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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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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步向外行去。 铁大、商二就要跟着,傅少华突然停步说道:“商二跟我出去,铁大留在这儿等阴老,要是阴老来了,代我招呼一下。”迈步出了堂屋。 两个人刚刚到院子里,东厢房里出来了麻四跟云英。 “少爷,您上哪儿去?” 傅少华道:“到处走走,到处看看,一会儿就会回来,你歇着吧。” 麻四道:“我跟你去。” “别去。”傅少华说道:“你跟去不方便,你是‘五城巡捕营’的统带,我哪来这么大的排场,人多了碍眼,你没见我把铁大都留下了。” 经傅少华这么一说,麻四没再坚持,道:“那,您早点儿回来,‘侍卫营’的人都出动了,您要小心。” 傅少华道:“我知道,你歇着吧。”他带着商二刚要走。 院子里快步进来了哈德山,哈德山一见人都在院子时,立即停步欠了个身:“少主,您要出去?” 傅少华还没回答,麻四急不可待地问:“情形怎么样,又有新消息么?” 哈德山道:“我那朋友刚告诉我,夏大人内调工部右侍郎已经定了,连府邸都收拾好了。” 麻四笑了,道:“我说嘛,一个文人怎么能办这种事?” 傅少华皱眉沉吟了一声道:“德山,继续跟你那朋友联络,另外找个能力强的监视着夏保桢的府邸,看看进出的都是什么人,有什么动静,随时回报。”哈德山应声而去。 麻四愕然说道:“少爷,怎么您还……” 傅少华道:“内调官差的任职,没有那么快就决定的,只怕有诈,我要多看看。” 他带着商二走了。出了门,商二道:“少爷,怕有诈?” 傅少华点了点头道:“凡-事多看看总是好的,夏保桢任山东巡抚多年,著有政绩,不会平白无故调他为工部右侍郎,那是埋没了他,他们那主子不会做这种糊涂事的。” 商二道:“您认为夏保桢这个人难对付?” 傅少华道:“看起来要比别人难对付些。” 商二道:“少爷,毕竟他是个汉人。” 傅少华道:“拿他爱民如子这一点看,他似乎没有完全忘却大义,不过那恐怕没有大用,比不上他身受的浩荡皇恩,他们那主子既然舍近求远,把他从山东调回来主持这件事,固然一方面因为夏保桢有过人之才,另一方面也表示他信任夏保桢,夏保桢有值得他信任处,为人臣者,往往会为这两字信任而不惜脑浆涂地以报。” 商二道:“那是小处,大处他未必如此。” 说话间,已出胡同来到大街上,抬眼一看,到处灯火,虽然已二更,街上来往的行人仍是相当的多。 商二道:“少爷,咱们上哪儿去?” 两个人顺着大街往前走,一路所见,各路的人马,还有官家的便衣鹰爪到处都是,虽然他们脸上没写字,但却瞒不过傅少华、商二这种大行家的一双眼。 走着,走着,一家酒馆坐落眼前,往里一看,只见满座的酒客中,十个有九个是江湖人物。 越走人头杂的地方越容易打听事儿,任何一个走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傅少华转身刚打算进去看看——只听有人叫道:“傅爷。” 傅少华一怔循声望去,只见对街走过来一个人,是个健壮中年汉子,一身裤褂,毫不显眼。商二道:“这人是……” 傅少华道:“等他到了跟前就知道。”商二迈前了一步挡在傅少华身前。 适时那健壮汉子已横过大街来到近前,抱拳,一笑道:“商爷别误会,在下是大漠来的朋友。” 一听是大漠来的,商二马上就明白了,抱拳一笑道:“原来是‘乌衣门’的朋友……” 那健壮汉子含笑说道:“商爷请小声点儿,满街是狗,咬一口不是闹着玩的!” 商二旋然一笑道:“阁下风趣,有何见教?” 那健壮汉子看了傅少华一眼,道:“傅爷有空么,可否借一步说话?” 商二道:“何妨这儿坐坐,我家少爷坐东,请阁下喝两蛊。” 那健壮汉子道:“多谢二位好意,不瞒二位说,在下是奉命来请傅少主的。” 商二道:“阁下奉哪位之命?” 那健壮汉子道:“当然是我家姑娘。” 商二“哦”地一声道:“贵上在什么地方?” 那健壮汉于道:“商爷不必问,到了就知道了,离这儿不远。” 傅少华道:“请阁下带路就是。” 那健壮汉子一抱拳道:“多谢傅爷。”转身大步行去。 健壮汉子带路,过街、往东,走没多远,进了一家客栈,商二看的清楚,招牌上四个大字:“广义客栈”。 进了客栈往后走,经一进后院,到了二进后院,商二看出客栈里的全是“乌衣门”的人。 二进后院正北一间上房,健壮汉子门前停步,高声禀道:“禀姑娘,傅爷跟商爷到了。” 上房两扇门开了,灯光外泄,当门而立的正是“乌衣门”那位女门主,虽然仍是一袭黑衣,但已不是那身劲装。 只听黑衣人儿含笑说道:“稀客啊!请进,请进。” 商二微一欠身道:“姑娘好!” 黑衣人儿微笑抬皓腕道;“托二位的福,二位也好?” 傅少华没说话,进了屋,落了座,他才道:“我以为姑娘还没来,没想到姑娘早到了,而且很顺利进了城,令人好生佩服。” 黑衣人儿浅浅一笑道:“傅少主不也来了,不也进了城么?” 傅少华道:“‘铁骑会’总共这么三个大人,进城要比姑娘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容易得多了。” 黑衣人儿道:“傅少主就别捧我了,要知道归化那件事还没完没了呢,傅少主三位能顺利进城,那才是神通。”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姑娘过奖了,姑娘召见,有什么见教?” 黑衣人儿道:“傅少主太客气了,我本来该移樽就教的,可是我一个女人家,在街上走动不方便,所以只有劳烦大驾,往我这儿跑—一趟了。” 傅少华道:“彼此算是熟人,谁来谁去都是一样。” 黑衣人儿道:“听少主这么一说,我倒多少安点儿心……” 顿了顿道:“听说少主官家有朋友?” 傅少华心头一震道:“姑娘是听谁说的?” 黑衣人儿笑笑说道:“我只是这么猜,当日傅少主三位能顺利出杀虎口,今天傅少主三位又能顺利进入北京城,尤其归化事未了,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傅少华沉默了一下道:“姑娘好不高明,不错,我在官家确有朋友。” 黑衣人儿笑了,道:“我只是这么猜猜,没想到竟被我猜着了,傅少主可以不承认的,傅少主以诚待人,我感激而且佩服。” 傅少主道:“姑娘言重了。” 黑衣人儿道:“我说的是实话,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傅少华没接口。黑衣人儿目光一凝道:“就是因为我猜想傅少华在官家有朋友,所以我把傅少主请到这儿来想请教傅少主几件事,还请傅少主一本初衷,据实相告。” 傅少华在心里打了个转儿,道:“姑娘要问什么,请尽管问就是。” 黑衣人儿道:“我先谢了,傅少主那位朋友,是官家的哪一位呀?” 傅少华道:“姑娘原谅,朋友帮忙,我不能出卖朋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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