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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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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书把灯往桌上一放,伸左手把唱歌人儿从床上拉了起来,右手那根银针同时递到唱歌人儿眼前道:“任你刁滑泼辣,我赵玉书不吃这一套。这根银针不是淬过毒的么,最好别让我在你脸上扎一下。” 唱歌人儿媚态不改,仍然秋波微送,娇笑道:“论天下忍人,你赵公子可是头一个。” “别跟我说废话,”赵玉书冷冷说道:“说,姬婆婆哪儿去了。” 唱歌人儿道:“刚才问我我不知道,现在怎么会知道呢?赵公子,你真是个狠心人儿,就一针扎进我脖子里。” 赵玉书冷说道:“你当我下不了手么?” 挺针就扎。 李存孝及时伸手一拦道:“赵公子,算了。” 赵玉书目光一凝道:“李兄,她要你的命,你要算了。” 李存孝道:“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女流。” 赵玉书笑笑道:“李兄真是仁厚啊!好吧,既然李兄愿意放她,小弟我焉敢不遵。” 松了唱歌人儿,退了回去。 李存孝望着唱歌人儿道:“姑娘还可以走么。” 唱歌人儿娇笑道:“不碍事,我左腿断了,还有条右腿;只是您真要放我?” 李存孝道:“姑娘尽管走就是。” 唱歌人儿笑容媚意渐渐敛去,一双美目紧紧盯在李存孝脸上,良久方道:“谢谢您,我要是知道老神仙往哪儿去了,我会告诉您的。” 从床上站起来,目光落在赵玉书脸上,刹时又是一脸媚意,她笑着说道:赵公子,咱们后会有期,您这份情,我会报答的。” 赵玉书冷笑说道:“凭你也配。” 唱歌人儿道:“我不会永远这么不济,是不是?” 瘸着一条腿,一拐一拐地行了出去。 望着唱歌人儿出了屋,赵玉书转身望着李存孝淡然一笑道:“真没想到李兄这么仁厚。” 李存孝道:“赵公子仗义伸手,我很感激;让赵公子惹上麻烦,我也很不安。” 赵玉书哈哈一笑,道:“李兄以为小弟怕‘冷月门’么,要是怕我也就不惹她了,只是恕小弟直言一句,江湖人心险恶,你这么对人,人未必也这么对你,李兄这种不应该有的仁厚,是会吃大亏的。” 李存孝微一抱拳道:“多谢指教。” 赵玉书忽然转身望着司徒兰,笑着说道:“兰妹,你不是想瞻仰李兄珍藏的异宝,饱饱眼福么,现在可正是时候了。” 李存孝道:“赵公子这话……” 司徒兰笑了,笑得有点勉强,道:“听说李兄得了一对‘血结玉鸳鸯’,我渴想看看,只不知道……”李存孝“哦”地一声道:“原来司徒姑娘想看那对‘血结玉鸳鸯’……”司徒兰道:“缘仅初会,我自知冒昧。” 李存孝道:“好说,赵公子说得好,我们一见如故,司徒姑娘不必客气。” 探怀取出了那对小巧玲珑的‘血结玉鸳鸯’递了过去。 赵玉书两眼之中闪过一丝异采,笑道:“小弟对李兄多认识了一层,李兄之大方,为小弟生平仅见,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一对玉石死物,有什么好小气的。” 司徒兰接那对“血结玉鸳鸯”在手,不住地把玩,大有爱不释手之概。 赵玉书道:“也让我饱饱眼福。” 有点像抢地从司徒兰手里要过了一只,正看看,反看看。一抬眼,凝目说道:“李兄,小弟听说这对‘血结玉鸳鸯’所以称宝,其价值并不在这对‘血结玉鸳鸯’本身。” 李存孝没有隐瞒,赵玉书既然这么问、很显然地,他也知道这对“血结玉鸳鸯”的价值何在,当即说道:“是的,它每一只里藏着半张‘藏宝图’。” 赵玉书讶然道:“怎么没见那半张‘藏宝图’藏在何处?” 李存孝淡然说道:“我已经把它取出来了。” 赵玉书微微一怔,“哦”地一声轻笑,道:“怪不得……”是“怪不得没看见”,还是“怪不得李兄那么大方”,那就只有问他了。 只见他随即把手中那只‘血结玉鸳鸯’递还了司徒兰。 看司徒兰的神色,她似乎不在乎这对“血结玉鸳鸯”真正价值是否还存在,她对这对“血结玉鸳鸯”仍爱不释手。 李存孝道:“司徒姑娘若是喜欢的话,我愿意以这一对‘血结玉鸳鸯’奉赠。” 司徒兰一怔抬眼,道:“李兄怎么说?” 李存孝道:“司徒姑娘若是喜欢,我就此奉赠。” 司徒兰娇靥上掠过一丝惊喜神色道:“那……那怎么好,这是李兄的……”李存孝淡然一笑,道:“我留着它也没什么用,我认为放在姑娘身边,要比放在我身边合适得多。” 