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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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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杰道:“有情人不畏地老天荒,但愿长相厮守,相偕自首,费大侠可知道诸葛英为何忍见红颜落泪,碎心断肠,忍见心上人黯然魂销,花容憔悴备尝相思苦,备受情折磨而与梅姑娘分离么?” 费啸天道:“这,除了诸葛英跟梅姑娘之外,只有我跟会妹知道。” 费啸天轻“哦”,了一声。“ 司马杰接着说道:“不过,诸葛英与舍妹以及我三人所知道的原因,跟海姑娘所知道的原因绝然不同,也可是说诸葛英,舍妹及我三人知道的原因是真,梅姑娘知道的原因是假……” 费啸天道:“阁下的意思是说,诸葛英没对海姑娘说真话,也就是说诸葛英他骗了梅姑娘,可是不是?” 司马杰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这意思,诸葛英由如至终,从跟梅姑娘邂逅,到跟梅姑娘分离,其间只说过二了句真话……” 费啸天忙道:“那是句什么话?” 司马杰道:“应该是那句我要走了,事实上他真走了!” 费啸天双眉微扬道:“阁下,请说下去,诸葛英跟梅姑娘分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司马杰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对梅姑娘是怎么说的,可是我敢断言他一定没有也不敢对梅姑娘说真话,因为他跟梅姑娘分离的真正原因,是被舍妹召回去的。” 费啸天愕然说道:“是被令妹召回去的,这话……” 司马杰道:“费大侠,多年前诸葛英远赴‘六诏’邂逅了舍妹……”费啸天目光一凝,道:“阁下来自‘六诏“ 司马杰点头说道:“不错,寒家世巨‘六诏’。” 费啸天道:“请说下去。” 司马杰道:“寒家原本也是中原人氏,后汉时迁往‘六诏’,当时跟寒家一起迁往‘六诏’的,尚有寒家世交端木氏,两家互相婚配,等于是一家人,到了先父那一代,端木氏一家迁返中原,先慈也即跟着去世,那时候我尚在襁褓之中,先父无余,遂通婚异族,择一夷女续弦,生一女,那就是舍妹……” 费啸天道:“这么说阁下良今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司马杰点头说道:“是的,费大侠,由于舍妹一身兼具两种血统,所以她生来美艳绝世,敢成举世难觅其二……” “我明白了,诸葛英一见令妹就……” 司马杰道:“费大侠,人好好色,恶恶臭,这是一定的道理,诸葛英的确一见舍妹便钟情倾心,费大侠知道,诸葛英有‘玉书生’之称,也是当代第一美男……” “不错,诸葛英风神秀绝,俊美元侍,洒脱,飘逸,倜傥不群,确可称之为当世第一美男子而无愧。” 司马杰道:“所以,舍妹一见了他,便也倾心钟情,不能自拔……” 费啸天道:“应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珠联壁合,相得益彰。” 司马杰道:“这话不只费大侠现在说,当时六诏一带莫不传为美谈……于是他二人择吉成婚,行的虽是汉礼,但因为夷人助兴,敢说盛况空前,一直热闹了近一个月,可是三个月后,诸葛英以返中原探亲为籍口,离开了新婚娇妻,独自一人回到中原……” 费啸天道:“探亲似应携新婚娇妻同行?” 司马杰道:“费大侠,当时舍妹怀有身孕,不便远行!” 费啸天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诸葛英是在有妻之后方……” 司马杰道:“事实如此,费大侠,他返回中原之后就结识了梅姑娘。” 费啸天道:“这件事被令妹知道了?” 司马杰摇头说道:“舍妹远在‘六诏’,诸葛英身在中原,两地相距千里之遥,舍妹怎会知道他在中原另给了新欢!” 费啸天讶然说道:“那阁下怎么说诸葛英是被令妹召回去的?” 司马杰道:“我一句话费大侠就明白了,舍妹的生母是夷族女,那一带的女儿家,几乎都精擅蛊术……” 费啸天神情一震。轻呼说道:“我明白了,令妹是在诸葛英身上下了蛊!” 司马杰点头说道:“费大侠,这是必然的,汉家郎倘若负心一去不返,远在‘六诏’的妻子该怎么办?这,任何人都不忍相责。” 