我不信……”

  师成冷然说道:“信不信由你,李爷说不许出去,就是不许出去。”

  那名武官道:“谁是李爷?”

  师成一指李慕凡道:“睁大你的狗眼,这位就是。”

  那名官脸色一变,道:“好哇!你敢骂……”

  师成道:“骂你么样?这还是便宜。”

  那名武官眼一瞪,便待发作,但旋即他又冷冷说道:“好,我有急事,不跟你计较,等我办完事回来后再说,告诉你,他说的不算数,我今天是非出去不可。”

  话落,他便要走。

  师成冷然说道:“你听清楚了,你敢动一动,我打断你的腿。”

  那名武官不信这一套,他认定了这三位不敢,拔腿就走。

  师成浓眉一扬,冷笑说道:“打了你我再往上找,看看是你行还是我行。”

  闪身扑了过去,飞起一脚踢向那名武官膝弯。

  那名武官绝想不到师成真敢,其实,别说是他,换上九门提督也得买大内侍卫的帐,他也没提防,就是有提防他也躲不掉。

  师成这一脚多重,只听那武官惨呼一声砰然倒了下去,抱着那条被踢的脚满地乱滚直叫。

  这一来立即惊动各处岗哨,立即跑过来了一大堆,其中一名官阶较高的武官忙问所以。

  师成一亮大内侍卫腰牌,道:“我是大内来的,把他带下去扣了,这家伙不听话想往外走,有通风报信泄密的嫌疑,我再告诉你一声,从现在起,没有这位李爷的话,任何人不得出刑部了一步,假如被我发现有人出了刑部,我要你的脑袋!”

  大内侍卫是威风,是神气,是厉害,那名武官吓白了脸,一点脾气没有,只哈腰连声唯唯。

  地上那名如今是相信碰上了大内传卫了,可是太迟了,他只有自认倒霉了。

  更倒霉的还在后头,师成一句他通风报信的嫌疑,这还得了,出了事这责任谁也担不起,他立即被两个亲兵夹着带了下去。

  那名官价较高的武官一哈腰,要再请示。

  师成一摆手,道:“没事了,你走吧,只记住,看好了他。”

  那名武官如逢大赦,连声唯唯地退着走了!

  当着李慕凡、师成对自己的这番发威有点不好意思,他转身陪笑,便待解释两句,却一眼瞥见李慕凡眉锋微皱。脸色也有点凝,他会错了意,忙道:“李爷,您别见怪,对这班人……”

  李慕凡微一摇头,道:“师兄误会了,我不是指这,这,师兄做的对,换我我也会这样对付他,我只是在想我只顾到了屋上,却忽略了屋下。”

  师成神情一震,道:“李爷您的意思是说,那家伙当真……”

  李慕凡摇头说道:“事关重大,我不敢轻易下断,无证无据也不能随便诬人,只是他提醒了我,使我觉得他们有可能会用另一种手法杀鳌拜灭口。”

  杜时雨道:“真要那样的话,咱们想缀出鳌拜身后那人,来个人赃俱获可就难了。”

  李慕凡点头说道:“你见说的是,我就是在想这问题。”

  师成道:“那么,您看该怎么办?”

  李慕凡道:“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许任何人接近鳌拜的被囚禁处,他的饮食也一律须经过严格的检查才行。”

  杜时雨道:“对,这我在行,交给我好了。”

  李慕凡道:“这样好了,咱们三人各守一方,由杜兄守人口,任何人不许往里进,凡有饮食,务必严格检查。”

  杜时雨道:“就这么办,说干就干,事不宜迟,走!”

  话落,三个人快步向里面行去,转眼间到了鳖拜被囚禁处牢门,那儿有四名亲兵还有一名跨刀武官。

  杜时雨上前亮出腰牌,低低说了一阵,那名武官连声唯唯地带着四名亲兵走了,之后,三个人又在真假鳖拜囚处各巡视了一遍,认定了真假鳖拜都没问题之后三个人才各站一方,找了个隐密之处守了下来,静待夜色降临。

  天黑之前,刑部的人为两处送来了饮食,杜时雨跟师成分别检查,并且亲自送了进去,根本不让别人沾手。

  夜色很快地降临了,大黑夜里,天上的云秀厚,大地上既黑又冷,令人有伸手难见五指之感,但这难不倒李慕凡师成、杜时雨三个人,他三个在这种黑色里也能看出个十多丈,尤其李慕凡,他看来更清晰。

  两处监牢里也有灯,但那只有更般大小,灯光显得很微弱,可是在这大黑夜里站在暗处透过那小方窗户洞往里看,也能很清楚地看见临牢里的一动一静。

  初更,没有动静。

  二更,也没见丝毫风吹动静。

  别看师成是江湖出身,如今又是大内侍卫,对这种事他就不及李慕凡沉得住气,他压低着话声道:“李爷,看样子今夜怕不会来,咱们要空待了。”

  十余丈外一处暗隅里,传来李慕凡话声:“难说,刑部要在两三天后才提审鳌拜,他们不一定非今夜动手不可,可是咱们那一夜都不能放松!”

  杜时雨也说了话;“李爷,您看会不会有人走漏了消息?”

  李慕凡道:“不能说没可能,但这种可能并不大。”

  杜时雨哼了一声道:“要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只怕……”

  师成接了口,道:“那他们就通了,不会等着鳌拜把他们拉出来。”

  杜时雨道:“也没关系,反正他必是大员,看谁遇就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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