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独孤红 > 血令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七二 | |
|
|
话落,拉转,马头带着那两名抬榻汉子飞驰而去。 铁大怔在那儿。 傅少华站定在洞口既没动,也没说话。 商二定了神,迈步走了过去,近软榻一抱拳道:“阴姑娘。” 软榻上那白衣姑娘神色甚是平静,望着商二眨动了一下无神的美目,问道:“你是……” 商二道:“我叫商二,是‘铁骑会’傅少主的贴身护卫,阴姑娘请放心,我家少主当今英侠不会伤害你的。” 扭头一招手道:“铁大,过来,把阴姑娘抬进洞里去。” 铁大如大梦初醒,忙走了过去,道:“姑娘,我叫铁大,也是傅少主的贴身护卫。” 白衣姑娘轻轻说道:“有劳二位了。” 铁大道:“姑娘别客气,姑娘既然到了这儿,照顾姑娘那是咱们应该的。” 跟商二抬起软榻往洞口走去。 傅少华始终站在洞口没动。 当铁大跟商二抬着软榻,打从他身边经过进洞的时候,白衣姑娘深深地看了傅少华一眼。 进了洞,铁大跟商二把软榻放在‘乌衣门’那位黑衣人儿没收走的那块兽皮上,商二指了指傅少华道:“姑娘,这就是我们傅少主。” 白衣姑娘眨动了一下美目道:“傅少主。” 傅少华道:“不敢当,我叫傅少华。” 白衣姑娘道:“多谢傅少主派人把我从‘崂山’救了下来。” 傅少华微微一怔,旋即说道:“姑娘想必弄错了,救姑娘的不是我,是‘乌衣门’那位姑娘,姑娘想必见过她了。” 白衣姑娘唇边掠过一丝笑意,看了傅少华一眼。 傅少华道:“不,她不是我的人,她是‘乌衣门’的门主,跟‘铁骑会’毫不相干。” 白衣姑娘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讶异神色道:“可是她怎么说……” 傅少华道:“她这么说,或许是想让姑娘安心。” 白衣姑娘道:“傅少主的为人,她跟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有感激,不会担心什么的。” 显然“乌衣门”那位在这位白衣姑娘面前,美言了不少。 傅少华道:“我不敢当姑娘这感激两个字,姑娘不是我救的,我不敢居功。” 白衣姑娘那苍白的香唇边,掠过一丝笑意道:“单听傅少主这一句话,就可以知道傅少主的为人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聪明,好会说话的姑娘。 傅少华为之一怔道:“谢谢姑娘。” 白衣姑娘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像我这个人,真是生不如死,拖累了家父近二十年,要不是怕家父伤心,我早就自己求死了,所以谁无论对我怎么样,我都能忍受。” 傅少华道:“我很同情姑娘的不幸……” 白衣姑娘道:“谢谢你,这是近二十年来,我头一次听人表示同情,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们恨家父的关系,其实他们不知道,家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尤其疼爱我,他老人家所以性情偏激怪异,那是他年轻时候受过刺激,家母不辞而别,我身罹怪病,还有他老人家的一双眼,使他老人家长年伤着心,要不然他老人家绝不会这样儿的。” 傅少华道:“天下父母心,由阴老为姑娘求医一事,便可见他的心性一班。” “谢谢你。”白衣姑娘道:“这也是我头一次听人没以坏字眼对家父。” 傅少华沉默了一下道:“姑娘,我所以到崂山来……” “我知道了。” 白衣姑娘道:“是那位姑娘告诉我的,家父所以下手抢夺那半块虎符是为了我,也是逼于崂山的索求,还要请傅少主原谅。” 傅少华道:“姑娘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讳言什么了,那块虎符本是无主之物,谁都可以下手抢夺,然而它关系重大。” 白衣姑娘道:“这些我都知道,那位姑娘告诉我得很清楚。” 傅少华道:“那么我请问姑娘,令尊现在何处?” 白衣姑娘道:“家父前几天还在崂山,不过这一回他不会去半年,他老人家临下崂山的时候说过,少则五天,多则十日一定回来……” 傅少华道:“这么说令尊一两天就可回崂山来了?” 白衣姑娘道:“是的,不过傅少主不必再找家父了,据我所知,他老人家已经把那半张血令交给崂山了,当初说好的,只要他老人家能为崂山夺得那半块虎符,崂山便把我交还给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也以为我可以任他老人家带走了,谁知崂山背信食言,贪心不足,逼他老人家再夺得半张血令才肯放我……” 铁大咬牙说道:“崂山这些杂毛该杀。” 白衣姑娘道:“看他们的作为,的确不像那无争无为的三清弟子。” 傅少华道:“姑娘确知令尊已将那半张血令交给了崂山了?” 白衣姑娘道:“不会错的,我亲眼看见的,当时我在场。” 傅少华道:“据说崂山跟官家有关系,姑娘可知道这件事?” 白衣姑娘道:“这个我不清楚,得问家父,我在崂山住了不少年,他们绝少让我见天日,对于他们的活动我一点也不清楚,就是整个崂山我见过的人都有限。” 傅少华道:“希望他们跟官家没关系,不然的话,那半张血令就可能已经不在崂山了。” 白衣姑娘道:“傅少主说的对。” 商二忽然说道:“据说姑娘原住在‘白云洞’。” 白衣姑娘道:“是的,可是后来他们觉得那儿等于是崂山的大门口,一上‘上天梯’就到了‘白云洞’口,他们认为让我住在那儿不安全,所以又把我移往‘上清宫’后一个石洞中,那儿较隐密,也等于是在崂山的后院里。” 商二道:“据姑娘所知,崂山一派共有多少人?” 白衣姑娘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我见过的人有限。” 商二道:“姑娘是不是已经告诉了‘乌衣门’那位姑娘,说令尊已经把那半张血令交给崂山了?” 白衣姑娘道:“是的,我已经告诉她了,我觉得这无须瞒人,而且我更知道那半张血令关系重大,希望有人把它从‘崂山派’手里夺出来,我认为它无论落在谁手里,都比让它落在‘崂山派’手里要好。” 商二点了点头,道:“姑娘说的是,只怕‘乌衣门’的那位已经采取行动了。” 白衣姑娘道:“真的么?” 商二道:“必然的,姑娘,她不会迟疑的。” 白衣姑娘道:“那位姑娘很好,要是她能夺出那半张血令,我也可以放心了,同时家父的罪行也可以减轻不少。” 商二看了傅少华一眼,傅少华没说话。 商二转过目光又道:“姑娘这病,是什么时候发下的?” 白衣姑娘道:“我这怪病是天生的,生下来就四肢不能动弹,对家父来说,这是一个打击,没多久,家母又离家出走,不辞而别。” 商二道:“听说令堂是亡故了。” 白衣姑娘道:“不,家母离家出走的,家父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对外总说家母亡故了,” 商二道:“听说令尊为姑娘求过不少名医。” “是的。”白衣姑娘道:“真苦了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倾所有为我遍求名医,可是白跑腿,白花钱,这么多年来没一个能看出我是什么病,别说下手诊治了。” 商二道:“我家少主精医术,擅歧黄,姑娘可愿让我家少主给姑娘看看?” 傅少华看了商二一眼。 商二只装没看见。 白衣姑娘苦笑说道:“谢谢各位的好意,我这病今生今世恐怕已经无望……” 商二道:“有望,无望,看看何妨,也总是好的,说不定我家少主能医。” 白衣姑娘转望傅少华道:“那么麻烦傅少主了。” | |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