司徒兰有点娇羞,但难掩惊喜,道:“那……我就谢谢了。” 李存孝道:“姑娘保有它,比我保有它合适,应该我谢谢姑娘。” 赵玉书一声朗笑说道:“李兄慷慨赠宝,兰妹不虚此行,我却因没能一睹那张‘血结玉鸳鸯’的真正价值而微感遗憾。” 李存孝笑笑道:“这一点我恐怕难让公子如愿以偿,我把那张‘藏宝图’送人了。” 赵玉书、司徒兰俱是一怔。赵玉书道:“怎么说,李兄把那张武林人人梦寐以求的‘藏宝图’送人了?” 李存孝淡然笑道:“是的,身外之物,我看得很轻淡。” 赵玉书深深看了李存孝一眼,叹道:“小弟我那句话没说错,李兄之大方,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李兄把那张‘藏宝图’送给谁了。” 李存孝道:“‘冷月门”的姬婆婆。” 赵玉书一怔道:“‘冷月门’的姬婆婆?她千方百计要置李兄于死地,李兄怎么把一张武林人人梦寐以求的‘藏宝图’送给了她?” 李存孝笑道:“说起来那应该是一桩交换,我把那张‘藏宝图,给了她,她把她那爱孙女从软禁中放了出来……”赵玉书“哦”地一声笑道:“小弟明白了,李兄是用那张‘藏宝图,换出了令狐姑娘。” 李存孝道:“不错,可以这么说。” 赵玉书深深一瞥,啧啧有声地摇头说道:“不爱重金爱美人,李兄真可说是当今的情圣了。”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令狐姑娘怎么对我,我自应该怎么对她。” 司徒兰也深深一瞥,美目中闪漾着异采,但并没有说话。 赵玉书道:“既然李兄以那张‘藏宝图’换得令狐姑娘,应该是时刻相随,丽影成双才对,怎么自酒楼至今,只见着李兄一人?” 李存孝道:“她有事往别处去了。” 赵玉书一脸遗憾之色地道:“那真不巧,但愿下次再相见,能见着羡煞天下、妒煞人寰的丽影一双。” 他站了起来,说道:“天色不早,我两个该告辞了。能得识李兄,总算不虚此行,但愿他日江湖道上常聚首。” 他抱起双拳道:“李兄歇息吧。” 司徒兰站了起来,深深一瞥,道:“多谢李兄了,割爱之情,永不敢或忘。” 李存孝道:“司徒姑娘言重了。” 赵玉书皆同司徒兰出了门,李存孝送他们到了院子里,眼望着那一对不凡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李存孝脑际泛起了思潮这赵玉书心术或许正,但骄狂狠辣不下于柳、侯任何一个。 二人拎得唱歌人儿送来,应该不只是为了什么心仪,仰慕听语气、看神态,应该是为那张“藏宝图”。 当世四大绝色之一的“琼瑶宫”司徒兰竟也这么贪婪,他对这位司徒姑娘的评价立即降低了不少。 在“聚英客栈”对面的另一家客栈里。 第三进后院的一间上房里点着灯,灯下对坐着两个人,是赵玉书跟司徒兰。 司徒兰仍在玩着那对“血结玉鸳鸯”,而且全神贯注。 赵玉书却皱着眉,陷在深思之中。 突然,赵玉书抬起了头:“兰妹,你信么?” 司徒兰两眼没离手中那对“血结玉鸳鸯”,道:“嗯,什么?” 赵玉书道:“李存孝说的话。” 司徒兰“噢”了一声,没了下文。 赵玉书劈手一把夺过了那对“血结玉鸳鸯”。 司徒兰叫道:“你这是……” 赵玉书道:“兰妹,我在跟你说正经大事。” 司徒兰不悦道:“我听着呢,快将‘血结玉鸳鸯’还我。” 玉手伸了过去。 赵玉书叫道:“兰妹……” 司徒兰微嗅道:“听见没有,把‘血结玉鸳鸯’还我。” 赵玉书只得递了过去,道:“你怎么希罕这对毫无价值的烂意儿。” 司徒兰劈手把“血结玉鸳鸯”夺了过去,道:“你希罕你的,我希罕我的,有什么不行?” 赵玉书苦脸道:“兰妹,你怎么又闹小孩子脾气了?你难道不知道那张藏宝图人人梦寐以求,多少人为它流血,多少人为它丧命。” “还说呢,”司徒兰道:“明明是你惦记着那张‘藏宝图’,为什么说我想看这对‘血结玉鸳鸯’?” 赵玉书说道:“兰妹,你想看跟我想看有什么两样?…司徒兰道:“既然一样,为什么不说是你想看?” 赵玉书道:“好了,好了,兰妹,。咱们别在这无关痛痒的小事上争,我问你,李存孝的话你信不信?” 司徒兰道:“他说了不少话,我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赵玉书道:“他说的他把‘藏宝图’给了姬婆婆,只为换得令狐瑶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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