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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诸葛英道:“前不久,玉面阎罗手下四卫之一的‘血手印’宫红,曾出现在吕梁山下……”

  邢玉珍诧声说道:“宫红曾出现……年轻人,听说查三影手下的四卫寻觅我夫妇不着,早在当年均已先后……”

  诸葛英点头说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宫红曾在‘吕梁山’下出现过是实。”

  邢玉珍道:“年轻人,你既然这么说,我不敢不信,那或许是武林传言之讹,要不就是他四人均系诈死,年轻人,你是听谁说宫红曾在‘吕梁山’下出现过?”“诸葛英道:“我亲眼看见的,而且我跟他动过手。“

  邢玉珍道:“那我越发不敢不信了,只是,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说说么。”

  诸葛英迟疑了一下道:“宫红在‘吕梁山’下欲杀害一对霍姓兄妹,当时那位霍兄已然中掌受了伤,恰巧我路过该处,阻拦了宫红再下毒手,并且将官红逐退……”

  邢玉珍道:“年轻人,莫非你以前见过宫红。”

  诸葛英摇头说道:“没有,别说我以前没有见过他,纵然见过他,他当时以一块黑巾蒙面,也令人难见他的庐山真面日。”

  邢玉珍道:“那……年轻人,你怎知道他就是‘血手印’宫红。”

  诸葛莫道:“他那独门‘血手印’瞒不了人。”

  邢玉珍“哦”地一声道:“我忘了那位姓霍的已然中掌受伤了……”一顿接道:“年轻人,你不该放了那宫红,你既然放走了宫红,救了那姓霍的也算白救。”

  诸葛英微微点头说道:“我知道,‘血手印’之伤,除了它红本人跟‘玉面阎罗’之外,当世别无第三人能救,可是我在发现‘血手印’掌痕之前,并不知道那蒙面之人就是宫红……”

  邢玉珍道:“这么说那姓霍的就难有……”

  “不,”诸葛英道:“我闭住了他几处重穴,阻住了伤势恶化,只要能找得到宫红,不愁救不了他。”

  邢下珍道:“年轻人,难道说你要帮他找宫红。”

  诸葛英头头说道:“正是。”

  邢玉珍道:“找着了宫红之后,你打算逼他为那性霍的疗伤。”

  诸葛英道“除此我别无办法。”

  邢玉珍道:“年轻人,据我所知,查三影手下四卫手段,四大奇人无一不是桀傲凶残,阴狠毒辣之辈,恐怕不易使他屈服……”

  诸葛英道:“除非他愿意一命换一命。”

  邢玉珍目中异采透出白纱道:“年轻人,那姓霍的跟你有什么渊源么。”

  诸葛英摇头说道:“谈不上什么渊源。”

  邢玉珍微微点头说道:“对一个谈不上什么渊源的人,你竟肯如此尽心心力,五七生能在当世之中称奇称最,确非幸致。”

  诸葛英淡然说道:“夸奖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提宫红么。”

  邢玉珍道:“我正要问。”

  诸葛英吸了一口气道:“那宫红说奉你上命,受你差遣……”

  邢玉珍淡然而笑道:“年轻人,宫红是查三影手下四卫之一……”

  话时失道:“查前辈被害之后,他四人能收在你手下,这是很有可能的。”

  邱玉珍摇头说道:“年轻人,你要这么想,就不配是称奇称最的‘玉书生’,查三影是我杀的,他四人又是跟随查三影当年的死党忠仆,仇恨我都怕来不及,怎会能放在我多下。”

  诸葛英道:“话是不错,然而你既有轻易杀害查前辈之能,便应有使他四人变节移志之能。”

  邢玉珍道:“年轻人,你简直……除非你不相信我夫妇适才所说……”

  诸葛英道:“事实如此,事关重大,单凭贤伉俪一面之辞,我是不敢轻信。”

  邱玉珍目中寒芒透面纱,霍地站起。厉声说道:“你竟敢不信……”

  仲孙漱玉突然说道:“珍妹,不可如此,你多少年没这样了,诸葛少侠说的也是实情,武林的传说,先入为主,何况诸葛少侠是受遗命报恩,咱们夫妻的一面之辞的确让人不敢轻易相信,这种事若是换为你我,也是一样。”

  邢玉珍怒气稍敛,冷然说道:“这么说,我夫妇的话是白说了。”

  诸葛英淡然说道:“我不敢说贤伉俪的话是白说,我不是个不问是非黑白的人,至少贤伉俪应该给我个证据。”

  邢玉珍冷笑说道:“你这是存心难人,事隔多年,查三影已不在人世,死无对证,叫我夫妇何处再去找证据?”