费啸天点头道:“我明白了,诸葛美发现自己中蛊之后,就再顾不得别的,急急忙忙地返回了‘六诏’……” 司马杰道:“他回到‘六诏’之后,爬伏在舍妹脚下,痛哭忏悔,说出了在中原的一切,结果他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费啸天道:“这么说令妹是原谅了他?” 司马杰苦笑说道:“费大侠,人都是诸葛英的了,而且怀了诸葛英一点骨血,舍妹她能怎么样,又忍心怎么样?” 费啸天双眉轩动,道:“好个称奇称最的‘玉书生’,阁下,那么他二次又到中原来……” 司马东道:“自那次事后,诸葛英确实在‘六诏’伴着舍妹,很安份地过了一段日子,温柔,体贴,也确实像个爱妻情挚的好丈夫,浪子回头金不换,悬崖勒马,苦海回头也很难得,谁知他们难忘记远在中原的梅姑娘,日子一久,竟又故态复萌,遂瞒着舍妹,只身偷偷地离开了‘六诏’,回到了中原……” 费啸天道:“难道他不怕那蛊毒夺命了?” 司马杰道:“费大使有所不知,他临离六诏时,趁舍妹熟睡之际,偷了一瓶自以为是解药的解药服下……” 费啸天道:“自以为是解药的解药?” 司马杰道:“费大侠,他忙中有错,拿了一瓶跟装解药瓷瓶形式大小一样的药粉!” 费啸天神情一震,道:“这么说他不是病……” 司马杰忙道:“费大侠是说他……” 费啸天道:“听说他是带着病来到‘梅花溪’的。” 司马杰摇头说道:“费大侠,那不是病,那是蛊毒发作!” 费啸天道:“现在我明白了,梅姑娘还以为他是相思成病呢!” 司马杰道:“梅姑娘她未免太痴了!” 费啸天目光一凝,道:“那么阁下来到中原是……” 司马杰道:“本是为他送解药来的!” 费啸天一怔,道:“怎么,阁下是为他送解药来的?” 司马杰道:“是的,费大侠,是舍妹叫我来的,舍妹临盆在节,不能远行,再加上心碎肠断,清灰意冷,也不愿再见到他,所以叫我带着解药追了来,费大侠请看,这才是真正的解药!” 翻腕自袖底取出一个玲现小巧的白瓷瓶,托在掌心之上。 费啸天看了一眼,道:“他负心薄情,两次出走,弃令妹于不顾而完结新欢,为什么令妹还要阁下子里迢迢,追来送解药救他性命?” 司马杰叹道:“费大侠,舍妹也是个多情痴心的女儿家,虽然诸葛英负心薄情,两次出走,虽然舍妹心碎肠断,意冷心灰,可是却不忍坐视他身受益每发作之苦,最后暴死路上,所谓一日夫妻百年思,这大概就是了……” 费啸天动容说道:“阁下,令妹可敬!” 司马杰道:“应该说她跟梅姑娘一样地可怜,一样地可笑,唯一不同的是舍妹不幸,被他骗去了人,骗去了心,梅姑娘虽然被他骗去了心,尚未被他骗去人,应是不幸中之大幸……” 费啸天双眉一场,道:“然则阁下为什么不把解药交给诸葛英呢?” 司马杰叹道:“费大侠,我迟到一步,正感难以回去见舍妹。” 费啸天脸色好不难看,道:“原来‘玉书生’诸葛英是这么个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欺世盗名,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 司马杰脸上再现异样表情,道:“费大侠猜想,梅姑娘这般多情痴心,不但在这‘梅花溪’内欲伴他七天七夜,还要为他守节不嫁,这岂不是太冤了么?” 费啸天冷然说道:“诚然,阁下。” 司马杰道:“费大侠应该把这件事对梅姑娘谈谈……” 费啸天脸色一变,道:“阁下把费啸天当成了什么人,费啸天岂是这种以损人而利己的小人么,何况诸葛英已死,死骨永理‘梅花溪’,对梅姑娘已不能再有所伤害……” 司马杰道:“诚然,费大侠,但是梅姑娘可以为诸葛英已死。” 费啸天眉倏一皱,道:“阁下这话说得——梦雪她要是不以为诸葛英已死,怎会在这梅花溪搭盖草棚守他七天七夜……” 司马杰摇头说道:“费大侠误会了,我是说诸葛英他永远活在梅姑娘的心里。” 费啸天道:“这是人之常情,对痴心的梅姑娘来说,更是必然的道理,任何人也无法从她心里把诸葛英驱走。” 司马杰摇头说道:“不,费大侠能。” 费啸天道:“我怎么能,阁下能。” 司马杰道:“我能,假如费大侠愿意的话,费大侠也能。” 费啸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阁下指教。” “好说,”司马杰道:“我怎敢当费大快这指教二字……” 话锋微微一收,缓缓说道:“假如费大侠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梅姑娘的话……” 费啸天冷然说道:“原来仍是教费啸天去损人利己,阁下为什么不去?” 司马杰道:“我诚然想去,但却不敢。” 费啸天道:“阁下怕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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