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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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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独行道:“我也想快,奈何我不比你们,我看不见,万一碰着什么摔下来……” 只听那瘦高黑衣人在前头冷冷说道:“你放心!有看得见的带路,碰不着你的。” 费独行道:“最好别让我摔下马来,我身上带着‘嘴玉权’跟‘水晶图’,这两样都是摔不得的东西。” 那瘦高黑衣人冷哼一声,没说话。 马行甚快,费独行高坐在雕鞍只觉一会儿左弯,一会儿右拐,单凭感受还真难记清路径! 足足有一盏茶工夫,坐骑忽然停下来了,费独行凭他敏锐的听觉听出附近有不少人在走动,他心知已经到了地头,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到了么?” 只听那瘦高黑衣人道:“到了,你下来吧!” 费独行离鞍下马,脚一沾地,他立又说道:“可以把蒙眼的东西拿下来了么?” 那瘦高黑衣人道:“可以了,拿下来吧!” 费独行抬手解下了蒙眼黑巾,四下一看,只觉置身处是个谷地,两旁峰峦高耸,峭壁奇陡如削,谷壁上有不少黑忽忽的洞穴。 身边站着十几二十个黑衣人,有的举着匣弩,有的举着一个黑黑的铁筒,正对面一前四后站着五个黑衣人,前面那黑衣人年纪约在四十上下,矮矮的身材,但挺壮,跟条牛似的,浓眉大眼,狮鼻海口,绕腮一圈长短不齐的胡子,跟堆乱草似的,满脸的桀骜凶残,眉宇间一股子暴戾之气。 那瘦高黑衣人原在他身前,如今离得他远远的,他身边只有骑着来的那匹马。 这情形很明显,万一动起手来,“陪葬”的只是一匹牲口,这种情势对费独行自是大不利! 可是费独行很平静,他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对面那中年壮汉冰冷说道:“不干什么,只是防着点儿你而已。” 费独行道:“我是来赎票的,不是来搏杀的。” 那中年壮汉冷笑道:“别反穿皮袄装老羊了,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 费独行耸耸肩道:“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没防你们,倒防起我来了。” “喇”地一声,一根短小的羽箭插在脚前,一名黑衣人冷冷说道:“对我们天王说话要客气点儿。” 费独行“哦”地一声道:“原来这位就是天王,失敬、失敬!那真是太失敬了。” 他冲那中年壮汉一抱拳! 那中年壮汉冷笑一声道:“姓费的!咱们少来这一套吧,东西带来了没有?” 费独行道:“我是来赎票的,岂有不把东西带来之理!” 那中年壮汉道:“拿出来我看看。” 费独行道:“可以,当然可以!” 他探怀取出一个小包袱托在手里! 那中年壮汉冷冷道:“我这双招子还没那么灵,打开来!” 费独行缓缓打开了那个布包,只见布包里放着两块水晶,还有一根紫色的玉权,他道:“我是诚心来赎票的,岂有拿假东西骗人的道理?” 那中年壮汉两眼泛起了异采,道:“那是最好不过,东西拿来吧?” 资独行笑了,一边笑一边包起了东西,道:“天王阁下这不是拿我当三岁孩童么?在路上我就说过,我不见兔子不撤鹰。” 他包好东西又揣进了怀里! 周围的黑衣人举起了强弩铁简。 费独行视若无睹! 那中年壮汉一抬手,周围的黑衣人垂下了手,他道:“你是要先看看肉票?容易,带他去!” 只听那瘦高黑衣人道:“姓费的!跟我来吧。” 他转身往一个洞口行去! 费独行道:“慢着!为什么不把人带出来?” 那瘦高黑衣人霍地转过身来,道:“你害怕么?” 费独行耸耸肩,道:“别激我!处在眼下的情势中,一着之差便会输了全盘,我不能不步步为营啊!” 那瘦高黑衣人望向中年壮汉。 那中年壮汉冷冷道:“把人带出来也是一样。” 瘦高黑衣人转身行去。 只见那瘦高黑衣人很快地进了那个黑忽忽的洞穴之中,没一会儿工夫,他又出来了。后头跟着两个黑衣人,架着白云芳,白云芳像睡着了,两脚离地,一颗乌云螓首往后仰着,身上衣衫整齐,倒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费独行两眼寒芒一闪道:“天王阁下!我要听听她说话。” “容易!”那中年壮汉道:“我不但可以让她醒过来,而且可以先把她交给你。” 此言一出!瘦高黑衣人振怀摸出一个小瓶子,凑近白云芳鼻端晃了晃。 说来也怪,白云芳居然马上醒过来了,她两脚一沾地就要动。 费独行急忙喝道:“云芳!不可轻举妄动。” 白云芳闻声凝目,登时一怔!叫道:“你,你怎么来了?” 费独行倏然一笑道:“我是来赎票的,天王已经答应把你先交给我了,过来吧!” 白云芳挣脱两个黑衣人的手奔了过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费独行道:“先别管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你还好么?” 他不便明说,可是白云芳懂,她道:“我没事,这帮人……” 费独行道:“回去再说,你先上马吧。” 只听那瘦高黑衣人道:“姓费的!我们不管奉送坐骑!” 费独行道:“可真小气啊?你们要的东西买多少匹马没有?” 那中年壮汉道:“好吧!这匹马送给你了,东西拿来吧。” 白云芳道:“什么东西?” 费独行道:“是‘紫玉钗’跟‘水晶图’,听说过吧?” 白云苦脸色一变道:“你怎么能把这两样东西给他们?” 费独行道:“姑娘!人命无价啊!” 那中年壮汉道:“说得好,姓费的!人已经交给你了,还不快把东西拿过来?” 费独行道:“我这个人一向讲信用,除非你们食言,要不然我绝不会背信。” 他深怀摸出那个小布包扔了过去! 那中年壮汉一惊,忙伸双手接住。 费独行就要扶白云芳上马。 那瘦高黑衣人突然冷笑一声道:“姓费的!你还打算走么?” 此言一出,强弩、铁筒齐举! 白云芳勃然色变,怒叱道:“食言背信的无耻东西……”她闪身要动。 费独行伸手一把抓住了她道:“你怎么糊涂了,这时候岂是能动的,这两样东西的威力昨儿晚上咱们见识过了,一个穿透力强,一个淬过毒,尤其周围都是,一旦发射咱们身上就会跟刺猬一样!而且见血封喉,咱们总不能跟罗成一样吧!” 瘦高黑衣人冷笑道:“姓费的,你不愧识时务。” “好说。”费独行道:“我仍是那句话,人在矮格下,焉能不低头。” 白云芳道:“难道说就任他们把咱们毁在这儿?” 费独行一摇头道:“不会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个小噗罗食言,那已然闯出字号的瓢把子应该不会背信。” 他抬眼望那中年壮汉,还没有说话。 那中年壮汉已然冷笑说道:“姓费的,不要给我扣这个帽子,没有用的,我不吃这一套。” 费独行微微一怔道:“天王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壮汉道:“你还不明白么,你应该明白,是不是?” 费独行道:“我不明白,我不欠你们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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