  仲孙漱玉突然说道:“珍妹,假如能找着表嫂……”

  邢玉珍摇头说道:“不少年了,玉郎,表嫂毫无讯息,她母女是不是仍在人世还很难说……”

  仲孙漱玉道:“可是表嫂是咱们的唯一证人……”

  邢玉珍道:“纵然表嫂还在人世,人海茫茫,字内辽阔,一时半会儿叫咱们夫妇何处去找,又从何处找起。

  诸葛英道:“我可以等上些时日。”

  邢玉珍一摇头道:“年轻人,你不必等。”

  诸葛英呆了一呆道:“我不必等……”

  邢玉珍道:“邢玉珍作过最大的牺牲,蒙过最大的羞,受过最大的辱,好不容易脱离魔掌,夫妻团圆,远隐‘六诏’,恬淡渡日,不过想风平浪静,再无波折可伴玉郎终生,恩爱共偕白首,谁知你又要替查三影报什么仇地找来‘六诏’,我忍够了也受够了,我如今只有一句话,我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信也在你,不信也在你,我夫妇就在你眼前,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诸葛英可没想到她会如此激怒,这般行动,呆了半晌,突然淡然一笑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容我告辞……”

  这下反倒使邢玉珍一怔,她道:“怎么你要走……”

  诸葛英道:“一面之辞并不足我信,但既有一面之辞我也不敢轻淡视之不加以求证……”邢玉珍道:“这么说你是要去求证。”

  诸葛英微一点头道:“不错。”

  邢玉珍道:“你根本没见过我夫妇的那位表嫂……”

  诸葛笑道:“我不必去找贤伉俪的那位表嫂,但有一人足可证明贤伉俪所言之真伪。”

  邢玉珍讶然说道:“还有一人?谁?”

  诸葛英淡然说道:“宫红。”

  邢玉珍呆了一呆,猛然点头道:“对,我怎么把它红忘了……”

  忽然一笑接道:“年轻人,你找着宫红一问,我夫妇之言必然是假不真。”

  诸葛英目光一凝,道:“这话怎么说?”

  邢玉珍道:“那宫红动工有奉我命,受我差遣之言,他岂会I再承认我夫妇之言是真不假。”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这个贤伉俪尽可放心,我自有让他说实话的办法。”

  邢玉珍道:“年轻人,他的话你怎知是真是假。”

  诸葛英道:“宫红他不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

  邢玉珍摇头说道:“不妥,年轻人,假如他咬牙忍受,硬说我夫妇所说是假不真,我夫妇岂非永无冤白之日。”

  诸葛笑道:“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邢玉珍尚未说放,仲孙漱玉已然说道:“珍妹,让诸葛少侠去吧,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我相信天道长存,我相信天心仁厚必不薄我,纵然我夫妇蒙冤而死……”

  邢玉珍目中寒芒暴闪,霍地转注平地边缘那块石壁道:“这是谁竟能跑到这儿来……”

  诸葛英跟着双眉一剔,点头说道:“不错,是有人来了……”

  邢玉珍道:“不像班大哥……”

  话声未落,只听石壁那边有人叫道:“邢仙姬,阿英……”

  诸葛英一怔道:“是阿律……”

  邢玉珍闪身扑了过去,快捷如电,她转过了石壁那一边,转眼间带来过来了个,正是阿律,阿律手里还拿了张血渍斑斑的巴掌大纸片,神色好仓惶。

  诸葛英闪身出亭,迎上去喝问道:“阿律,什么事?”

  邢玉珍一抬手道:“别忙问他,从山下跑到这儿来,这一路也够他受的,让他先坐下喝杯酒定定神,歇歇再说。”

  她拉着阿律进了草亭里,仲孙漱玉忙把一杯“碧玉醪”递了过去,阿律诧异地望着仲孙漱玉,有点迟疑。

  邢玉珍道:“这是我的丈夫……”

  跟阿律这种苗子,很少懂汉文汉语的人,用不着说什么外子。

  诸葛英接着说道:“阿律,喝了吧。”

  阿律这才抓起酒杯来个一仰而干,也许他觉得这酒异于常酒,他看看手中空杯,可没说话。

  “来,小兄弟,再喝一杯。”仲孙漱玉拿起瓷瓶又为他斟了一杯。

  这回阿律没犹豫,立即来了个点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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